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时,彼此都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沈栀夏,她觉得现在两人的关系并不适合这样。

尤其是这种激烈的方式。

可事情就是发生了。

沈栀夏想起身去洗一下,但江烬寒忽然拉住她的手腕用一种很卑微地说:“再陪我一会儿。”

她有些心软了,毕竟今日是七夕,而他特意赶来,只为给她一个惊喜。

说一点感觉也没是假的,她只是竭尽全力克制住自己的感情。

沈栀夏顺从地躺在他身边。

江烬寒倾身过来在她额间轻轻一吻,这一吻很简单,不带任何欲望和目的。

吻完,他特别可怜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夏夏,以后别冷着我了行吗?”

说完,他起身从床尾拿过西装裤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黑盒子。

沈栀夏猜出他的心意,她的心里莫名抽了下,原本犹豫的心情忽然一滞,她慌忙起身:“我去洗澡!”

江烬寒看出她的逃避,他拉住她的手往怀里轻轻一用力,沈栀夏就跌进他的怀里。

江烬寒一手抱着她,一手打开盒子。

他取出钻戒。

是一枚罕见的粉钻,一看就价值连城,沈栀夏吃惊地想,这不得花掉几十亿?

江烬寒目光灼灼地看着她:“52.1克拉的,夏夏,喜欢吗?”

沈栀夏温顺地从盒子里取出钻戒,轻轻地往中指上套了套,有些大,并不合适。

她将钻戒放回盒子,淡笑着说:“小了!”

江烬寒眸色深邃:“或许,试试无名指。”

沈栀夏微愣,她知道像江烬寒这样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鲜少这么用心地哄女人,更何况一而再地伏低做小,她知道也相信现在的江烬寒确实喜欢自己,不然不会下这么大工夫。

但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从他用顾泽逼迫开始,她就发誓不再对他心软。

虽然现在的江烬寒依旧英俊魅力让她心动,但总是差了点意思。

她淡淡起身,将钻戒放进盒子,盖好,交回他手里。

她望着他的眸子很平静地说:“江烬寒,谢谢你,真的我挺感动的,但是我也说过了,你想要的我给不了,我,不想结婚。”

江烬寒默默注视她良久:“沈栀夏,我江烬寒真的就不值得你再争取一次?在你心里我是判了死刑了吗?”

沈栀夏一怔,但她只是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向浴室。

要是换做从前,她这样冷漠的态度江烬寒定然会发火,从没哪个女人敢拒绝他,但是此时他却只想让她开心,他非但没生气,还想着这样特殊的日子两人实在不该闹别扭。

江烬寒轻按住她对她妥协:“好了好了,你不想我们就不结婚,我可以等,等你愿意嫁给我!”

沈栀夏轻嗯一声,眉眼淡淡道:“谢谢理解!”

江烬寒直接被气笑了。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捏着她的下巴,有些不甘道:“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舒服完就不认账,典型的过河拆桥!”

他说的多少有些粗俗,但沈栀夏不再脸红心跳。

她不想落了下风于是当着他的面摊开包裹身体的毯子,就那么光溜溜地走向浴室。

她一边走着,一边大刺刺地说:“我没有不认账啊,刚才确实挺舒服的!”

门关上那一刻,她那娇俏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江烬寒差点淌喷出鼻血!

这小东西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敢当面挑衅他!

但……挺带劲儿的!

江烬寒打算去买些宵夜回来,两人一起吃个宵夜看个电影但他才下楼就接到了江成宴的电话。

“爸,怎么了?”

电话里江父声音严厉愤怒:“烬寒,你赶紧回渝市!”

“你个小兔崽子,江津跟夏夏这么大事儿都瞒着我,怪不得你这么欺负人家,赶紧给我回来好好解释解释,不给我解释清楚我打断你的腿!”

……

挂断电话,江烬寒抹上一根香烟点上,等抽完了,他才上楼回到房间。

沈栀夏已经洗完澡,还做了保养,此时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

见他回来,她眼里有些意外。

江烬寒从后面抱住她,亲吻她的耳根:“我要回一趟渝市,后天你什么时候回?我去机场接你。”

沈栀夏轻轻抚摸他的发梢,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地,回去还要去工作室,项目才落地,我需要回去处理一下尾事。”

江烬寒没有再坚持,他知道现在的沈栀夏不一样了,不是从前那个爱情至上的单纯小女孩了,尽管他不想承认也知道,如今在她的世界,他跟感情只是一味调味剂罢了……

但他舍不得,在她唇上又亲吻了许久,沈栀夏一直很顺从,乖巧地仿佛回到从前。

结束时,彼此都有些恍惚。

江烬寒似乎也发现了,他敛起神情,轻抚她的小脸说:“我走了!”

……

江烬寒乘坐专机回到渝市。

一进家门,气氛冷仄。

佣人见他回来,脸色有些担忧。

“少爷,老爷在书房等你。”

江烬寒微微点头,走到一半儿时,佣人欲言又止。

“少爷,老爷看着脸色不太好,您可小心点……”

江烬寒顿住步子,回头微微一笑:“谢刘妈提醒,我心里有数!”

说完,江烬寒信步上楼。

书房门才一打开,迎面飞来一个砚台,不偏不倚,正好砸中江烬寒的额头,瞬间一股鲜血从眉尾淌下。

江烬寒一动也不动,就那么任砚台砸向自己。

江成宴愤怒极了,这都什么事儿

自己最喜欢的甚至已经认定的儿媳妇竟然跟江津有过一段!而且前脚分手后脚烬寒这小子就给追到手了!

难不成自家儿子早就盯上了

江成宴越想越气,哆嗦着手指着自己的儿子:“你看看你这样子!生的人模狗样怎么净不干人事,你说你在法庭上糊弄糊弄旁人就算了,在家里还敢糊弄你老子我,我告诉你,江津已经托人把事情全告诉我了!”

江烬寒没吱声,从桌子上抽出几张纸止血。

江成宴瞪着他:“怎么不说话了?江律师你可真厉害啊,你明知道他们的关系还那么高调地把人家姑娘给抢过来霸占了,你是不是想等着腻歪了两脚一蹬不认账?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江烬寒慢条斯理:“爸,你承认我当时确实没有真心喜欢夏夏,经历过温宁的背叛其实我对爱情没那么信任,所以一开始我对沈栀夏……确实只是单纯地觉得她长得漂亮性格也不错,我想着……反正我年纪也到了,你天天催的我也烦,所以想着干脆把她娶回家应付应付你们……”

江成宴一愣,气得从桌子上又拿起一个杯子砸了过去。

他气得眉眼直跳:“你这混账东西!你这是在玩弄感情你知不知道?为了你自己省事儿,你就要耽误人家姑娘一辈子?谁教你这么浑蛋的!”

江烬寒依旧没躲,鲜血顺着另一边的额角流下。

他直接抬手擦了擦,脸上有些迷茫:“爸,我没想到我会爱上沈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