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意即将要睁开双眼时,鹿茶迅速抓起手里的不明物体,用力砸向了他的额头。

发现沈意闷哼了一声,竟然还有意识,鹿茶当即狠狠一推。

咚——!

这次沈意的脑袋撞在身边的土墙上,彻底昏死了过去。

鹿茶也看清了手里的东西,是一个圆形的棉花布包。

里面的棉花塞得很实,即使揉捏抓握也不会变形。

原来这就是小反派“好身材”的秘密呀!

鹿茶将棉花布包塞回沈意的衣服里,还不忘调整好位置,和另一个布包平行,免得引起怀疑。

随即,她又一记手刀,砍在了沈意的后脖颈,确保人短时间都不会醒来。

做完这一切,毫无心理负担的鹿茶,才抱着昏迷的沈意进入香甜的梦乡。

小反派身上的香味真好闻吖~

翌日。

鹿茶比沈意先醒来,简单地梳洗了一下,走出了土房子。

陈大娘的院子不大,总共三间小土房,一间被暗金拿银子租下,给她和沈意住,一间是陈大娘的卧房,剩下的那间则用来堆放杂物。

此处四面环山,随处可见翠绿的树木。

昨夜到达青石村太晚,再加上没有光亮,她并没有看清这里的环境。

听着清脆婉转的鸟叫,鹿茶不由感慨。

难怪云老会选择在青石村居住,空气和景色确实都很好。

“公子,陈大娘去地里劳作了,说一会回来做饭。”

暗金从外面走进来,改变了对鹿茶的称呼,以防隔墙有耳:

“属下已经打探清楚,云老此时正在河边钓鱼,只有他一个人在,公子可以放心过去。”

鹿茶点了点头:“留下几个暗卫保护沈昭仪。”

暗金颔首应允,安排完保护沈意的人,便为鹿茶引路。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

鹿茶随着暗金来到村外的河边。

只见一个花甲老者坐在河边的木质马扎上,老神在在地捧着一根鱼竿,两道花白的长寿眉,自眼角垂落而下。

虽然年事已高,但面色红润,精神气十足。

鹿茶让暗金留在原地等候,独自走了过去,坐在了云老放在一旁的小板凳上:

“云老先生,好久不见呀。”

看着墨色衣袍的少年,容貌俊俏,笑得很是乖巧讨喜,云老微微眯起眼,隐约觉得此人的眉眼有些熟悉:“你是?”

“赫连鹿。”

云老目露震惊。

赫连鹿的名字是他所取,他自然清楚眼前的少年是个女儿身。

可当今圣上怎么会出现在青石村?

似乎知道云老心中的疑惑,鹿茶礼貌道:“其实朕找云老,是有一事相求。”

“传闻云老医术高明,没有您解不了的毒,朕想向您讨要傀儡丹的解药。”

原剧情里提到过,顾归帆给沈秋溪所下的毒,名为傀儡丹,每隔三个时辰就必须服用一次压制的药。

她找云老,只为解开小女主体内的毒。

毕竟云老解不开双生蛊毒。

“作为条件,朕可以给云老黄金千两。”

闻言,云老眼眸一转,明明已经对鹿茶的话心动,却为了能更好的狮子大开口提条件,装作高深莫测:

“老朽并不在意这些俗物,但老朽跟皇室的缘分已尽,不可能会再跟陛下交易,您还是另寻他法吧......”

云老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扫到一抹寒芒。

接到鹿茶命令过来的暗金,冷漠地将长剑架在了云老的脖子上。

紧接着,隐在暗处的两名暗卫,也现身拔剑,分别架在了云老脖子的前后方。

无论他从哪个方向起身,都会被割断喉咙。

瞬间被利剑包围的云老,大气都不敢喘。

而少年慢条斯理的接过他手里的鱼竿,缓缓开口:“朕只跟死人无缘。”

“云老方才说,您与皇室的缘分已尽?”

上一息还故作神秘的云老,此刻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缘分可以再续,陛下这是何必呢?”

“刚好老朽那里有傀儡丹的药材,这两天就能配制出解药。”

鹿茶眼神戏谑。

其实云老并非是什么隐士高人,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骗子,根本不会看相算命,但医术不错,调养好了原主孱弱的身体,逃跑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当年原主病好以后,容太后本来打算杀了云老灭口,结果云老不惜躲在肮脏的恭桶里逃出了宫。

一躲就是十几年,足以看出云老有多么的怕死。

鹿茶挥手让暗金等人收回剑,继续躲藏在了暗处:

“那等朕回宫,就命人把黄金送来。”

“不过朕还有一件事,需要云老帮忙。”

“若与朕同行的那位女子,问起我们是如何获救的,麻烦云老说,是您救的我们。”

“您去西边的悬崖上采药,碰巧发现坠崖的我们。”

云老在青石村住了小半月,知道鹿茶说的悬崖位置,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西边的悬崖就算没有千丈高,也有几百丈了。”

“你们从上面跳下来,一点伤都没有受,是怎么做到的?”

鹿茶小坏蛋神秘兮兮一笑:

“你猜吖。”

云老:“......”

这孩子好会气人啊!

可云老不敢说,在心中腹诽几句,正想拿回自己的鱼竿,蓦地瞥见一道紫色的身影。

站在不远处的女子,青丝随意的披散,却不显狼狈,反而慵懒媚人。

然而,女子的额头红肿了一处,稍微破坏了那张完美的脸蛋。

认出此人不是青石村的村民,云老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她应该就是跟小皇帝同行的女子了。

果不其然,刚才还恶劣逗弄云老的鹿茶,朝沈意走过去,温柔问道:“你怎么来啦?”

“臣妾醒来后没找到陛下,听一位叫陈大娘的人说您来河边了,臣妾便找了过来。”沈意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少年,心里有太多的疑问。

色君和他坠下了悬崖,为何都没有身亡?

甚至,连骨折的重伤也没有。

还这么巧的,来到了青石村?

沈意的思绪繁杂纷乱,试探的问了一句:“陛下,您知道臣妾额头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被色君打晕过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