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驰走后不久。
方蛟和王达先后而至。
楚天九将二人带到了衙门的后院。
“王达。”
“大人，有何吩咐？”
“关于贾家大小姐被杀一案，你知道多少？”楚天九问道。
“大人准备查此事？”王达问。
“一直都在查。”
王达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大人，贾家大小姐被杀一案，说起来有些复杂。”
“你还真知道？”
“因为此案，小人差点成了采花贼，若不是小人自证清白，早就被追杀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达深吸了一口气。
“贾家大小姐的死，也就是十天前的事……”
“当时，贾家大小姐与许家公子刚刚订亲，订亲信物是一对儿在民间比较少见的鸳鸯玉佩，价值三百两。”
“当然，我的目标不是这对儿玉佩，而是贾家大老爷的一幅字画，只不过，在我潜伏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动手，就看到一个黑影进了贾家大小姐的闺房，来去匆匆……”
听到王达的话，楚天九问道：“可看清是什么人？”
“当是天太黑，已经是后半夜，看不清什么人，但是小人能看出他的轻功来路。”
“什么来路？”
“承云步！”
楚天九眉头一凝：“皇室的功夫？”
“不错，不过，承云步在轻功的武学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并不是所有皇室的人都有资格学，除了圣上的嫡亲之外，亲王的子女也有资格，但是人数有限，亲王的子女只能选一人学习承云步。”王达说道。
“你连这个都知道？”
“大人，小人被叫万户通，知道的可不仅仅是普通农户的事情。”王达说道。
“如你所说，那晚进入贾家大小姐闺房的，是皇室的人。”
“肯定是，否则贾家也不会忍气吞声，不敢在查下去。”王达说道。
“你是怎么自证清白的？”楚天九问道。
“那晚下小雨，地面潮湿，那人进入房间，必定会留下脚印，小人前去对比脚印，那人的脚印要比小人的小。”王达说道。
“所以，你告诉了贾家，那晚进入闺房之人的来路？”
王达摇头说道：“这种事，我怎么敢乱说，是贾家自己查案的时候，遇到了麻烦，就连贾青凌也受到了威胁。”
“依你之见，那晚进入闺房的人，是皇室的什么人？”
“小人没有证据，不敢乱说。”
“无妨，只是推理，只与本官一人道来。”楚天九说道。
“贾家与许家都是扬州的名门望族，住在丹阳郡的这一支，实力只能算中等，所以两家结亲，是想更加壮大，但是在结亲之前，还有一件事，就是贾许两家想试图贩盐。”
楚天九眉头一凝：“盐一向由盐运司掌管，隶属于户部，贾许两家竟然敢动私盐？”
“倒也不是私盐，是勾结丹阳郡的盐运使，流出一些官盐，这里的利润不可想象。正是因为如此，贾许两家动了别人的利益，贾家小姐被杀，实际上就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听到了王达的话。
楚天九陷入了思考。
过了半晌，才问道：“你说的别人，是何人？”
“敢讲官盐当私盐来贩卖的，整个扬州，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做。”
“何人？”
“旭王。”王达顿了下又道，“同样，也只有旭王的儿子，有资格修炼承云步。”
“所以，从这两点来分析，你认为贾家小姐的死，幕后指使是旭王？”
“一切都只是小人猜测。”
楚天九点点头，心中暗暗咋舌。
这个旭王竟然用了个一石二鸟之计。
杀了贾家小姐一来是敲山震虎，让贾许两家收手，二来，又让贾家小姐的死归到了名门闺秀走失案。
如果不是这起案件，楚天九觉得，他来扬州查案，恐怕还要往后推迟。
“你是怎么知道，旭王倒卖官盐的？”楚天九问道。
“小人也是无意中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见过丹阳郡盐运使见过旭王的儿子云枫，毕恭毕敬，在商议此事！”
“原来如此。”
楚天九沉了口气，说道：“本官知道了，你二人准备准备，等牛大人回来，回扬州府衙。”
“是！”
楚天九安排人将所有财物清点，然后又派了一个捕头，到丹阳郡守那里借调兵力，押运财物。
就在准备就绪的时候，牛驰也正好回来。
看到县衙外，一辆辆装好的车，牛驰对楚天九说道：“大人，借一步说话。”
来到了僻静的地方。
楚天九问道：“牛大人可查出什么了？”
“贾家小姐的死，还真不是一般人做的？”
“是吗？可查到是何人所为？”楚天九故意问道。
“下官走访了一下，他们都闭口不提，下官拿出了银子打点，才问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贾家的大老爷以及高中榜眼的贾青凌，都被威胁过。”
“被何人威胁？”楚天九问道。
“黑衣蒙面，不知是何人，总之对方来头不小，能在丹阳郡一手遮天。”
“周县令说，贾家小姐的闺房，有人进去过，可曾询问是何人？”楚天九问道。
“问了，无人敢说。”
楚天九点了点头，从牛驰所说的话，便能佐证，王达并没有撒谎。
“走吧，回扬州府衙。”
“大人，且慢！”
楚天九好奇的问道：“牛大人还有事？”
“楚大人，您看，下官这俸禄也少，辛辛苦苦攒点银子，都用来打探情报了。”
看到牛驰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楚天九反应过来：“牛大人是想从公银里面出？”
“楚大人，下官绝无此意，为了破案，自掏腰包也没什么，只不过，家中还有夫人和孩子……”
楚天九忽然一笑：“没想到，牛大人还很顾家。”
说罢，楚天九将自己的钱袋，给了牛驰：“里面加起来大概有二十两，不够的话，回去在给。”
“够了够了，没用这么多。”
牛驰一脸笑容，毫不迟疑的收了起来：“楚大人，杀贾家小姐的幕后指使，很可能是旭王。”
“方才你不是说不知道吗？”楚天九问道。
“既然大人给了这么多银子，总得给大人说点重要的。不过，下官只是猜测，没有证据。”牛驰说道。
楚天九看着牛驰。
从他刚才的话中，不可能直接猜测是旭王。
眼下，牛驰说的这般轻松，这其中定有蹊跷。
难不成，牛驰是原本就知道，只是一路在做做样子？
然后毫无痕迹的，将目光引到了旭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