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疑云再起
“啊？”听到这个消息，小池的眼睛都瞪圆了，“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啊？！”
“那……”杜子规有点儿为难，“这边怎么办？”
“留下几个人吧，剩下的都去看现场。”道建议。
“嗯，只能这样了。”恩泰点点头，“这里是残阳的办公室，残阳留在这里应该会比较方便，成岩和我们出现场没问题吧？”说着，他询问地看着两个医生。
“没问题。”段成岩和左残阳同时点头，回答，然后段成岩离开房间，拿了左残阳放在储物柜里面的法医物证箱回来，示意——准备好了！
“聂苏留在这里，”恩泰继续分配任务，“如果目标出现的话，尽量不伤到他。”
“明白。”聂苏点点头，然后把自己的断刀拆卸完毕，收了起来，然后把一头长发梳起来，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
“小池和小雨两个女孩儿回总部，协助我们双方联系。”恩泰又转头向小池和小雨，两个女孩儿本来是很想出现场的，但是看到恩泰的表情异常严肃，也只好点了点头，小雨拿起车钥匙，和小池走向地下停车场。
“剩下的人，出现场。”恩泰点点头，一挥手，剩下的杜子规、道、段成岩就和他一起，走向了停车场。
……
“很蹊跷？”车里，杜子规看着恩泰紧皱着眉头的侧脸，问。
“嗯……难说……”恩泰沉吟一下，回答，“没想到赶得这么巧，就好像凶手知道我们的计划似的……”
“现场什么样？”段成岩和道坐在后座，好奇地探到前面来，问。
“据说很血腥，但是没有看到现场，我也不好说。”恩泰回答。
“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段成岩皱着眉头坐好，转脸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
“就剩咱们两个了……”左残阳看着坐在一旁的聂苏，苦笑。
“……”聂苏微微一笑，示意左残阳不用担心。
“我倒是很好奇，这个杨瑞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左残阳趴在办公桌上，嘟嘟囔囔地说，“如果那么多案件都是他一个人做的话……那他可还真的是个厉害的人……”
“嗯……”聂苏抬起头，看着左残阳一脸好奇的表情，“其实……每个人都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啊？”左残阳有点儿惊讶，“真的？”
“嗯。”聂苏认真地点点头，“只要心中有着一种强大的信念，每个人都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左残阳耸耸肩，“不过我还是觉得……如果这件事儿发生在我的身上的话，我可能会寻求一种新的解决方法……至少不是亲手杀了他们……”
“也许你更加理性一些，”聂苏微笑，“但是如果是我的话……可能真的会像那个人一样呢！”看到左残阳惊愕的表情，聂苏有点儿不好意思，“虽然说杀人犯法，但是我还是很冲动，感觉那样的人……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给别人添加烦恼……”
“这么说的话……”
“杀人报仇，或者是通过更加合理的方法报仇，说到底，都只是解决问题的不同方法而已，”聂苏若有所思，“只是一个比较血腥，另外一个比较平和……这也是当时我认为这一对兄妹不应该受到过重的惩罚的原因……”
“嗯……”左残阳沉思着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完全同意。”
这句话倒是非常出乎聂苏的意料，就看到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左残阳：“我还以为你坚持要抓住那些犯人的！”
“为什么一定要抓住犯人？”左残阳失笑，“如果说一定要抓住犯人的话……那么玩忽职守的康嘉笛算不算犯人？隐瞒实情不报的皮可休算不算犯人？还有本来知道实情但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受到别人的鄙夷所以隐瞒实情不报的李孝涵算不算犯人？如果他们都算是犯人的话……那么我想，我们所要寻找的那一堆兄妹，已经帮助我们惩罚过他们了，你觉得呢？”左残阳笑眯眯地看着一副若有所思表情的聂苏。
“我以为……”聂苏也微笑。
“以为我会把法律放在最崇高的地位，无论做什么都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对于犯人，要让他们受到应得的惩罚？”左残阳笑着问。
“嗯。”聂苏老实地点点头，“我以为你是这样的人……上次看到你房间里面那么多侦探故事书，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很崇拜正义的人……”
“没错，”左残阳点点头，“我在一般情况下都倾向于把正义放在第一位，但是，你知道我最喜欢和崇拜的侦探是谁吗？”
“……”聂苏被问住了——左残阳书架上有古今中外很多作家的侦探小说，但是很难看出他最崇拜的到底是哪一位，“柯南？工藤新一？”
“他们两个是一个人……”
“马普尔小姐？”
“不是。”
“天下一大五郎？”聂苏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他的一篇故事。
“很幽默的侦探，但是他的故事似乎当消遣来看比较合适。”
“御手洗？”
“他的推理……有的时候看不太懂……”
“……”
“是福尔摩斯。”左残阳笑眯眯地回答。
“福尔摩斯先生……”聂苏点点头，“原来如此啊……”
“虽然他有毒瘾、爱抽烟，有的时候脾气不太好，但是我还是很崇拜他。”左残阳很认真地说，“因为我很欣赏他对于罪犯们的看法。”
“什么看法？”聂苏很好奇——对于罪犯们的看法？难道不应该是人人得以诛之吗？
“为了公众的利益。”左残阳一字一顿地回答。
……
“一刀毙命。”段成岩从一具尸体身边站了起来，淡淡地说。
正当左残阳和聂苏守在他的办公室里等待着那个男孩儿的到来的时候，段成岩和侦探们开始勘察命案的现场了：当地的一个房地产商被杀死在家中，这个房地产商的身价可以用亿来计算，所以在选择自己的住址的时候也十分慎重，除了挑选了治安较好也比较安静的地方外，还在别墅的内内外外配备了电子的监控门锁，只要有人强行闯入，就会报警，同时接通警方的电话。另外，这个富商还安排了几队保安在自己的别墅周围巡逻，每天24小时站岗，每三个小时换一班岗。
但是，就算是这样严密的保护措施，这个富商还是被发现死于家中。家里的东西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死者身着睡衣躺在沙发上，除了颈部一道血口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异常。段成岩判断是因为凶手的动作实在太快，导致死者的尸体并没有太大的动作，直到尸僵的产生。凶手只用了一刀，割破了受害者的双侧颈动脉——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个凶手倒是很有聂苏的行事风范。
“其他的保卫人员呢？”道很奇怪地看着当地的地形图，“不是说有很多保安日夜守在别墅旁边吗？还有，这个富商的家人呢？”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恩泰回答，“所有的保卫人员没有听到一丝响动，而且从别墅外面也没有看到强行闯入的痕迹。至于说死者的家人……”说到这里，恩泰示意身边的一个负责现场的警员介绍一下情况。
“和死者同时在家的还有死者的夫人和死者的一对双胞胎女儿。”那个警员恭恭敬敬地敬了一个礼之后，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案发的时候，死者的夫人正在别墅的楼上照顾两个女儿睡觉，据她说，并没有听到异常的响动，也没有看到陌生人。”
“是谁发现的尸体？”杜子规问。
“是死者的夫人，当时她从楼梯走下来的时候，看到死者靠在沙发上坐着，还以为他睡着了，就上前拍了他一下，没想到走到前面来一看就发现受害人已经死了。”
“这么好的身手啊……”杜子规轻轻叹道。
恩泰点点头，示意那个介绍情况的警员可以去工作了，然后就和杜子规、道和段成岩来到了别墅的一个角落。
“感觉如何？”恩泰的目光扫视过自己的伙伴。
“好身手。”段成岩言简意赅地说。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聂苏在案发的时候和我们在一起，我真的会怀疑是她做的……”杜子规低声说，“实在是很像她的做法啊……”
“嗯，”道点点头，表示同意杜子规的说法，“如此轻巧的行动，快捷狠辣的手法……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可是这起杀人案……和我们正在办的案件有什么关联没有？”恩泰皱着眉头，“总觉得两起案件发生的时间如此巧合……但是又不知道他们内在的联系在哪里……真是让人恼火……”
“等一下……”正当三个侦探愁眉不展的时候，段成岩突然出声，就见他如着了魔一般向尸体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带上了一次性的医用检查手套。他身后，三个侦探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他这次怎么了。
段成岩已经到达了尸体的身边，伸手，从现场取证人员的手里拿过一把镊子，然后轻轻地从尸体上面夹起了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