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越是放狠话,李林淮的眼里,就越是闪烁的兴奋的神色。

他挑衅的看向沈珏冷笑:“沈首辅还是别急着威胁我,要是我待会儿手上不注意,人可就死了。”

说着李林淮转头看向韦太后:“太后您瞧见了,沈首辅为了这个女人带了这么多侍卫过来,这些侍卫可都是沈首辅养的私卫,太后娘娘也不在意?”

“况且都督府总督都是沈珏一手提上去的心腹,兵权任意他调动,到了这个地步,您还看得下去?”

沈珏挑眉看了李林淮一眼,冷笑着转身看向韦太后抱手:“回禀太后,臣调兵过来,不过是为了阻止祁王乘机谋反。”

“臣的人发现祁王正将他养在北闽的私兵正调往京城,两万的私兵,不日便要抵达京城。”

说着沈珏回头看向李林淮沉着脸色:“祁王,你的人盯着我,我的人可同样盯着你。”

李林淮脸色一变,又听啪的一声,太后手指打在扶手上的声音,只见韦太后站起来指向李林淮:“当初先帝走时,你就妄图篡位,原来这么多年,你还不死心!”

李林淮神情一变,他调兵过来不假,但也根本没沈珏说的那么快。

他是在发现白玉安的事后才让人回去调兵,等着韦太后与沈珏反目后,自己的兵也差不多到了。

明明已经做的很隐蔽了,分好几路扮成寻常人过来,居然还能被沈珏的人发现。

听到韦太后的话,李林淮后背生了一层冷汗,连忙朝着韦太后拱手:“太后明鉴,本王并未调兵,全是沈珏诬陷本王!”

“他现在说这些,不过是为了救白玉安那个女人而已!”

说着李林淮紧紧看着韦太后:“太后娘娘,现在是沈首辅欺上瞒下包庇白玉安,当务之急是该问责沈首辅啊!”

沈珏脸色阴沉的看着李林淮,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去韦太后的手上:“这是我的人今天一早从李林淮那找到的书信,太后娘娘不若看看。”

韦太后脸色变了变,从沈珏手上接过信展开,里面竟然是李林淮的近臣送来的信,从信上看,李林淮的的人已经到了庆林,距离京城也不过两百多里。

李林淮也万万没想道,沈珏居然让人潜进了他的府邸。

后背密出了一层冷汗,李林淮紧紧掐着白玉安的脖子,扔向了跟在自己身后的侍卫。

白玉安才觉得脖子上一松,紧接着就觉得脖子上就横着一柄冷凉的长剑。

她的额头上也落出冷汗,李林淮定然要恼羞成怒的将她做为威胁了。

李林淮狠狠看了沈珏一眼,连忙上前一步朝着韦太后抱手:“太后娘娘,这信是沈珏伪造的。”

“沈珏为了救白玉安,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敢诬陷本王。”

说着李林淮又急促道:“太后娘娘若是不信,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的人立马杀掉白玉安,太后娘娘就看看沈珏会不会反!”

“他今日敢带着这么多侍卫过来,本就是挑衅皇权,再放任他势大下去,圣上的皇位不保啊……”

李林淮字字落到韦太后心口处,她本就要沈珏在她面前做出选择,她不信沈珏会为了一个女人违抗她。

目光不由看向沈珏,她指着白玉安低声问他:“你实话告诉我,她是不是白玉安?”

“是不是你包庇的她?”

沈珏皱眉看向韦太后,如在看一个蠢货。

李林淮明显故意挑起他们之间的间隙,已经带兵要到了京城,不先处置李林淮的狼子野心,竟在与他纠结白玉安的身份。

紧紧抿着唇,沈珏看着韦太后:“白玉安的死早已传遍京城,她是不是白玉安,对于太后娘娘来说重要么?”

“现在她是萧家找回来的嫡四女箫玉,是我沈珏即将要娶进来的妻子。”

“现在最要紧的是李林淮带兵意图谋反,太后若是再纠结于白玉安的身份,便是中了李林淮的计!”

韦太后听到沈珏那样信誓旦旦的说出要娶妻,看着那坚定的眼神,她忽然觉得自己过往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是她日日在先帝面前说沈珏的好话,先帝走后也力排众议,尊照先帝遗愿让沈珏辅佐她的儿子。

沈珏有经纬才能,可没有她一步步帮助他,放权给他,他如今能这么快的爬到这个位置么!

她以为沈珏一切都明白的,他从来都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

可他现在居然要娶妻。

她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紧紧看着沈珏:“那女人与白玉安一模一样,你怎么能保证没有人议论?”

“那个女人必须得死!。”

说着韦太后看向李林淮,声音冷酷:“现在就将她处置了。”

李林淮看向沈珏,阴冷笑了笑,对着自己的手下就使了个眼色。

他要让沈珏亲眼看着这个女人死,还是在太后的命令之下。

他想看看沈珏作为一个男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即将娶进门的女子,被太后一句话夺去性命,他还能不能忍。

冰凉的刀刃往脖子划过来,白玉安嘴里被堵住喊不出声音,只知道恐怕自己必须得死了。

闭着眼正准备迎接死亡时,耳边却传来叮的一声,刀刃被利箭打开,力道之大,直打得刀刃落到了地上。

原来是沈珏身后的长松,一箭射在了白玉安脖子上的刀刃上。

李林淮重新让人将一把剑横在白玉安的脖子上,冷笑着看着面前太后的脸色。

这一突变让韦太后脸色一变,她紧紧看着沈珏:“沈珏,你要做什么?!”

沈珏靠近韦太后一步,咬着牙:“她是我的妻。”

“太后娘娘要真要这么做,别怪臣真的翻脸。”

韦太后脸色大变,脸色发白的看着沈珏:“你包庇她,可想过我?”

“你现在的身份位置,还不都是我给你的?!”

“你现在当真是如祁王说的,不将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沈珏气的冷笑,几乎想要提起韦淑荣的衣领子叫她看清现实。

“当初先帝驾崩的忽然,要不是我侯府带兵护着皇城,恐怕李林淮早就打进去了,你现在还能安然坐你的太后?”

“小皇帝一窍不通,你不过也是一个一窍不通的宫中女子,不是我替你撑起朝局,你们母子还能久坐?”

“我与先帝是至交,在先帝床前,是先帝托孤给我,不是你靠着你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