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聂苏威武
“小姐,还没有找到那个先生吗?”张妈焦急的脸从一个房间探了出来,看到聂苏的时候大声问道。
“没有。”聂苏沮丧地摇了摇头,“回来的路上都找了,悬崖底下也去看了一下,都没有……张妈,这附近还有什么地方您觉得可以藏个人的?”
“老奴也一时想不出来这附近还有什么地方能藏下那个先生的了!”张妈说着,突然伸出手敲了敲脑袋,“哎呀,忘了和您说了,那位姓恩的先生醒了,您快去看看吧!”
听闻此言,聂苏马上拿出手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还在麻家老宅外面搜索的杜子规,然后来到了恩泰的房间。
“恩泰?你还好吗?”聂苏看到了房间里躺在**冥思苦想的恩泰。
“聂苏?”恩泰被从沉思的状态中惊醒,吓了一跳,但是看到来人是聂苏的时候,又放下心来,“嗯,好多了,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又吓到你们了吧?”
“还好还好……”聂苏看着恩泰惨白的脸,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实话了,“对了,恩泰,你为什么昏倒了呢?是不是又感觉到什么了?”
“嗯,这次不仅是感觉到了,”恩泰从**坐起身来,认真地说,“而且是看到了!”
“看到了?看到什么了?”杜子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刚刚赶回来,“还是没有消息。”看到两个人问询的目光,他沮丧地摇了摇头。
恩泰叹了口气,拍了拍杜子规的肩膀,“别太着急了……”
“嗯,我知道。”杜子规点了点头,“恩泰你刚才说你看到什么了?”
“是小孩子。”恩泰再一次语出惊人。
……
“道也被他们下了蛊?”阴暗的空间里,真正的麻瞳瞪大了眼睛问道。
“是的,老奴刚刚得到的消息,说是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鬼打墙,破解了之后就发现那位先生不见了。”张叔恭恭敬敬地回答。
“有线索吗?”麻瞳皱了皱眉头。
“目前还没有确凿的线索,但是老奴觉得……”张叔低下头去,声音也变小了——让这个忠诚的老管家说自己的主人的坏话还真是有点儿难为他了。
“我知道。”麻瞳当然能够理解张叔的想法,“你是想说,虽然还没有证据证明鬼打墙这件事儿就是他们引起的,但是种种迹象表明都是他们做的,对吗?”
“是的,小姐聪慧。”
“我明白了。”麻瞳定定地看着桌子上点燃的蜡烛,漆黑的重瞳折射出灿烂的光芒,“我想,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知道鬼打墙是怎么造成的……”
“老奴明白了,老奴这就去做。”张叔点了点头,然后得到了麻瞳可以离开的示意之后,一转身,就突然消失在空气中,不见了。
……
“小孩子?!”聂苏和杜子规异口同声地叫道。
“嘘……小点儿声!”恩泰紧张地用手捂住了那两个人的嘴,“还想让多少人知道啊?!”
两个人只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闭上了嘴。“但是怎么会是小孩子?”聂苏皱眉问道。
“是什么样的小孩子?”杜子规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嗯……”恩泰歪着头想了一下,然后好像下定决心似地,说道:“如果我说出来的话,你们不许笑话我!”在得到两个人的肯定答复之后,恩泰向后靠在**的枕头堆上,“我觉得,这些小孩子,都不是真正的孩子——而是十几年前,甚至是二十几年前的孩子!”
“什么?!”聂苏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没有看到我看到的影像……”恩泰的声音低了下去,好像是在回忆刚才看到的一幕,“那些孩子,都穿着二十几年前的样式的衣服,一开始我以为是为了这个仪式的需要,但是后来我发现你们都看不到这些孩子!有的孩子还向咱们做鬼脸——就好像他们知道咱们看不到他们似的!所以我才断定,这些孩子都只有我才能看到。”
“二十几年前的孩子,怎么会……”杜子规犹豫着张口——这件事儿实在是太诡异了。
“我看到过以前的孩子的服装,”恩泰认真地说,“那些孩子……全都是男孩儿,但是每个人都穿着红色的花棉袄,绿色的棉裤……”
“棉袄?棉裤?”聂苏奇怪道,“可是现在是夏天啊!”
“这也是我断定这些孩子并不是真正存在的原因之一。”恩泰点了点头,赞同聂苏的观点,“穿着不和季节的衣服,而且脸色极其苍白,本来是一两岁的样子,却很是干瘦,看起来有点儿营养不良。一共五个孩子,就在那里排着队走,脸上都带着一种……一种……戏谑的笑容,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觉得那些孩子在嘲笑我们这样的人,或者说……我们这样的……活人……”
“你是说,他们是……”聂苏说不下去了——就在刚才,她的“无神论”遭到了巨大的冲击。
“对,当然,这是我的理解,甚至,我都不知道我看到的到底是真正存在的,还是我脑海中的幻觉。”恩泰诚实地回答。
“真是……真是太诡异了……”杜子规烦恼地摸了摸下巴。
“那么……他们……和道……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聂苏还是不想承认他们就是传统意义上的“鬼魂”。
“是啊……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儿就是找到道了。”恩泰皱了皱眉头。
“瞳姐姐?”一个声音在门外,聂苏知道,这是那个在韩国庆熙大学学习理论及应用物理的麻英焕的声音,父亲的去世让他很是悲伤,但是同时也让他成长了不少。“姑姑叫您去神堂……”
……
“进入神堂,还不快跪!”当聂苏走进神堂的时候,马上响起了一个严厉的声音。
聂苏抬头一看,果然,麻晓蔚身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高高端坐在神堂的正中的那把桃木椅上,面色严厉。环顾四周,这个神堂应该是整个麻家最富丽堂皇的地方了:不说高高悬在正中的那块纯银镀金的匾额,也不说四周摆放的清一色的红木椅子、桌子、榻,但是整个神堂正中的那个大鼎,就看得聂苏暗自咂舌。
“进入神堂,还不快跪!”麻晓蔚看到聂苏竟然不跪下,还饶有兴趣地四处看,更是提高了声音。
“麻瞳斗胆问为何要跪?”聂苏有点厌恶地看了一眼那个面孔气得有点儿歪去的麻晓蔚——冲自己大喊大叫,让自己跪下的人神马的,最讨厌了……
“无知子民,这里没有你问话的权力!”麻晓蔚傲慢地说道。
殊不知,自己已经触动了聂苏的逆鳞——在她看来,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一草一木、一物一人,都是有各自存在的理由的,同理,他们也都有自己独特的智慧的,像麻晓蔚这样,随便骂人“无知”的人,是被其他东西蒙蔽了双眼,看不到别人的智慧的。你想想,《雨人》里面的那个哥哥,虽然不善言谈,但是他的那种独特的能力,又有几人能够学来?周舟,那个出生的时候受尽白眼和歧视的男孩儿,在指挥方面的天赋和能力,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就凭这一点,聂苏已经对眼前的那个人充满了厌恶——“麻瞳自觉不无知,只是比较好学而已。”心中有气,说话的时候不觉带了些怒气,这下,站在神堂外面的杜子规和恩泰彻底对聂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这个女孩儿,还真是勇敢啊!要知道,麻晓蔚可是当地神一级别的人物啊!
当然,麻晓蔚自己也觉得自己是神一级别的人物,所以当聂苏顶撞她的时候,她也懵了。缓了缓,她才愤怒地叫了一声——“我已经说过了,这里没有你问话的权力!给我跪下!”
“哦?”聂苏怒极反笑,“麻瞳敢问您这句话是以什么身份说出来的呢?”
“我是湘西地区的蛊王!我以蛊王的身份命令你跪下!”麻晓蔚的声音沙哑而粗糙,在整个空旷的神堂里激起阵阵回音。这可真不是什么天籁,聂苏心中的怒气已经完全被这个高高在上、装神弄鬼的“姑姑”激发出来了,皱了皱眉头:“麻瞳跪父母,是因为麻瞳感谢父母养育之恩;跪劳动人民,是因为麻瞳感谢他们给了麻瞳衣食住行——麻瞳因感谢而跪、因感激而跪、因愧疚而跪,但是麻瞳从来不因命令而跪!”字字有力,掷地有声!
“大胆!”麻晓蔚也发怒了,“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跪还是不跪?”
“麻瞳无理而跪。”聂苏坚定地昂起头,一字一顿地说。
“大胆狂民!”麻晓蔚盛怒之下抓住腰间的一把平时用来配制草药使用的小匕首,振臂一甩,匕首就直直地向着聂苏飞去。
“聂苏小心!”杜子规看在眼里,想要飞身过去营救,但被恩泰一把抓住。
“这件事需要她自己解决才好,而且我相信她能解决得很好。”恩泰看着杜子规着急的脸,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说。
“也是,”杜子规想起平时聂苏的身手,挠了挠后脑勺,“是我多虑了……”
聂苏看到麻晓蔚扔刀子过来,就在原地不躲不避,当刀子离自己还有半米的时候,突然伸出左手两指,稳稳地接住了那把刀子,然后也是一个振臂,匕首马上就掉头飞向了麻晓蔚。麻晓蔚哪里想象得到聂苏敢向自己扔刀子——虽然这是她自己的刀子,也是她先扔出去的——在椅子上猛地一跳,在刀子堪堪扎到自己的时候躲开来,而那把刀子则刺进了她的座椅,“轰”的一声,桃木椅子被大力击成碎片。
“麻瞳,无理而跪,无论您是站着还是坐着。”聂苏有点儿好笑地看着麻晓蔚在原地跳脚,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准备离开。但是却看到门口杜子规和恩泰两个人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怎么了?”她有点儿奇怪,这两个人怎么一脸……一脸花痴的表情?
“聂苏威武!”压低了声音,两个人四眼放光地齐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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