云都外。
官道上。
两名捕头正护送陶宗旺一家三口加一个老奴回扬州。
只听后面,马蹄声阵阵。
眨眼间,四匹快马拦住了陶宗旺等人的马车。
吁!
一名捕头勒住马缰,停了下来。
只见杜沅锡驱马上前,问道:“马车上,可是陶思思姑娘?”
“你是何人?”捕快提高了警惕。
“太子殿下听闻陶思思乃是名门闺秀走失案的幸存者,听闻有人要对思思姑娘不利,特让小人来保护。”
捕快听了,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太子殿下的吩咐,我们是大理寺的捕快,既然如此,便一起护送吧。”
“恐怕不行。”
“为何?”
“太子殿下说了,外面不安全,已经给陶思思姑娘的家人准备了住处,下人特来请人,还请随在下走一趟吧。”杜沅锡说道。
两名捕快相视一眼,其中一人问道:“我们是奉耿大人和楚大人之命,送陶家回扬州,你们说是太子殿下的人,有何凭证?”
“可认识此令牌?”杜沅锡亮出了腰牌。
“太子府的腰牌?”
捕快暗暗咋舌,然后对马车内的人说道:“陶宗旺,对面是太子殿下的人,有腰牌为证,我们二人无法阻拦!”
“罢了,既然是太子的人,我们就随他们去吧,请二位捕快回云都禀报楚大人!”
“好!”
杜沅锡看着两名下了马车的捕快,对旁边一人说道:“给他们两匹马,接收马车。”
“是!”
两人下了马与两名捕快交接之后,杜沅锡说道:“回去告诉耿大人和楚大人,人被太子接走了,他们不敢做的事,太子殿下自会查到底。”
“驾!!”
两名捕快相视一眼。
“你去禀告耿大人,我去禀告楚大人。”
“好!”
二人说罢,调转马头,往云都奔驰。
……
八殊王府。
捕快被府兵带到了楚天九的小院。
“楚大人!”
看到正在院子里喝茶的楚天九,捕快急忙上前施礼。
楚天九看到来人,心中笑了。
“你怎么回来了?”楚天九依旧故意问道。
“大人,不好了,陶宗旺一家被太子的人接走了。”
“是接走还是劫走?”楚天九问。
“是接,那人说了,太子是要保护他们的安全,还说……”捕快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还说,耿大人和楚大人不敢查的事,太子会一查到底。”
楚天九点了点头,说道:“本官知道了,回去吧。”
“是!”
捕快离开之后,站在一旁的方蛟看着楚天九,又想问又不敢问。
“想问什么,便问吧。”
方蛟犹豫了片刻,说道:“红依姐说,让我少说话多做事。”
“你相信我吗?”
方蛟重重的点点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心里的一切疑惑,时间会给你最好的答案!”
楚天九喝了口茶,又道:“我带你来云都,是为了让你建功立业,红依说的对,少说话,多做事,便能立功!”
“除此之外,就是练好你的枪法。”
“是!”
就在这时,红依也回来了。
“公子,人找到了。”
楚天九站起身,看着方蛟:“好好练枪。”
说罢,楚天九离开了小院。
走在出府的路上。
周边空无一人,楚天九开口问道:“怎么样?”
“秋羽流回来了,按照公子的吩咐,需要保护的人,秋羽流已经派人保护了。”
“恩!”
“还有一件事。”
“何事?”
“云潇郡主的商号,似乎遇到了麻烦。”红依说道。
“什么麻烦?”
“据秋羽流说,云潇郡主与柳如烟达成了商业合作,绿柳山庄被查封的产业,全部被云潇郡主接管,按照律例,被查封的产业,只要结案,不属于涉案的产业是可以解封的,但是那些产业不仅一个都没有解封,反而全部充公!”
楚天九眉头一凝,说道:“然后呢?”
“云潇郡主给了柳如烟一半的定金,银子出去了,却被按察司查抄。”
“此事有蹊跷啊。”楚天九说道。
“什么蹊跷?”
“还是等云潇郡主回来再说吧,当务之急,还是眼下的案子。”
……
香满楼。
楚天九带着红依进来之后。
看到酒楼内,有着三五桌客人吃饭。
角落里,新科状元杜桓,正喝着闷酒。
自从风华诗会之后,原本以为要平步青云的杜桓,只是被封了个宫中编纂。
原本景王欲要拉拢,见只是宫中编纂,也就没了兴趣。
楚天九走到了杜桓的面前,坐了下来。
“不介意拼个桌吧?”
微醺的杜桓,看到楚天九,震惊之余,急忙起身:“下官见过楚大人。”
“不必多礼,坐!”
杜桓对楚天九没有恨,反而是心服口服。
“谢大人。”
楚天九看着桌子上的两叠小菜和一壶酒,说道:“一个人喝闷酒?”
杜桓苦笑一下:“苦中作乐罢了。”
“近来怎么样?”
“被封为了宫中编纂。”
“说说吧!”楚天九说道。
“说什么?”
“诉说平生不得志。”
杜桓不解的看着楚天九,然后说道:“楚大人怎么这么关心下官?”
“本官知道,以你之才,做一个编纂心中不甘。”
杜桓叹了口气,说道:“不甘又能怎样,下官虽然考中状元,但不像贾青凌和姜瑾,他们出身显赫,就是榜眼和探花,也能封个县令。”
“本官听说过一个故事,说……有这么一个书生。才高八斗,满腔热血,只是家徒四壁,喜欢的姑娘不敢言表,家中的老娘还在坐着杂工,这两个女人用积蓄,供这么一个书生读书,赶考!”
“只可惜,这年轻人命运多舛,两年前,得了病,没钱医治。有一个人路过的郎中,为他诊治,支助银两,告诉他,将来飞黄腾达,不要忘本,莫忘初衷。”
楚天九的话,让杜桓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无比震惊。
“可惜啊,人的贪婪会随着地位的改变而改变,这名书生也是如此,家中的老娘,为他默默付出的姑娘,是不是还在心中幻想,他们眼里的才子,能够衣锦还乡。”
杜桓急促的呼吸着,头上的汗珠不停的涌了出来。
因为,楚天九所说的书生,简直跟他的经历一模一样!
而他的事,楚天九又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