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
房中还弥留着爱过的气息,渐渐地,随风散去,越来越薄凉。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寂寞孤独冷的感觉。
或许是,没有林越在身边。
或许是,她不再是警察,没有了前进的方向。
更或是,年纪大了,渴望一个家,能给于的安心的感觉。
她躺在**,久久不能入眠。
*
宋府
秦逸火带着左弩右弩,跟宋子轩面对面的站着。
在清冷的夜色中,皎洁的月光落在两个人身上。
宋子轩优雅一笑,笑容三分从容,三分孤傲,三分皇族独有的清贵疏离以及一分隐藏在眼底最深处的忧郁。
“好久不见,秦逸火。”他的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
秦逸火笔直的站立着,一阵风吹过来,吹动了大衣的衣摆,他如萧萧临风于玉树之下,一贯的沉稳,淡然,以及深沉。
在秦逸火的眼中,宋子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是真正意义上的王子,才华横溢,绝顶聪明,俊逸稳重,但,做事又雷厉风行,进退得当,是,世界上少有的绝色男子。
他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朝着规划的路线朝着领袖的位置出发。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理智的令人发指,也几乎到刻薄绝情的地步。
那是令人又爱又恨的大人物。
所以,连自信冷傲的洛紫,也在他面前摔了跟头,弄的家破人亡,声名狼藉的凄惨下场。
“深夜到访,有所打扰,不好意思,我家养的宠物不小心进了你们家,我是来接她回去的。”秦逸火沉声说道。
宋子轩没有说话,定定的望着秦逸火,漆黑的眼中压抑着汹涌澎湃的浪潮。
“你们家什么宠物敢到我们家来撒野?”他的夫人夜冰莹厉声问道。
“宠物受了惊吓随便瞎跑,不是因为胆量,而是因为无知,如果她知道宋先生和宋夫人会因为她出动一连队的人,就连狙击手都有了,不知道是感到荣幸还是更加的畏惧呢?”秦逸火悠然的说道。
“如果这只宠物犯了事,你觉的,凭你就能把她从这里带走吗?”夜冰莹讽刺的说道,目光锋锐如刀尖般凌厉。
“我的东西,我自然不会让人杀她分毫,但是如果有人一定要伤她……”秦逸火停顿了下,目光冷然的扫向宋子轩,淡淡的开口道:“伤她一刀,我十刀奉还,伤她一命,我要你全家陪葬。”
“秦逸火,你好大的胆子,你敢得罪我们宋家!”夜冰莹吼道。
秦逸火看向宋夫人,冷悠的说道:“是你好大的胆子。”
夜冰莹撑大了眼眸,被秦逸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冰莹,撤兵。”宋子轩命令的说道。
秦逸火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是夏洛紫的来电显示,接听。
“谢了,逸火,我已经出来了,家里见。呵。”夏洛紫妖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进来。
秦逸火挂了电话,看向宋子轩,“不好
意思,我搞错了,宠物已经回家了,原来,没有在这里。”
夜冰莹踉跄了一下,脸色苍白的看着秦逸火的清傲的背影。
她派了一个连队的人来这里,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如果秦逸火口中说的宠物是夏洛紫,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如果要他们的首级,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夜冰莹担忧的看向宋子轩,声音都胆寒到颤抖,问道:“她真的回来了吗?她真的没死吗?”
宋子轩面无表情的看着夜色,幽静而洒脱,瞟向夜冰莹,淡然的说道:“该来的总归要来,照顾好洛洛。”
夜冰莹还想说什么。
只是宋子轩没有给她说话的余地,转身,走进了房间。
夜冰莹的眼中弥漫上了雾气,垂下了眼眸。
*
秦逸火家中
“洛紫啊,那个宋子轩真他妈的不是人啊,他是要置你于死地的,一个连队的人啊,还有狙击手,只要你出现,你就能千疮百孔。”左弩生气的说道。
相反于左弩,夏洛紫倒是很平静,扬起妖娆的笑容,轻飘飘的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这次你可以跑了,下次呢?你可是证据确凿的间谍,他们是可以把你击毙的,洛紫,你别去找宋子轩了,这个人,就是一个人渣。”左弩红着眼圈劝道。
“我既然回来,就不怕死。”夏洛紫拿了一个苹果,优哉游哉的咬了一口,看向秦逸火,“逸火,你真的要帮我弄个新的身份了呢。”
“新的身份是新的生活,你还去招惹宋子轩有屁用啊,宋子轩的老婆你看到了吧,夜冰莹。他们夫妻一条心,感情不要太好哦,你还扑到宋子轩身上干嘛。他当初不爱你,现在更不会爱你。”左弩跺脚道。
夏洛紫拿起一个苹果朝着左弩砸过去。
左弩下意识的接住。
夏洛紫瞟了一眼秦逸火,同情的问道:“你身边多了一个嗡嗡嗡的唐僧,你怎么受得了的。”
“夏洛紫,我是为了你好,远离宋子轩,珍爱生命。”左弩火大。
夏洛紫又丢了一个苹果过去。
左弩再次接住。
“两个苹果,可以堵住你的嘴了吧。”夏洛紫笑着说道。
左弩抿着嘴巴不说话,眼中蹭蹭蹭的火苗往上冒。
秦逸火看着夏洛紫百无聊赖的样子,沉下眼眸,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吗?”
夏洛紫笑了,她知道秦逸火懂她的,“势在必行。”
“即便灰飞烟灭?”秦逸火眼中蒙上一层雾气。
夏洛紫很坦然,确定的扬起嘴角,“即便灰飞烟灭,我回来,就没有准备活着走。”
秦逸火的眼中腥红了几分,望着她眼中的坚决,“好,我帮你。”
“老大,洛紫要是再去招惹宋子轩那就是找死啊。”左弩急的跳脚。
夏洛紫又一个苹果丢过去。
左弩没手接了,被砸中,瞪着夏洛紫。
夏洛紫愉悦的笑了,躺在沙发上,右脚搭在左膝盖上,摇晃着脚丫子,咬了一口苹
果,挑衅的看了左弩一眼。
看似在没心没肺的笑着,妖冶的眼中闪过一丝伤感。
她知道,这帮兄弟是真的关心她的。
可惜,她的时日不多了。
*
林水芸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昨天迷迷糊糊的,两三点才睡着,瞟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了。
她看是西池的来电显示,打了一个哈欠,挠了挠原本就乱糟糟的方便面头发,接听。
“喂,西池,怎么了,到家了吗?”林水芸关心的问道。
“芸姐。我不想活了。”西池哭着喊道,“我还有一个妹妹,一个爷爷,以后就拜托芸姐了。”
林水芸面色凝重了起来,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了,你别想不开。”
“我活着,已经看不到希望了,芸姐不用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西池哭着说道。
“乖,我不劝你,给你一点参考意见,你准备怎么死?摔死,淹死,吃药死?一刀刺死?
那拜托,选个楼层高点的,确保能淹死的,药量大点救不回来的,如果用刀,一定要刺进心脏。
不过,我要提醒你,摔死的脑浆迸射,血流干,死了就像干尸一样,淹死的身体浮肿发胀发臭,吃药,恐怕你肚子要疼个好几个小时,所以,你还是用刀吧。但,我还是想要提醒你,如果你死了,你用钱养着的男人就会跟其他人跑了。”林水芸生气的说道。
“他现在已经跟人跑了,我去找他,他跟别的女人睡在一起,是他的学妹,他说,她干净,说我肮脏,我已经配不上他了,那个贱人,还和他一起讽刺我,呜呜呜,我是为了他的学费才做这行的,他说他娶我,说他会回报我,结果呢?他用我的钱给别的女人用,他们住在一起,都是我的钱养着他们的,呜呜呜呜。”西池奔溃的哭着。
林水芸拧起眉头,“那你觉得你现在死了,就有用吗?他会内疚吗?不,他只会觉得太好了,他得到解脱了,他所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随着你的死全部化成了烟云,他可以重新高贵的生活。而他的高贵是建立在你的痛苦和死亡身上。
想想你的妹妹,想想你的爷爷,想想你过去受的苦和屈辱,如果你还能那么懦弱的选择自杀,那么不好意思,我没有空替你收尸,也没有空,去帮你照顾你的爷爷和你的妹妹,那是你的,你都做不到,怎么可能期望别人去做到呢。”
西池的哭声更大了。
林水芸掀开被子,从**起来,走进浴室,冷静的问道:“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傻妞,死了你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我还在北京,我现在去我们之前租得地方,芸姐,谢谢你。”西池留着眼泪说道。
林水芸挂上了电话,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
鼻子下面的水泡发出来了,红红的一坨,像个小日本一样。
林水芸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西池这件事情告诉她一个道理:如果,只有女人爱着,男人不爱,这段感情,总有一天会崩塌,留下来无止境的伤害。
婚姻,只有相互爱着,或者相互不爱,才能平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