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路随安起身为夏又让开位置。
她颤抖着深呼吸，轻轻点头的同时往前迈了一步，捏着鼠标坐下。
一旁原本同众人说话的路和文突然静下来，拿起手机将镜头对准了坐在电脑前的夏又，屏幕也顺便将电脑显示器也一起收录在当中。
而后，路和文按下录像键。
电脑上干净的网页上没有任何广告，只有寥寥几个大字在——南平省201X年高考成绩查询。
下边两个对话框，一个需要输入准考证号，一个则需要输入考生姓名。
“时间到了。”路随安提醒。
夏又再次深呼吸，熟练敲下那串数字，又转而在下边的框里打出的自己名字。
与之一起的，还有她逐渐加快的呼吸频率和心跳。
鼠标轻轻挪到下方的‘查询’图标后，‘哒’的清脆一声。
网页立即载入新的网页来。
短暂的一片空白后，蓝色边框内，一个个黑色方块字逐渐显现。
从考生姓名再到准考证号和身份证号，然后再往下，熟悉的科目名字，还有跟在后边的那串数字...
“641——？！”
“多少？641分？”
“英语130分这么高啊！”
“数学125呢！小夏可真厉害啊！”
“物理85！牛X！”
称赞中，在旁观看的吴姐也跟着出声：“哎哟！真是641！高分啊！”
众人热热闹闹的把夏又严实围了一整圈，讨论感叹声甚至多到嘈杂的地步。
捧着手机的路和文把镜头对准了电脑显示器，清楚录下上边的分数后结束录像，点开了微信，把录像分别发给了夏正阳与周蓉俩人。
一片热闹当中，唯独坐在最中央的主人公一动不动。
她呆坐在电脑前，白嫩的小脸被电脑显示器照出点淡蓝色的光。
瞳仁里清楚倒映出那几个数字。
身旁众人的热切讨论在她耳朵里成了止不住的轰鸣，脑袋也一片空白。
直到身旁少年用压抑不住兴奋的语气唤：“夏又...”
夏又这才微微动了下手指，僵着身子朝身旁的少年转过去。
她慢慢张开嘴，哑着声音：“6...6...641...”
“我考了...我考了641分。”
话刚完，杏眼顿时泛红，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我考了641分。”她颤抖声音重复，“641分。”
完全没想到的高分清楚写在‘总分’那一栏里，比她过去每次月考，期末考甚至是模拟考都要高。
霎时，彻底压抑不住的哭声传遍整个火锅店。
不再害怕，也不必再慌张和担忧。
是路随安对她说的那个‘喜悦的眼泪’。
——
“真的？！641？！”蒋梦露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嗯，我考了641。”夏又点头。
她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店门口，哭着向母亲周蓉通知了好消息后，捧着手机和蒋梦露、沈清怡俩人用QQ的讨论组电话交换总分。
小雨虽然没有停，但凉风徐徐，还算悠然惬意。
街上依旧没有行人，所以夏又有些肆无忌惮，打开了扩音，姿态愈发自在起来。
如果她的眼睛和鼻子没有红的话，这一幕可能会更和谐些，而不是滑稽。
“太好了！你能去帝都的大学了！还有清怡也是！她和你同分呢！”
蒋梦露问：“诶对了，路随安呢？他多少分啊？”
夏又回过头看了眼店内正同人打电话通知好消息的路和文，还有正在和班主任何蓓讨论的路随安，嘴角一扬。
“他啊，707，正跟阎王说分呢。”
沈清怡和蒋梦露同时惊讶道：“707分？”
夏又正打算回话，就听见李景杰的声音突然传来——
“什么什么？路大学霸多少分？707？”
蒋梦露咋舌：“吓死我了，你进来能不能吱个声啊你。”
“姐冷静。”李景杰现在对蒋梦露一口一个‘姐’叫得可顺口了。
他继而认真问：“路大学霸真的707分？”
夏又：“嗯，707分。”
“据他自己说，可能是因为物理有道选择题他看错数字算错结果了，不然能更高。”
“离谱。”蒋梦露无奈摇摇头。
“李景杰你多少啊？”沈清怡问。
“我？”李景杰一听问起自己了，郑重清嗓子：“我588！”
蒋梦露不可置信的拔高声音：“什么？！你凭什么比我高！而且还就比我高一分？！”
一场恶战不可避免。
语音聊得正热闹的时候，路随安走出来。
路随安：“怎么这么热闹？”
夏又笑了笑：“梦露和李景杰又吵起来了。”
“班主任和你说什么呢？”她问。
两人的对话被其他几人听了个清楚。
路随安并不介意，如实回答：“班主任说可能过段时间清北那边的招生办会主动联系我，让我提前做好准备。”
“哇噢...”
黎绍也在这时候进来了，刚来就把自己考了493分的好成绩昭告天下。
“咳咳...”李景杰装模作样咳嗽两下清了清嗓子，“小绍同学还需继续努力啊，保持这个成绩到明年，你说不定就能赶上我了。”
蒋梦露轻哼：“臭屁，你就装吧。”
夏又轻笑。
话题自然而然就转到了填志愿这回事上。
除了确定要学画画的黎绍，以及已经准备去清北数学系的路随安以外，夏又、蒋梦露和李景杰都没什么目标。
沈清怡：“我这几天看了不少书和资料，打算在帝都理工大学和帝都航空航天大学的里选一个。”
蒋梦露：“听上去好高大上...”
李景杰：“嗯，已经开始仰望了。”
“那专业呢？清怡你打算选什么专业？”夏又来了兴趣。
她和沈清怡分数相同，多个参考总是好的。
“软件工程，简单解释的话...就是做电脑和手机软件程序的。”沈清怡仔细解释。
路随安在一旁听得认真，缓缓点头：“是个不错的专业，毕业工资也挺高的。”
夏又两眼放光，顿时来兴趣了：“真的？”
路随安正打算再多解释些细节时，夏又的手机突然间收到几条新的微信消息——
【爸爸】：路叔叔把你的分数告诉爸爸了，爸爸打心底为你高兴。
【爸爸】：爸爸是因为魏阿姨羊水破了，要赶紧赶去医院所以才不方便打电话给你。
“...”
魏阿姨的羊水破了？
那不就代表着...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