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我被吓得像是一个可怜虫似的,猴子依旧是踹了我一脚骂道:“滚回去休息吧今天算是你运气好。”
“以后要是没业绩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上次敢坏我的好事,妈的真该死。”
猴子这是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因为上次我喊的那一声让他没办成好事,他一直记恨着我呢!
我拖着受伤的身躯,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以后,我的心里始终回**着蓉姐的那句话,如果没有业绩,我会被用螺丝刀捅后脑勺。
我很难想象发生在我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我坐在宿舍的硬板**,我估计这里的这些床,都是用几块儿木板拼成的。
他们拿我们当猪仔,自然不可能给我们舒适的床去睡。
再加上我已经是遍体鳞伤,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根本睡不着。
小文哥这时候从硬板**爬起来,到了我的身边小声问道:“怎么样兄弟,你没事吧?”
这个小文哥从进来到现在对我挺客气的,甚至还给我拿出一根烟问道:“怎么样抽烟吗?”
看见烟的时候我挺诧异的,问道:“你这里竟然有烟?”
“是啊别慌,这不是公司前段时间发了奖金吗,用那个买回来的。”
小文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在这里只要有了业绩,也是会发工资和奖金的,都可以在园区消费,这烟你放心吸就行。”
我接过烟,他又给我点上了火,吞云吐雾了一口之后,才暂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我咳嗽了几声,这烟的味道是挺呛人的,应该就是国内那种几块钱的烟。
不过在这里有这样的,我也已经是一点都不挑了。
看着我心情沉闷不说话,小文哥又对我说道:“明天好好的干吧,只要出了业绩,在这里他们就不会动你。”
说到这里他又趴在我的耳畔边问道:“你知道为什么那个猴子不动朱家涛和郑俊鹏吗?”
我愣了愣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他们暂时有业绩,有一点点的利用价值,所以说猴子一般就不会太为难他俩。”
我听了这话自嘲道:“因为我是一个没有业绩的猪仔,所以就可以被随意凌辱呗?”
小文哥叹息一声说道:“如果是在一个法治社会,这肯定是无法想象的。”
“但这里是缅北,在这里死一个人就像是一个蚂蚁一样,而且蚂蚁就算是死之前,他们也要把你身上的油吸走。”
“如果你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须要在他们看来有点用,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动你,相反还会给你一些小恩小惠。”
说着小文哥摆了摆自己手里的烟。
“那是不是就是说,在这里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帮他们骗钱?”
“不然呢?”
“那我选择从这里逃出去,我不想在这里骗人。”
我这话一说出嘴,小文哥立马就捂住我的嘴。
然后他非常警惕的看了一眼躺在**睡着的朱家涛和郑俊鹏。
再听见郑俊鹏还在鼾声如雷的打着呼噜以后,这才将手给拿下来。
“你疯了啊,这话可千万不能被别人听见。”
“如果你在这里有这种逃出去想法,那你会比完不成业绩更惨。”
其实我也知道,园区肯定不会让我们逃出去的,我又问道:“那如果我让家里人给点赎金,是不是就能把我带走了。”
小文哥这时忽然笑出声来问道:“你家能有多有钱?”
“我妈有服装生意,他们要赎金四十万是能拿出来的。”
虽然说我家肯定没有新来时候看见的那个小胖子有钱。
但我母亲是做点小生意的,如果凑一凑还是能够拿出来。
毕竟我爸妈对我在不满我也是他们的儿子,等他们拿出了钱赎我回去我在慢慢还他们就是了。
小文哥拿着烟头,意味深长的对我说道:“你以为他们拿了钱真的会放人?”
我当即就将那个小胖子的事情给说了,如果给四十万就能离开,这钱我一定会想办法凑一凑。
小文哥冷笑道:“你想的太天真了,那个小胖子给了钱不假,人也放了也不假,但是仅仅是放出园区。”
“这里可是缅北佤邦的孟波,你出去了马上就会被别的园区给绑走,然后以同样的方式继续勒索,如果勒索不出来,就要好好干电闸。”
“他们在放人之前,就会联系下一个园区将你以高价买出去,你的家里拿出四十万还能再拿出六十万吗?”
“就算是拿出来,也不过是不断地被转卖,一点点的将你家里的钱榨干,最后你自己还出不去。”
听了小文哥的话,我这才感到一阵后怕,也幸好是小文哥提前告诉我了,不然的话我可能真的会找家人,然后家里的人只是白白浪费钱。
我还根本出不去。
我一时间有些绝望,问道:“那就没有一点办法,能够出去吗?”
小文哥摇摇头说道:“没有机会的兄弟,这里是缅北,你就算逃离园区也肯定逃不回国,无非就是被其他园区抓了然后遭受更残酷的虐待。”
“而且缅北当地的一些人,也和这些园区有利益,只要发现了一个人给园区送回去,立马就能获得十万块的报酬。”
现在我感觉双眼发黑,但小文哥安慰我让我振作,说让我为了自己也多出一些业绩,只要有业绩就不会受苦,甚至还能吃点好的。
我想起来了郑俊鹏吃的东西,可是我又不想骗人,我已经被害来到这里,我不想害别人。
这一晚小文哥都在跟我聊天,他告诉他是网恋被骗到这里,是和郑俊鹏他们同时被骗来的。
刚来的时候他也遭受了他俩的欺负,但小文哥后来有了业绩后,他就不敢欺负自己了...
所以这也是小文哥为什么对我有好感的原因。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六点郑俊鹏和朱家涛就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要园区集合然后跑操吃早饭开始工作。
这倒是和我高中时期的作息很像,只不过吃的东西,那真的是难以下咽,依旧是狗食。
我晕晕乎乎走到工作室门前,刘斌忽然将我叫住。
看见刘斌对我微笑的嘴脸,我隐隐感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