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愧疚?”陌颜白皙的脸上霎时就浮现出了一丝讥笑,“真亏她能够说出口,我看这件事情大概十有八九是和她有离不开的关系!”

说完,陌颜顿了一顿,眼眸子随即又转到顾桐之身上,语气淡淡地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回答她的?”

顾桐之听了,脸上也是无奈一笑,如实回答道,“我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若无其事的样子,要怎么猜测怎么想,都随那个笙妃去好了!”

因为他其实再清楚不过笙妃心里的小算盘,一直以来在盘算着什么,又加上之前陌颜所和他说过的话,所以装作不知情是最好的办法了。

陌颜听罢,把紧紧锁着的眉头松了开来,微微地点了点头,收回看在顾桐之身上的视线,看向了别处。

一双明丽的眼睛里涌上一丝不明所以的意味,神情变得复杂起来,“不过,顾桐之,你找我应该也不止向我汇报笙妃的事情,应该还有其它的事情想要说吧……”

顾桐之微微一愣,随即神情又变得风轻云淡,不留一丝痕迹,的确,他真正想问的事情其实还是没有问出口。

“如你所想,我还另外有一件事想要求你。”顾桐之的嘴角也似笑非笑的扬起,“果然还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啊。”

“那你便说来听听。”陌颜不理睬他脸上的笑容,直接了当地说道,神情严肃起来,她知道,接下来,顾桐之所要说的,才是今天晚上他来找自己的真正目的。

“还是关于你身边死了的那个婢女的问题,”顾桐之淡淡地说道,尽量不让自己显出异常的表情,“我思来想去,觉得那个香囊太不寻常,所以想来问问你,那个香囊在哪里?可否把它给我?”

“那个香囊固然奇怪,”陌颜提起了精神,见顾桐之竟然是为了香囊一事而来,越发觉得有点奇怪,“尽管我把香囊给你,可是你要这个香囊又有什么用?何况还是一个有毒的香囊。”

顾桐之马上接口回答“正是因为这个香囊里面的毒,我才想好好研究研究这个香囊里面的成分,说不定会发现什么也未可知!”

“当真?”陌颜听罢,犹豫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身前的顾桐之,想在他的脸上寻找出一点点的异样与不自然。

然而,陌颜在他脸上什么都没看出来,顾桐之脸上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宛若一汪秋水般波澜不惊,无风无雨。

“难道你不相信我吗?”顾桐之也知道刚刚陌颜的那种眼神看向自己是什么意思,也明白她眼神中对自己所蕴含的顾虑,心中不由得地苦笑一声。

陌颜把眼睛从他身上撇开,却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反而迟疑了起来,其实说实话,她心里的的确确对顾桐之抱有一定的顾虑,不能够完完全全的相信他。

“这件事情既然是和笙妃有离不开的关系,那你觉得此事还会牵扯到南疆吗?”陌颜没有直接回答顾桐之的疑问,转而把话题扯开,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顾桐之见陌颜这般,心里不知是何感受,回答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你之前不是说笙妃和南疆有牵连吗?或许香囊的这件事情的确也会牵扯到南疆。”

陌颜听后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不由自主的把眼帘垂下,自顾自的沉思起来,虽然她心里对顾桐之有一定的顾虑,但是既然牵扯到南疆,这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况且,如果能解开香囊的毒,或许也就可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了。

再三思考过后,陌颜最终决定同意顾桐之所说的,“那便依你所言,把香囊给你,你来解开香囊的毒,若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一定要告诉我。”

顾桐之缓缓点头,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既然如此,那我也必定全力以赴,查清楚这里头到底有什么。”

顾桐之话刚一说完,陌颜的眉头又微微一紧,面露难色起来,“只不过这香囊……”

“香囊怎么了?”顾桐之不解陌颜脸上的疑惑之色,问道,“莫非又出了什么事情?”

“只不过香囊已经被毁了,”陌颜的眉头锁得更紧,“现在只剩下一堆残粉,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只剩下一堆粉了?”顾桐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虽然说有完整的香囊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是只剩下一堆粉的话,或许也可以试一试。

“罢了,你把那堆粉给我吧,或许还能有办法,虽然有可能会困难许多,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顾桐之面露无奈的神情,说道。

见顾桐之这么说之后,陌颜心里放心下来,随即马上回到自己房中,取来了那变成齑粉的香囊,交给了顾桐之。

顾桐之取到之后,陌颜想了想,又叮嘱道,“或许还会有毒,你小心点。”

“好,放心吧。”顾桐之笑了笑,随即抽身离开。

是夜,凉风习习,月明星稀,后宫之中的妃嫔开始翘首以盼,期待这着皇上翻自己的牌子来临幸自己,然而,北堂靖至早上开始,就在大殿中一直批着作奏折,不曾离开大殿一步。

战争马上就要开始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北堂靖在大殿中全力以赴,加紧时间赶快把当前手中的政务处理完,免得有后顾之忧。

况且,战术策略一类还需要再仔细琢磨一番,为应对现场上的不测风云也需要好好准备,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这一天下来,竟没有多少喘息的时间,令人乏累至极,正在北堂靖放下手中的毛笔,稍微凝神休息一番的时候。

北堂靖身边的管事太监早已经瞅准了机会,到他跟前恭敬的行了一礼,堆了满面的笑容,“给皇上请安了,皇上今天晚上要叫哪个娘娘过来侍寝?”

北堂靖一听,额上眉头不禁扣得更紧,喉咙里冷哼了一声,似乎很不耐烦,“国事繁忙,朕无心顾及其他事务,你退下去吧。”

“是。”那太监知道自己碰壁了,于是便也颤颤巍巍地退了下去,不敢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