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许能帮助你实现这个愿望呢!马尼丝说。

赵吉不以为然地咧了咧嘴。

马尼丝似乎并没有在意赵吉的这种表情,她居然一本正经地说下去,她说她有一条很重要的信息,省公司一的多经部门引进了一条水泥厂的生产线。

赵吉依然保持着那种表情,他一时想不出水泥厂会与自己的愿望有什么联系。

马尼丝接着说,据我所知,咱厂还闲着一处水泥厂的厂房呢!

尽管马尼丝的声音不大,但对赵吉来说这句话绝对具有炸雷一样的效果。同样这句话对我能顺利地讲完这个故事也是至关重要的。赵吉脸上的表情倏地一下就变了,马尼丝的这句话的确起到了一种提醒作用,它使赵吉由水泥厂的厂房想到了许多东西。在那条曾经令他时来运转的林荫小道旁,在那个幸福像一块馅饼一样落在他头上的厂房旧址,会发生什么新的传奇吗?

赵吉知道,那个水泥厂房是当年想利用燃煤烧过的灰渣而建起来的,发电厂是烧煤大户,有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煤渣,煤渣再利用一直是许多发电厂要做的文章。由于种种原因这个项目后来流产了,那个厂房就一直闲置着。如果利用这个厂房再配上一套设备,就会迅速建起一座具有相当规模的水泥厂。那样的话,几百名下岗工人的工作问题不但会解决,还能稳定其他在岗工人的心。更重要的是,他的那个梦想居然也有了实现的机会。这是下岗工人们的机会,也是他的机会。经验和灵感告诉他,他不应该放弃这样的机会。

赵主席以为如何?马尼丝微笑着问。

这的确是一件可以考虑的事情。赵吉说。

可以给我这个提供信息的人一点回报吧?马尼丝说。

当然,如果我们要购体育器材的话,一定优先考虑你们。赵吉说。

马尼丝告辞后,赵吉的兴奋感却消失了。想办工厂谈何容易,水泥厂是个不小的项目,需要一大笔资金才能上马,电力企业虽然效益不错,也有一定实力,可出这么大一笔资金也绝非易事。况且他刚当工会主席,这种急于干一番事业的做法能够让人理解吗?这样一想,赵吉的心就有些凉了。

晚上下班,赵吉把这种矛盾的心情带回了家,吃饭的时候话很少,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按常情,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是应该很晚才回家的,总会有许多饭局在等着他。但他总是尽量在推,能不在外面吃就不在外面吃,做分厂厂长的时候就是这样。他不是怕钱丽怪他,而是怕影响不好,毕竟有那么多工人在关注着他呢!钱丽问他想什么呢,他说想我的那个梦想呢,钱丽说我劝你最好还是少想一点,实现不了的事想多了会得精神病的。赵吉说得精神病也是一种享受,瞧那些精神病人整天乐呵呵的,什么愁事都没有了。

吃完饭赵吉躲进卧室继续想他的心事,儿子去做作业,钱丽则收拾碗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钱丽裹着一股洗发液的味道走了进来。赵吉一眼就看出来她是想**,她穿着色彩柔和的睡衣,刚洗完澡,眼神有些迷离。赵吉还知道她的睡衣里面一定再没有一点布丝,细算一下,他们好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性事了,今天难得钱丽有此好心情。赵吉抬头看着她,觉得应该积极配合,可情绪却一时调整不上来,所以他就那样傻傻地看着她,斜倚在**没有动弹。

早点睡吧。钱丽用肩膀撞了赵吉一下,开始铺床。

儿子还没睡呢。赵吉只好拿出儿子来搪塞。

儿子都十多岁了,做完作业他就会自己睡的。钱丽说罢抛给赵吉一个平时并不多见的媚眼。

床很快就铺好了,双人被上的红花图案像一张血盆大口,但即使是血盆大口赵吉想他也该跳的,不然就太让钱丽失望了。于是,他只好脱掉衣服,然后把钱丽的睡衣轻轻一拉,果然就露出了她凸凹有致的胭体。两个人搅在一起的时候赵吉的**依然没有澎湃起来,一是他有心事,二也是他对这个洞体熟悉到了左手摸右手的程度。为了尽快**起来。他就开始想一些更能刺激他的女人,比如马尼丝。一想马尼丝他就来劲了,他狠狠地把钱丽压下去,惊天动地地开始发挥。

第二天,赵吉已经基本放弃了重建水泥厂的梦想。也许有些事情只能是梦想,真做起来就不是那回事了。可没想到他不想找孙总,孙总却主动来找他,孙总一进门就高声嚷道,那些下了岗的职工昨天又来找我闹了,这很不好,已影响了我正常的工作。

那你就严肃地处理他们。赵吉说。

这话跟没说一样。孙总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他盯住赵吉的脸说,在岗的我可以严肃处理,可已经回家的我怎么处理呢?我来是想问问你,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下岗职工的问题就是饭碗的问题,赵吉说,饭碗问题解决了,他们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这话还是跟没说一样。孙总站到赵吉的对面,咧着嘴说,好不容易减下去的人,我总不能再让他们回来吧?再说,现在公司里的各个岗位都不缺人。

如果我们再建一个厂就好了。赵吉脱口而出。

再建什么厂?孙总问。

水泥厂。赵吉说。

话出口,赵吉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个已经被他归类为梦想的事情,既然说出口了,赵吉反而没有了顾虑,他索性继续说下去,我们不是闲置着一处水泥厂的厂房吗?当年也是投了不小的资,闲着太可惜了,我们何不利用起来。

赵吉发现孙总的眼睛好像亮了一下。

赵吉接着说,听说省公司引进了一套水泥厂的设备,如果我们把这套设备要过来,一座新的工厂不就诞生了吗?这些下了岗的工人也就有了安置的地方。

要过来,谈何容易。那是要钱的。孙总说,公司里哪有那么多资金呀?

省公司引进这套设备就是为了搞三产,让他们给咱点优惠,咱们只出一部分钱,这问题不就解决了。赵吉说。

孙总低下头,样子显得有些矛盾,赵吉对此还是持理解态度的,毕竟是这么大的项目,又不是公司的主产,对孙总来说应该是可有可无的成败得失。孙总是没有理由不慎重的。这么一想,赵吉反倒觉得自己有些冒失。

我看难度不小。孙总沉吟了一会儿才说,还是让我好好想想吧。

孙总出去后,赵吉陷人了一种兴奋与紧张交织在一起的感觉中。过了好一阵才算清醒一些。事已至此,他还是要大胆地走下去。第二天,他主动去找孙总,可孙总说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要他等两天再议这件事。两天以后他又去孙总的办公室,正赶上孙总夹着皮包要出去,这事就又没研究成。赵吉不免有些失望,心想我为谁呀,你不着急我急什么。

就在赵吉也不想急了的时候,马尼丝打来了电话。马尼丝的声音像骤然而至的灯光一下子照亮了赵吉越来越暗的,合房。

据我所知,孙总已经答应了。马尼丝的声音很欢快。

答应什么?赵吉顺嘴问道。

还有什么呀?水泥厂的投资叹。马尼丝说。

赵吉没有理由不兴奋了,但他依然强作镇静,或者说他对此还存有明显的疑虑。

还是你厉害。赵吉说。

不是我厉害,是你的真诚打动了孙总,孙总才下此决心。马尼丝说到这似乎觉得应该补充一些什么,就又说,刚才我和孙总在一个酒桌喝酒·,所以就趁机问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