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念兰在颜的养生汤里尝到了大甜头,连每日必吃的燕窝都不吃了。
佣人端了炖好的燕窝来,被她拒绝了好几次,最后干脆把剩下的给佣人分了,佣人高兴得两眼放光,对太太千恩万谢——简念兰吃的都是极品的血燕。
简念兰倒觉得这算不了什么,这玩意天天吃,也没见吃出个什么效果来,还不如颜那边的一杯茶。
简念兰新请了个生活助理,她让老公公司的人事替她挑的。
也就是她老公那个小助理出现之后,她才请的,专门负责给她安排去宴会的时间,去谁的宴会,要不要带礼物,带礼物该挑哪种礼物,自己穿哪种类型的礼服等等,还有一些相对官方的活动,当然有些琐碎的,也给她提醒着。
因为她发觉自己最近被老公那小助理的事烦得,做什么都不得劲,睡不好,记忆力也差了不少。
她平时的事儿不算多,但也不少,就怕自己忘了什么,到时弄得场面尴尬就更烦人。
简念兰放房里的红酒正好喝完了一瓶,叫佣人替她从家里的地下酒库再挑了一瓶开了,正醒着酒,生活助理就上来敲开了她的门。
生活助理提醒简念兰:“太太,你明天早上该去做中医那个放血治疗了,今晚十点后不能吃东西也不能喝水。”
简念兰想了想说:“明天不去中医那儿了,我去颜那边喝汤。”
生活助理:“太太,您是早上去中医那儿,下午去颜那儿,没冲突的。”
简念兰说:“我以后都不去中医那边了。”
生活助理一脸为难。
简念兰看在眼里,说:“没事,治疗费我是一次□□完的,剩下的钱我没打算要回来。”
生活助理说:“太太,我不是那个意思。”
简念兰烦了:“有什么话一次说完,我喝了酒准备睡觉了。”
整个冯家都知道太太最近睡眠不好,她说要睡觉,不能把灯全关也不能留太多灯,反正事儿多得很,一个不顺心就要发脾气。
所以生活助理一听这话就害怕,赶紧说了:“那天慈善会里的几位太太走的时候,对您最近总提颜,觉得不太开心了。”
简念兰一听就知道是哪几个了,有一个还是李家的,都是李家没什么份量的几个,孙媳妇辈的,小年轻。
简念兰冷笑:“怎么的?我提个人还不行了?”
生活助理硬着头皮说:“听那几位太太的意思,她们觉得……跟家……跟颜来往,那是……掉份了。”
生活助理不说,简念兰也知道。
君树他老子娶了个年轻老婆,虽然是江城的老牌上流圈里的人了,但是现在产业都在国外。
这老子又不待见君树,同理,颜沁家也不怎么选购颜沁,这两人也就是家和颜家的边缘人。
所以哪怕君树家没被于娴弄倒,那也不是冯家李家贺家林家这些人来往的对象。
哪儿都有鄙视链,君树家之前对于其他一般的有钱人家是好不少,但对于冯家林家这种层次的来说,还是一般般。
更何况现在君树带着老婆躲去了泰国,儿子又被老爷子带去了巴黎,只剩下个在逸林学校门口开奶茶店的颜。
这家底身份就不够看了。
对于某些人来说,不单不够看,还特晦气。
简念兰冷哼一声:“觉得掉份了,那就退出慈善会呗!”
生活助理一声不敢吭。
简念兰说完,觉得对着生活助理撒气也不是个事,挥挥手:“你出去吧,中医那儿的行程以后替我取消了,去颜那儿给我好好记着。”
生活助理再也不敢多话,正好佣人把醒来的红酒给端了上来,她给简念兰斟好酒,麻溜滚了。
简念兰虽然看着挺闲,但她是江城最大的慈善机构的主席,这个机构的成员都是江城上流圈子里的太太,给国家贫困地区多次筹备过捐款和起了不少希望小学,是个正正经经的慈善机构。
但是不同的人看它的性质不同。
简念兰就拿它当自己职业,她觉得自己不能在冯家当个一无是处的花瓶,现在还是个快要有裂痕的老花瓶,所以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做点有意义的事。
所以她挺看重这个慈善机构。
但是其他人,就把这个机构当成一个上流社会的身份象征。
能成为这个慈善机构的成员,家里没点实力不行。
而且能进去的,都是江城上流社会最顶尖的那层。
简念兰抿了一口酒,又给冯芊发微信,再次提醒她明天陪自己去颜那儿喝汤。
颜顶楼的阳光房已经布置好了,玻璃的外墙,室内有两人桌,也有三人,还有一个区域放了张长沙发,配上矮几,格调提高了,跟一楼二楼的奶茶装修拨高了几个层次。
玻璃房的电动隔热帘是纯白的,全开了之后,室内还有沿墙的淡黄灯光,特别舒服。
冯芊没想到颜还挺用心。
她看了自叹不如,因为她自己之前就一直跟奕笙在讨论开店这事儿,但一直在讨论阶段,从来没付诸行动,另外几个也是一直在嚷着说还得再观察多几间,还说学习任务重忙不过来,一堆借口。
但冯芊见颜挺游刃有余的,听说她还进了全国的英语决赛,在1班里的排名一直在前30名没掉过下去。
撇除她家里那堆糟心事不说,她的生活和学习可谓是有条有理,过得特别顺。
颜煮汤的机器就放在三楼,在窗边,不是靠近马路那面墙,而是在房子背后那边。
但是放厨具的地方没封起来,只放一张木质长条桌,她煮汤,放汤料什么的一目了然,可不拒绝人过去围观。
看着就让人放心。
简念兰一直站颜旁边跟她聊天,说着冯芊那晚去奕笙去宴会那事儿。
冯芊没来由又想起那晚贺楚黛带血的脸,还有那股子令人作呕的腥味,心里发慌,就到靠马路那边的窗边站着。
这边的窗帘没放下来,有阳光照着,她感觉舒服了点儿。
没站了一会儿,她留意到了对面街一个拿着手机像在跟朋友视频的女孩的脸,心跳一停,继而快速地乱跳起来——
这女孩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了,她不是在视频,是借着视频在拍颜的店!
这女孩在那晚奕笙的宴会上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