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雪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谁,除了他,也没人敢这么嚣张。
但是她现在也不敢忽略这个人,虽然自己是太子侧妃,身份尊贵,但是她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个身份里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对方是知道的。
只见她站定,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阁下这话是何意,夜凉风大,我一弱女子,回房歇着,也不足为奇吧?”
她现在并不想和他过多纠缠,只想快点回去。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没有交涉的资本,另外一方面,她现在的确是累了,累到不想去管那些琐事,何况此事兹事体大,自己根本没法分心,所以只想赶紧回去歇着。
黑衣人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慕侧妃现在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了,在太子府里头待的可还顺心?”
她莞尔一笑:“有劳阁下惦记,一切都好。”
“我见你也是挺好,如今是越来越有太子侧妃的架势了,处事有条不紊,行事又果断,最是有自己的主意了,怕是连太子都刮目相看呢。”说完仍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
闻言阮明雪心里咯噔一下,他这算是指桑骂槐了,名义上是说自己在太子府雷厉风行,实际上是在指责自己不按规矩办事。
只是……现如今自己可还没到无可奈何的地步,现在自己在太子府里的地位越来越高,相信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到时候也就真像他说的,有自己的主意,不用再依靠任何人。真到那时,他的掌控,只会变成什么也不算的笑话。
但是现在自己还没有那个实力,当然不能轻易得罪他,只是小心行事,收敛锋芒罢了。
阮明雪冷笑一声:“阁下这是何意?我身为太子侧妃,自然万事以太子为重,日夜为太子着想,实在不知,阁下这话,究竟是何意?”
“你日夜为太子操劳,你可别忘了,自己不过是个侧妃,还是假的,上头可还有太子妃压着呢。”黑衣人不咸不淡地开口,却是句句藏刀,直击阮明雪的痛处。
阮明雪当即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只是她明白现在并不是发作的时候,于是又道:“再怎么说,这也是我的本分。”
“哦?是吗?本分?那你做了多少超出你本分的事情,你可知道?”
她当时就有点站不稳了,的确,自己做过不少事情,而这些事情,很有可能对方是一清二楚的。更有甚者,那些事情还是两个人一起去完成的。
他倒是没什么牵挂,可偏偏这些事情抖出来,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些事情传出去,一定要稳住面前这个人才行。
黑衣人以为她又在故意装傻充愣,赶紧上前一步,凑近了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赤湖将军的事,就是你指派人确定。或者说,这件事就是出自你自己的手笔。”
他说完这话,眼睛都眯起来了,仿佛一副看穿她的模样,直盯得她头皮发麻。
没想到对方居然把自己的事情打探的那么清楚,照这么说,还有不少事情是在他手里的,当真是失策,居然被人这样牵制住了手脚。
她这时候正在飞速回想着,自己还有什么事做的不够干净,留下了什么马脚。
黑衣人见她不理会,耐心有点熬不住了,直接上前一步,厉声道:“你可别再胡诌出什么理由哐我,你也知道,我是不信你的。”
阮明雪脚步一个踉跄险些不稳,自己的确对他一无所知,如果他真的想要做什么的话,还真是易如反掌,难道真的要被他牵制吗?
不!
她赶紧后退两步:“此事与我无关,还请阁下不要血口喷人。”
说完又裹紧了自己的披风,淡淡道:“起风了,既然阁下无事的话,那我便先行告退了。”说完就赶紧加快脚步,想要离开。
现在只有离开才是最安全的,继续纠缠下去,自己占不到一点便宜。
可她这个话语和动作却是直接惹恼了对方,只见他快步跟上,似乎就在一瞬间,走到了她面前,攥紧了她的脖子。
她一下子就被掐的喘不过气来,求生本能让她使劲挣扎,用双手去掰他的手。
可对方毕竟是个男人,而且是个练家子,她哪里是人家的对手,不一会儿就感觉身子要炸了似的,快要支撑不住了。
黑衣人看她似乎快要昏过去了,就赶紧撒手了。
忽然呼吸到新鲜空气,她着实呛到了,只见她捂着脖子,用一种难以名状地眼神看着他。
他本想着就这样罢了,没想到她还不知悔改,当即就又过来掐住了她,然后狠狠道:“我警告你,别再有其他想法,否则让你身不如死。”
虽然现在受制于人,可是阮明雪的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示弱的意思,只听她冷笑了一声,别过脸去没有看他。
自己根本就不会轻易放手,哪怕对方比自己强硬又如何,她就不信,这世上还有她完不成的事情。
她的冷笑,也暴露了不少东西,比如她的狼子野心,这股不屑的模样,都透过她的眼神和动作,显露无疑了。
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她明明有把柄在自己手里,还敢这么嚣张,当即手又紧了一分,不过还是控制好了力度,保证她能够不死。
阮明雪被掐的实在难受,只是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还在作祟,哪怕到了这时候,她也不肯求饶,而是紧紧盯着对方,完全没有示弱的意思。
黑衣人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冥顽不灵的人,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厉害,都到这时候了,还是这副样子。
或许是被掐的有点久了,阮明雪觉得自己身上实在是不舒服,眼睛里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强硬了,反而含了一丝丝绝望和求生的欲望。
黑衣人见状,点了点头,然后只见他阴暗地在她耳边道:“你身体里的药,以为是白给你的吗?学会识相点,这样,即便南疆人来了,我也不会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