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一听就知道不对劲,艳艳是半夜离家出走的,一开始她以为是艳艳打电话叫来朋友,在朋友的帮助下离开的。但现在既然艳艳没有手机,她和杨曦又是突然造访、艳艳不可能提前防备,那只能说明,是对方主动来找艳艳的。主动来找艳艳的这个人,是谁?
于是沈忆问道:“艳艳有相好的朋友吗?”
艳艳妈回道:“我们家艳艳很老实的,在外面打工也从没交过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挣来的钱也都攒着回来给我。”
“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沈忆知道艳艳妈误会了,连忙解释,“您也看到了,窗户外面的脚印是两个人的,若艳艳没有相好的朋友,那是谁帮她翻出这么高的窗户离开家的呢?”
艳艳妈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爬起来再次趴在窗台上往外看,当她看到确实是两个人的脚印一起延伸到院子外面之后,慌了,拉着沈忆一个劲儿地问,“闺女、闺女呀,我家艳子这大半夜的是跟谁走了?”
“阿姨,您先别慌,”沈忆提醒她,“看看艳艳留了什么字条之类的没有。”
艳艳妈环顾四周,摇摇头,“没有。”
杨曦问道:“那,艳艳带走了什么衣物没有?”
艳艳妈连滚带爬地下了地,在大衣柜里一通翻,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包,“艳子只带走了几件换洗的内衣,大部分衣服都在这儿,连她最喜欢的包都没拿。”
沈忆听完心想,这种情况说明,或者是艳艳没想走多远,或者是事出紧急、只来得及带上重要证件及几件换洗的内衣。
沈忆判断是前者。
于是沈忆安慰艳艳妈,“阿姨您不用着急,艳艳可能是打算在谁家暂住两天,没准过两天就回来了呢。”
“对对,”艳艳妈说道,“村西头老王家有个丫头,跟我家艳子好,没准艳子去她家了。”
说完艳艳妈穿上厚外套,拉着沈忆往外走,“闺女呀,你跟我一起去趟老王家,看看我家艳子在那里没有。”
沈忆也想弄清楚艳艳究竟去了哪里,于是和杨曦从艳艳家出来,跟着艳艳妈往村西头走。
在老王家没找到艳艳,艳艳妈就在整个村子挨家挨户的找,但是都没人说看到艳艳。沈忆和杨曦也跟村子里的人们聊天,想获得一些线索。没想到聊了一道儿,没得到艳艳的什么线索、倒是打听到艳艳哥的好多消息。有人说艳艳哥不仅懒,还酗酒、赌钱、小偷小摸,30好几了也娶不到媳妇,艳艳一家算是被他拖累了。
忙活了大半天也没什么结果,傍晚的时候回到艳艳家,艳艳妈说啥也不让沈忆走,说是一定要沈忆帮她找到艳艳,才能走。
沈忆让艳艳妈将手机从艳艳哥那里要过来,充足了电别关机,等待艳艳的来电。然后和杨曦一起在艳艳的屋子里和衣而坐,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天光渐亮,艳艳依然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来电。
这一天一夜艳艳音信皆无,艳艳妈实在撑不住了,哭着求沈忆帮忙报警,艳艳哥也拉着脸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一副别人欠他钱的表情。于是沈忆和杨曦陪着艳艳妈和艳艳哥,一起去了派出所。
警察仔细询问了事发的经过,特意问了艳艳屋子里的状况,在听说现场没有凌乱及打斗、撕扯等痕迹后说道:“就目前的情况看,艳艳不是受人胁迫才离开家里的。若报案,也只能当做失踪人口登记备案,不会动用警力去寻找、更不会立案侦查。我建议你们还是先发动亲戚朋友再去找、或者等到48小时之后看情况再说。”
艳艳妈闻听呆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一直不说话的艳艳哥却突然蹦起来,揪着杨曦的衣服就要动手,“警察大哥!就是这个小子拐骗的我妹!他来我们家之后我妹就不见了,就是他拐走的!”艳艳哥蹦着高喊道,“小子,赔钱!”
杨曦一听,知道艳艳哥这是想讹人,于是说道:“我们前天晚上在你家吃完饭就回旅店睡觉了,再没出过门,怎么可能来你家拐人?”
艳艳哥继续胡搅蛮缠,“谁能证明你们不是半夜摸来的?我看就是你们拐走了我妹妹,然后还在这里装好人。”随后又加了句重点诉求,“赔钱!”
杨曦懒得和他计较,于是对警察说道,“警察同志,我们住的旅馆离这里不远,要不我们一起去旅馆调取监控录像,看看我们前天半夜是否出过旅馆的大门。”
警察见艳艳哥不依不饶,再说人家做为受害人也提供了线索,警察总不好不作为,于是一行人来到旅馆,在店主的协助下查看了前天晚上的监控录像。监控录像上显示杨曦和沈忆进了旅馆之后再没出去过、实在不具备作案时间,艳艳哥才很不情愿的罢了。
往回走的路上,杨曦提议,去艳艳打工的那个小饭店去看看,没准艳艳会在那里。
艳艳妈一听连说“对对对”,不由分说薅着警察就去了小饭店。
因为临近春节,小饭店早就歇业了,老板和老板娘带着孩子在家,再没有其他人。问起艳艳是否来过这里,老板和老板娘连连摇头,说艳艳拿了半年的工钱后就回家了,再也没看见过。
沈忆问,“艳艳有没有什么朋友?”
老板娘想了想,“应该是没有。艳艳很本分,没见过什么人来找她。除了出去买食材,艳艳就在店里呆着。”
折腾了一天也没什么结果,沈忆提议各自回家。她和杨曦昨晚一夜坐着睡的,今天想回旅馆里好好休息一下。
艳艳妈听完可怜巴巴的看着沈忆,沈忆只好安慰她,“阿姨,我们不走,我们明天再去你家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