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段 四时的情趣

春天是破晓的时候〔最好〕。渐渐发白的山顶,有点亮了起来,紫色的云彩微细的横在那里〔,这是很有意思的〕。

夏天是夜里〔最好〕。有月亮的时候,这是不必说了,就是暗夜,有萤火到处飞着〔,也是很有趣味的〕。那时候,连下雨也有意思。

秋天是傍晚〔最好〕。夕阳很辉煌的照着,到了很接近了山边的时候,乌鸦都要归巢去了,便三只一起,四只或两只一起的飞着,这也是很有意思的。而且更有大雁排成行列的飞去,随后变得看去很小了,也是有趣。到了日没以后,风的声响以及虫类的鸣声,也都是有意思的。

冬天是早晨〔最好〕。在下了雪的时候可以不必说了,有时只是雪白的下了霜,或者就是没有霜雪也觉得很冷的天气,赶快的生起火来,拿了炭到处分送,很有点冬天的模样。但是到了中午暖了起来,寒气减退了,所有地炉以及火盆里的火,〔都因为没有人管了,〕以至容易变了白色的灰,这是不大对的。

第二段 时节

时节是正月,三月,四五月,七月,八九月,十一月,十二月,总之各自应时应节,一年中都有意思。

第三段 正月元旦

正月八日〔是女官叙位和女王给禄的日子,凡是与选〕的人都去谢恩,奔走欢喜,车子的声响也特别热闹,觉得很有意思。

其三 三月三日

其四 贺茂祭的时候

言语不同者,为法师的言语,男人的与女人的言语,又身份卑贱的人的言语,一定多废话的。

第五段 爱子出家

后来走到中宫的面前,把以上的情形说了,中宫笑说道:“就是这里难道就没有人看见么?怎么就会得这样的疏忽的呢?”

“可是谁都看惯了我们的这一副状态的人,所以如果特别打扮了,反会著目叫人惊异的。但是这么样的人家,怎么会得有车子都进不去的门的呢?见着了〔主人翁〕,回头且讥笑他看。”

说着的时候,生昌来了,说道:“请把这个送上去吧。”将文房四宝从御帘底下送了进来。便对他说道:“呀,你可是不行哪!为什么你的住宅,把门做的那么的小呢?”

生昌笑着说道:“什么,这也只是适应了一家和一身的程度而构造的罢了。”

又问道:“但是,也听说有人单把门造的很高的哩。”

生昌答说:“天下雨了,所以是那样的吧。呀,好吧,若在这里,又有什么难题说出来也不可知。我就此告辞了吧。”就退出去了。

之后中宫说道:“怎么样了?生昌似乎很是惶恐的样子?”我回答说:“没有什么。不过说那车子不能进来的事情罢了。”说完了便即退了下来。

我把睡在旁边的女官叫醒了,说道:“请看那个吧。有那样的没有看惯的人在那里呢!”女官举起头来看了,笑说道:“那是谁呀,那么全身显现的?”生昌说道:“不是别人,乃是本家的主人,来跟本房主人非商谈不可的事情,所以来的。”我就说道:“我刚才是说门的事嘛,并没有叫你打开这里的纸障的呀。”生昌答说:“不,也就是说关于那门的事。我进来成么,成么?”还是说个不了,女官说道:“嗳,好不难看!无论怎么总非进来不可么?”笑了起来。生昌〔这才明白,〕说道:“原来这里还有年轻的人们在呢。”说着,关了纸障去了以后,大家都笑了。〔凡是男子将女人的房门〕开了之后,便进去好了,若是打了招呼,有谁说“你进来好吧”的呢?想起来实在好笑得很。

次日早晨走到中宫面前,把这事告诉了,中宫说道:“生昌平日并没有听说这种的事,那是因为昨夜关于门的这番话感服了,所以进来的吧,那么的给他一个下不去,也实在可怜的。”说着就笑了。

中宫听了说道:“你们别把他当作平常的人看待,这样的加以嘲笑。他倒是非常老实的人哩。这么笑他实在太可怜了。”把我们的嘲笑制止了,很是有意思的事。

正在中宫面前有事的时候,女官传达说:“大进有话要同你说呢。”

中宫听见了,说道:“又要说出什么话来,给大家笑话吧。”说得很有意思。接着又说道:“你就去听听看吧。”我便出来到帘子旁边,生昌对我说道:“前夜关于门的那番话,我同家兄中纳言说了,他非常的佩服,说怎么样找到适当的机会,想见面一回,领教一切。”就是这个,此外别无事情。

我心想把生昌在夜里偷偷进来的时候的事拿来,戏弄他一番,心里正踌躇着,他却说道:“一会儿在女官房里会见,慢慢的谈吧。”就辞去了。

我回来的时候,中宫问道:“那么,有什么事呢?”我便把生昌的话,一五一十的照说了,且笑说道:“本来没有值得特别通报,来叫了出去说的什么事情,那样子只要等候在女官房里的时候,慢慢的来谈,岂不就好了么!”

中宫听了却说道:“生昌的心里觉得顶了不得的哥哥称赞了你,你也一定很高兴吧,所以特别叫你出去,通知你一声的吧。”这样的说了,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第七段 御猫与翁丸

中宫说道:“这是翁丸么?”把狗给她看了,右近说道:“像是有点相像,可是这模样又是多么难看呀。而且平常叫它翁丸,就高兴的跑了来,这回叫了却并不走近前来。这好像是别的狗吧。人家说翁丸已经打死,抛弃掉了,那么样的两个壮汉所打的嘛,怎么还能活着呢?”中宫听了,显得怜惜的样子。

天色暗了下来,给它东西吃也不吃,因此决定这不是翁丸,就搁下了。到了第二天早晨,中宫梳头,漱口,我在旁边侍候,拿了镜子给看,那个狗在柱子底下趴着,我就说道:“啊,是昨天翁丸给痛打的吧。说是死了,真是可悲呵!这回要变成什么东西,转生了来呢?想那〔被打杀的〕时候,是多么难过呵!”说着这话的时候,那里睡着的狗战抖着身子,眼泪滚滚的落了下来,很出了一惊。那么,这原来是翁丸。昨夜〔因为畏罪的关系,〕一时隐忍了不露出来,它的用心更是可怜,也觉得很有意思。我把拿着的镜子放下,说道:“那么,你是翁丸么?”狗伏在地面上,大声的叫了。中宫看着也笑了起来。女官们多数聚集了拢来,并且召了右近内侍来,中宫把这事情说了,大家都高兴的笑了。主上也听到了这事,来到中宫那里,笑说道:“真好奇怪,狗也有这样的〔惶恐畏罪的〕心呢。”天皇身边的女官们也听说跑来,聚集了叫它的名字。似乎这才安心了样子,立起身来,头脸什么却还是很肿的。

我说道:“做点什么吃食给它吧。”中宫笑着说道:“那么终于显露了说了出来了。”

第八段 五节日

第九段 叙官的拜贺

第一〇段 定澄僧都

第一二段 峰

峰是让叶峰,阿弥陀峰,弥高峰。

第一三段 原

原是竹原,瓮原,朝原,园原,萩原,粟津原,棃原,稚子原,安倍原,篠原。

第一四段 市

市是辰市,椿市是在大和的许多市集中间,凡到长谷寺礼拜的人,必在那里停留,所以似乎与观音有缘,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小房市,饰磨市,飞鸟市。

第一五段 渊

渊是贤渊,这是有多么深的本性,给人家看见了,所以起了这个名字,想起来很有意思;勿入渊,是什么人教谁不要这样的呢?青色的渊又最有意思,藏人们服装的染料似乎是从这里出来的样子。稻渊,隐渊,窥渊,玉渊。

第一六段 海

海是近江的水海,与谢海,河口海,伊势海。

第一七段 渡

渡是志贺须香渡,水桥渡,古利须磨渡。

第一八段 陵

陵是莺陵,柏原陵,天陵。

第一九段 家

家是近卫御门,二条院,一条院也很好。染殿之宫,清和院,营原院,冷泉院,朱雀院,洞院,小野宫,红梅殿,县之井户,东三条院,小六条院,小一条院。

第二〇段 清凉殿的春天

御帘的里面,女官们穿着樱的唐衣,宽舒的向后边披着,露出藤花色或是棣棠色的上衣,各种可喜的颜色,许多人在半窗上的御帘下边,拥挤出去。其时在御座前面,藏人们搬运御膳的脚步声,以及“嘘,嘘”的警跸的声音,可以听得见。这样的可以想见春日优闲的样子,很有意思。过了一会儿,最后搬运台盘的藏人出来,报告御膳已经预备,主上于是从中门走进御座坐下了。大纳言一同进去,随后又回到原来樱花的那地方坐了。中宫将前面的几帐推开,出来坐在殿柱旁边,〔与大纳言对面,〕这样子十分优美,在近侍的人觉得别无理由的非常可以喜庆。这时大纳言缓缓的念出一首古歌来:

日月虽有变迁,

三室山的离宫

却是永远不变。

这事很有意思。的确同歌的意思一样,希望这情形能够保持一千年呀!

随后中宫再拿出白色的斗方来叠起来道:“在这上边,把现在记得的古歌,各写出一首来吧。”这样的对女官们说了,我便对大纳言说道:“怎么办好呢?”大纳言道:“快点写吧。〔这是对你们说的,〕男子来参加意见是不相宜的吧。”便把砚台推还了,又催促道:“快点快点!不要老是想了,难波津也好,什么也好,只要临时记起来的写了就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畏缩,简直连脸也红了,头里凌乱不堪。

这时高位的女官写了二三首春天的歌和咏花的歌,说道:“在这里写下去吧。”我就把〔藤原良房的《古今集》里的〕一首古歌写了,歌云:

年岁过去,身体虽然衰老,

但看着花开,

便没有什么忧思了。

潮满的经常时海湾,

我是经常的,经常的

只将末句改写为‘信赖着’,这样便大被称赞。”这么说了,我恐惶得几乎流下冷汗来了。〔像我那首歌,因为自己年纪老大了,所以想到来写了,〕若是年轻的人,这未必能够写也未可知吧。有些平时很能写字的人,这一天因为过于拘谨了,所以有写坏了的。

其二 宣耀殿的女御

等得中宫把没有人知道的歌,读出下半首来,大家便说:“啊,原来这都是知道的。为什么记性这样的笨呢!”便觉得很悔恨。其中也有些人,屡次抄写过《古今集》,本来就应当记得了。

女御心里想道,是了,这是《古今集》的考试了,觉得也很有意思,但是一面也恐怕有什么记错,或是忘记的地方,那也不是好玩的,觉得有点忧虑。天皇在女官里边找了两三个对于和歌很有了解的人,用了棋子来记女御记错的分数,要求女御的答案。这是非常有趣的场面,其时在御前侍候的人都深感觉到欣羡的。天皇种种的追问,女御虽然并不怎么敏捷的立即回答全句,但总之一点都没有什么错误。天皇原来想要找到一点错处,就停止考验了的,现在〔却找不到,〕不免有点懊恼了。

《古今集》终于翻到第十卷了,天皇说道:‘这试验是不必要了。’于是将书签夹在书里,退回到寝殿去了。这事情是非常有意思的。过了好久醒过来时,想道:‘这事情就此中止,不大很好吧。下面的十卷,到了明天或者再参考别本。’说道:‘且在今夜把这完毕了吧。’便叫把灯台移近了,读到夜里深更,可是女御也终于没有输了。

在天皇走到女御屋里去以后,人家给她父亲左大臣送信,左大臣一时很为忧虑狼狈,到各寺院里念经祈祷,〔保佑女御不要失败,〕自己也对着女御的方向,一夜祈念着,这种热心,实在是可佩服。”

其三 女人的前途

前途没有什么希望,只是老老实实的守候仅少的幸福,这样的女人是我所看不起的。有些身份相应的人,还应当到宫廷里出仕,与同僚交往,并且学习观看世间的样子,我想至少或暂任内侍的职务。有些男人说,出仕宫廷的女人是轻薄不行的,那样的人最是可厌。但是,想起来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到宫廷出仕,天皇皇后不提也罢,此外公卿,殿上人,四位,五位,六位,还有同僚的女官们更不必说,要见面的人着实不少。此外女官们的从者,又从私宅来访问的人,侍女长,典厕,石头瓦块等人,又怎能都躲避不见呢?倒是男子或者可以和这等卑贱的人不相见,但是既然出仕,这也大概是一样的吧。〔宫廷里出仕过的女人,〕娶作夫人,〔因为认得的人太多,〕觉得不够高雅,这虽然似乎有理,但若是这是典侍,时时进宫里去,或者在贺茂祭的时候充当皇后的使者前去,岂不也是名誉么?而且此后就此躲在家里,做着主妇,也是很好的。地方官的国司在一年五节的时候,将女儿来当舞姬,如果其妻有过出仕宫廷的经验,那就不会像乡下佬的样子,把有些不懂的事情去问别人的必要了。这也就是很是高雅的事情了。

对主上致祝贺之意即指朝拜,对自己的祝贺则指新年的有些仪式,如新正三日例有“固齿”之习惯。牙齿的意思通于“年龄”,所以有祈祷延龄之意。古时吃鹿肉或野猪肉,其后佛教兴盛,戒食兽肉,改食盐鱼及年糕,此风至今犹存。

原文“若菜”,指春天的七草,即是荠菜,蘩蒌,芹,芜菁,萝菔,鼠麴草,鸡肠草。七种之中有些是菜,有的只是可吃的野草,正月七日采取其叶食作羹吃,云可除百病,辟邪气。

中国旧说,马为阳兽,青为阳春之色,故正月七日看青马,可以禳除一年中的灾害。日本遂有天皇于是日看马的仪式,自十世纪初改用白马,故文字上亦改写“白马节会”,唯仍旧时读法曰青马云。

殿上人指公卿中许可升殿者,其品级须在五位以上。舍人系禁中侍卫,由有爵位者的子弟中选拔,任左右近卫府舍人各三百人,各带弓箭兵仗,司警卫之役。

主殿司为后宫十二司之一,专司宫中薪炭灯油的事,皆由女官任之。

正月望日也是节日,煮粥加小豆,称“望日粥”,此种风俗至今也还留存。

煮粥用过的木材,称为粥棒,或曰粥杖,用以打女人的背后,云可宜男。

日本古时结婚,皆由男子往女家去,称为“往来”,写作“通”字。在《源氏物语》及中国唐代传说中,多说及此事,与平常的入赘情形有别。

原文“除目”系用中国古语,“除”谓除旧官,后转称拜官曰除,除书曰除目,犹后世所谓推升朝报。唐人诗云,一日看除目,三年损道心,日本古时除官,有内外之分,正月九日至十一日,为地方官任免日期,文中即指此事。国司例用五位以下的官,但亦兼用四五位的。

申文系本人自叙履历愿望,遇官职有阙,申请补用,亦有请文章博士代撰者,《枕草子》第一七三段列举“文”之美者,于《白氏文集》及《文选》之外,有“博士的申文”,即指此,例用汉文,参照唐时公文程式而成。

这里是指夹衣,三月里穿的。直衣是指贵人的常服,与礼服相对。“直”犹言平常,但非许可升殿的人不能着用。“袿”意云里衣,谓穿在直衣底下的衣服,常时衣裾纳入裳内,其露出在裳外者称为出袿。

青朽叶系贺茂祭时所穿的服色,乃是经线用青,纬线用黄所织成的丝织物,夹衣的里子系用青色。二蓝为蓝与红花所染成的间色,即今的淡紫色,若织物则经线为红,纬线为蓝。

末浓谓染色上淡下浓,多系紫或绀色。村浓用一种染色,处处浓淡不一样,村或作斑,二字读音相同。卷染为绞染之一种,用绢线随处结缚,及染后则缚处色白,中国古称绞缬。

定者即香童,大法会在行道的时候,由沙弥执香炉前导,祭礼中以女童充任。

此节谓言语内容虽同而格调各别,贫贱的人因文化缺少,故言词拖沓。

修验道系日本佛教真言宗(密宗)的一支,专修祈祷符咒,跋涉山谷,为种种难行苦行,以求得法力,修验者称为“山伏”,在中古时代甚有势力。

御岳即大和之金峰山,熊野在纪伊,其山皆甚险峻,为修验道之灵地。

大进是官职的名称,这是中宫附属的官,品级不过从六位,但是属于亲近的侍从。生昌为平珍材的儿子,由文章生任为中宫大进,后仕至郡守,兄平惟仲任中纳言,执行太政官的职务。中宫为藤原定子,系关白(古代官名,辅佐天皇,位在太政大臣之上)藤原道隆的女儿,正历元年(九九〇)为一条天皇的中宫,著者即在她的近旁,任职女官。

四足门即谓有四只脚的门,实际上于门枋之外,左右各添两柱,故实有六足,日本旧时唯高贵人家始得有此,盖以备停车之用。

槟榔毛车文字虽说是槟榔,其实却是用蒲葵叶盖顶的车子,蒲葵乃炎热地方的植物,似棕榈而大。槟榔毛车是四位以上的官吏所坐的车,女官们亦得乘用。

筵道犹言席道,系在院外或室内铺席作道路,席边用绢作缘,或于其上加铺毯子绸缎。

地下人与殿上人相对,指五六位以下的人,于例不许升殿。

此指前汉于定国的父亲于公的故事。据《蒙求》说,于公为县之狱吏,决狱平允。其闾门坏,父老方共治之。于公谓曰:“可稍高大闾门,令容驷马高车。我治狱多阴德,未尝有所冤,子孙必有兴者。”至定国为丞相,封西平侯,孙永为御史大夫,封侯世袭。

日本古时,仿中国唐代制度,以文章取士,先由各地方的国学,选拔学生,进于大学,再经考试,及第者称“拟文章生”,随后更经宣旨,由式部大辅即文部大臣考过,成为正式的“文章生”,亦称进士云。

生昌说“于此道稍有涉猎”,是指学问之道,现在便借用了,来说“道路”,所以说这不很高明。

用木作格子,上糊薄纸,今译为“纸门”,其用厚纸者今译为“纸障”,原来同样的称为“障子”。

几帐为屏风之属,设木架,上挂帷帐凡四五幅,高五尺余,冬夏用材料不同。

公主指一条天皇第一皇女修子内亲王,其时年方四岁。

“衵衣”本系中国古字,训作“里衣”,罩在衵衣外面的衣服,日本却称为“汗衫”,生昌不用这正式名称,却说是“衵衣的罩衫”,所以为女官们所笑了。

日本食案即中国古代所谓“案”,其大小高低皆有一定的尺度,今如改作小形的,便显得奇怪。

日本古时女官的名称,官位在四五位以上,中国旧时用于官吏之妻,日本袭用之,至近时才废止。这里系用以称呼御猫,《花柳余情》引《小石记》云:“长保元年(九九九)九月十九日,大内御猫生子,皇太后及左右大臣有隔日赐宴等事,又任命猫乳母马命妇,时人笑之,真怪事也。”

猫的乳母系看管猫的人。马命妇为乳母的名字,通例大率以其父兄或丈夫的官职连带为名,这里称马命妇,大概因她有直系亲属在马寮(御马监)任职的缘故吧。

藏人为藏人所的官员,专司宫中杂役事务。忠隆即源忠隆,长保二年任藏人之职。

太政官的弁官,兼任藏人头之职者,其时的头弁为藤原行成。

即下文的右近内侍,内侍为女官名称,右近为右近卫府的略称,盖因其家族有任近卫府官员的缘故。

在清凉殿内,早餐间的南面,凡三间,系安放食器的地方。

俗信**能延年,故于重阳前夜,用丝棉盖在**上面,次晨收取朝露,以拭身体,谓能却老。

古时谢恩例用拜舞,盖是手舞足蹈的拜,以表示喜悦之意。

六尺为一仞。

枝扇系一种扇子,以木有三叉者作之,以一叉作柄,两叉糊纸,因定澄身材甚高,故有此戏言。

僧都为僧官的名称,在僧正之次,与四位的殿上人相准。别当亦官名,寺的别当即一寺最高的官长。

书中凡类聚名物事项的各段,据说是受《义山杂纂》的影响,如此处各节都是说有意思的山川,有些皆不可考,今为免避烦琐起见,不加注释。

“方去”是古语,意谓避路。

大纳言即谓藤原伊周,是关白道隆的儿子,中宫定子的兄长。

古人磨墨用墨挟子,因为墨短了不好磨,故以夹子挟之,便于把握。

关白即谓藤原道隆。这典故出在中国,《汉书·霍光传》云:“诸事皆先关白光,然后奏御天子。”日本制度,由大臣任关白,辅佐天皇,凡事率先关白,然后奏闻。

原歌里的“吾君”,君字系指恋歌的对方,有时可指女性。

宰相君乃藤原重辅的女儿,为中宫的上级女官。

左大臣乃藤原师尹,小一条系所住的地方。

中古阴阳家的一种迷信,凡鬼星游行的方面,犯之者有灾祸。每遇是日照例不外出,不见客,亦不接受书简,宫廷中一律停止政务,亦不召见臣工。

别本第二十段里此处为止,下节别为一段,即第二一段,此本系从《春曙抄》十二卷本,故今亦不分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