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威名
狐正在沉思之间,耳边灵力微**,却是一名修士传音问道友,可知这仪仗队伍是来自哪个寺院?怎地声势如此浩大?”
那是一名大概为分神期的修士,由于斑斓石的出现,修仙再也无法利用神念洞察比自己低阶的修士的修为,所以,道友之称,已经成为当今修仙界最盛行的招呼方式。
当然了,若知道对方修为比自己高的话,就会转而改称前辈了。
就好像钟别离,一开始很无礼的连续两次用神念扫视令狐,并且蛮横的挡住令狐的去路,交谈的时候,用“阁下”之称,但在感觉令狐气势浑厚,威压逼人的时候,认定令狐的修为比自己高,便马上改称道友,而后更是执晚辈礼,尊称令狐为前辈,便是这个道理。
令狐回了声不知之后,那修士也没再询问令狐。
不过令狐却知道,那修士没在自己这问到答案后,竟是又跟着传音他人询问,而让令狐大感意外的是,那修士问道答案后,竟又传音告诉了令狐。
“倒是个热心肠的人。”令狐心道,嘴角微微一笑。
原来,这群声势浩大的仪仗队伍,竟非本土的佛门法士,乃是来自定北洲的梵圣宗,梵圣宗也是佛门教派,一样拜如来,敬佛祖。
此次却是因为神廷方舟时各方面都大幅度的突破升级,各洲大6航行时限也全部解除,听闻华南洲小灵山禅道大会即将举行,向来自认是佛门正宗地梵圣宗,才不远千万里,漂洋过海,来到华南洲,却是要和华南洲的佛门禅院,论佛理,辩禅机,看谁才是佛门正宗!
“梵圣宗吗?”令狐若有所思。
看来。神廷方舟地突破。已经打破了九州大6地局域性。各洲之间地通往。已经势不可挡。也必将给整个九州大6。带来新地格局和变化。
就像梵圣宗。虽然也是佛门正宗。但和华南洲地各大佛门禅院。本来八辈子打不到一块去地。各有各地修行之道。但如今。因为两洲大6之间。不再是那么难以跨越。甚至是随时可以互相往来。那么究竟谁才是佛门正宗。谁是主。谁是次。就有必要论上一论了。
梵圣宗做出偌大地声势和排场。正是要在华南洲地各大凡人信徒心中。扎下梵圣宗地根。
而凡人们。正如梵圣宗地修士们所料。看到如此浩大地排场。哪个还不争相摆案烧香。顶礼膜拜?视为仙佛降临?梵圣宗地名头。也为无数地凡人信众信奉。
得悉做出如此排场地竟是来自他洲地宗派后。令狐心里就不舒服了。本土宗派地维护情结。油然地升起。
其实。不只是令狐。那些被限制飞行度。裹挟前进地修士中。在得知眼前这拨声势浩大地仪仗队伍。乃是来自定北洲梵圣宗地佛门法士。是要来和本土地佛门禅院一论长短地。便个个情绪激愤**了起来。
既然是他洲地佛门教派要来和本土的佛门禅院论长短,自己又岂能助长他人之威?
一阵**过后,却是有许多地修士,当场停下了脚下的飞行法宝。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这是何意?为何停滞不前?”随侍在后地僧侣中,一名月白僧袍的僧侣淡淡问道,眼中一片精湛佛光盎然,缓缓扫过群修。
接触到那僧侣的目光,群修竟是忍不住心头一阵颤动,下意识的又驱动脚下的飞剑,缓缓随行。
令狐冷哼一声,却是站立不动,目光迎向那名僧侣!
而群修脑中,却宛如晴天霹雳,当头棒喝,元神一个激灵,刚被那僧侣佛力威压影响的神智,骤然一清!
那僧侣眼中佛光更炽,令狐却依然不为所动,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众佛修,淡淡道:“诸位大师,此处是我华南洲,不是定北洲!诸位做出如何浩大的声势排场,能吸引多少信众,也是诸位之事,但若视我华南洲修士铮铮傲骨如无物,敢于胁迫,却休怪我等要煞煞诸位佛门大师的威风了!”
海螺号角,梵乐梵唱,齐皆停止,空气中刹那笼罩一股极其压抑的气息。
那位渡劫期修为的佛门护法头陀,排众而出,手中禅杖上的圈环互相碰击,铿锵之声,声声震动人心。
“这位施主,你的语气,你的行为,已是对我佛门正宗大慈大悲大善大德金光辉照普度众生笑佛尊主极其不敬,立刻行跪拜礼,虔诚罪告,我佛尊主大慈大悲,才可免你不敬之罪,否则,莫怪贫僧要行监尊护法之责,施霹雳手段!治你大不敬之罪了!”
令狐哈哈狂笑,不及狂放之气尽显于色!冷笑道:“原来这就是你们梵圣宗自认大慈大悲佛门
做法?什么是不敬?什么又是敬?什么大慈大悲,大全是表面文章!我看诸位佛门子弟,也不过尽是一些披着佛门外衣的功力之辈罢了!想施霹雳手段?治我令狐大不敬之罪?我令狐如今倒要看看梵圣宗,有何过人手段!”
“令狐?啊,他是令狐?”
“他说他是令狐?那个华严宗令狐?”
“真的是那个以魂道神通,击溃六个顶阶修士联手,并让顶阶修士受创掉阶的传奇修士,华严宗令狐?”
“天啊,偶像!”
群修猛地**了起来,七嘴八舌中,个个以无比崇拜敬畏火热的目光,看着令狐!
令狐浑身迸一股浑厚如山的气势,强横的神念已经显现于头顶,一只巨大的狐形神念虚影,狰狞的俯视梵圣宗一众佛修!
听到眼前这名身材魁伟,相貌年轻的修士,竟然自称是近五十年来名动整个修仙界的传奇人物,华严宗令狐的时候,梵圣宗的一众佛修也不由**了起来,个个面露惊色看着令狐,以及令狐头顶上那只神念化形,狰狞盯视着的巨狐虚影。
那名渡劫初期修为,身高九尺,如同怒目金刚的头陀,在得悉令狐身份后,脸色也是相当的难看!他要治令狐大不敬的话语已经出口,但心中却殊无和令狐一战的信心。
要知道,传闻中,令狐可是一人单挑五大渡劫中期的顶阶修士,其中尽是道行大成和稳固之辈,试问,他不过渡劫初期,道行稳固修为,连渡劫中期都不是,却如何是令狐敌手?更恐怖的是,据说令狐的魂道神通,一击之下,就令渡劫中期的修士本命法宝损毁,元神巨损,修为掉阶。
这头陀用了两千三百多年,好不容易才修炼到渡劫初期道行稳固之境,相信再过百年,踏入道行大成不成问题,还是极有希望在三千年寿元到来之际,晋级渡劫中期的。
若明知不敌,还和令狐交手,导致修为掉阶的话,那他此生就无望修成飞升正果了。
和令狐动手,后果实在太严重,这头陀却是打死也不做那蠢事的。
正在这头陀战不敢,大话也不敢说,场面尴尬的时候,佛轿中传来那胖僧的声音:“原来竟是令狐道友当前,请恕贫僧等施礼了!”
胖僧的话语,如一缕春风,无形无迹的吹散笼罩着的压抑气息,竟让场中众人都有一种如沐春风的舒服感觉。
就连令狐头顶上显现的巨狐,狰狞之气,都好像柔和了许多。
那胖僧道:“我梵圣宗在定北洲,一旦仪仗出行,就是这等做法,乃是为了亲民布德,却是没想华南洲毕竟不是定北洲,此刻听令狐道友所言,方知贫僧等的行为,竟给诸位道友带来困扰,真是贫僧之过也,还请诸位道友见谅!”
一众佛修,仿佛自己受到了无尽的侮辱一般,纷纷向佛轿中的胖僧跪下,口诵佛号,悲道:“笑佛尊主,您大慈大悲大善大德,普度众生,怎会有过?都是弟子等之过,弟子等有罪,愿以一身血肉,偿所过,愿以一心灵魂,偿所过,南无阿弥陀佛,大慈大悲我佛尊主!”
中佛门法士,乃至那位渡劫期头陀都虔诚跪伏,悲声祷告!
令狐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一变故,原以为要恣意大战一场,血染长山,却不料,方报出自己的名号,大战没有起,反而一种佛修争相认过。
如此意外变故,让令狐实在一脑子的迷糊。
胖僧依旧笑吟吟的看着令狐,合十道:“令狐道友,我佛行善积德,教化众生,告诫我们,一切过在己身,一切罪在己身,一切善在己身,一切恶在己身,我佛割肉喂鹰,我等亦可割肉平息众怨,只好能平诸位怨愤之气,能息令狐道友雷霆之怒,便是善缘!只要冲突不起,便不成恶果!”
见梵圣宗放尽低姿态,刚才还愤愤难平的群修,却忽然觉得自己罪莫大焉一般,心里难过之极,纷纷道:“大师无错,却是我等意气用事,安可怪大师有过?大师可千万莫要自责,想必一切尽是误会,如今说开了,也就无事了。”
当胖僧笑吟吟的看向令狐的时候,令狐又能坚持什么呢?
能化干戈为玉帛,能不战,自然还是不战的好,既然梵圣宗已经放低姿态,令狐又怎好再咄咄逼人?
只是令狐实在有些纳闷,难道自己真有那么大的威名?才报出名号,竟吓得那怒目金刚,不敢出手,不敢再吭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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