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河忍不住嗤了一声。

他就知道,没有男人,能抗拒得了这样的**。

就算江寄琛也不行。

哪怕他和林奕澄有着深厚的情谊。

又怎么样?

还不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把林奕澄忘在了脑后?

此时此刻,他真想把这一幕录下来,到时候拿给林奕澄看。

所谓的青梅竹马,情比金坚。

就这?

江寄琛也不过如此。

远远比不上自己对林奕澄的情意。

为了林奕澄,自己能把这块地让出去。

而江寄琛呢?

相比之下,陆山河甚至开始沾沾自喜起来。

他说:“当然是真的。我的诚意足够了,只要你告诉我,她的下落,这块地,马上就是你的。”

结果,下一秒,就听江寄琛开口了。

“难怪,年初我去庙里,那老和尚说,我今年气运不足,有财也抓不住。”

陆山河皱眉:“什么意思?”

他这不是给送财来了?

江寄琛笑笑:“因为,我拒绝。”

这一瞬间,陆山河甚至有段时间的大脑短路。

他怔愣了几秒,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

他问:“你说什么?”

江寄琛把他刚刚推过来的酒杯,又原封不动推了回去:“我说,我拒绝。”

陆山河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甚至,他好像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直接说了那三个字。

“你想清楚。”陆山河顿时觉得自己刚刚的臆想,就是个笑话:“或者说,这件事,不是你能够做主的。你最好联系你的父辈,问问他们的意见。”

“不需要。”江寄琛笑了笑:“是我的财,我才抓得住。不是我的,我不稀罕。”

“江寄琛,”陆山河沉声开口:“你要想清楚,这块地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它可能是你这辈子,为之奋斗的目标。”

“那又怎么样。”江寄琛目光坦然地看着他:“它很好,很贵,很难得,只是事实。但很抱歉,我无法提供与之相配的信息,所以,这块地,我受之有愧。”

“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林奕澄的下落?”陆山河也看着他:“如果说,你知道她的下落,这块地足以让你张口,是吗?”

陆山河不知道自己在计较什么。

可他就是想让江寄琛亲口承认,他和林奕澄的感情,很轻易就会被动摇。

“抱歉,”江寄琛挑眉:“让你失望了。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俩二十多年的感情,我会为了区区一块地,把她推到火坑里?”

“江寄琛!”陆山河的怒意顿时升腾起来:“注意你的言辞!火坑?你把我陆山河当什么?”

“你自己怎么对她的,你自己心里没数?”这次轮到江寄琛嗤了一声:“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你这个时候做出一副‘我错了’的模样,给谁看呢?不是所有的错误,都有弥补的机会。你伤害了她那么多次,不知道在她心上刺了多少刀,还指望她原谅你?”

“我……”

“那些伤口就算会结疤,可疤痕下面,还是血淋淋的。等你厌烦了,玩够了,就相当于把她的伤疤再一次揭开,受到的伤害,甚至比第一次还要严重。陆山河,放过她不行吗?”

等了几秒钟,陆山河问:“说完了?”

“虽然还有很多要吐槽的点,但是,算了,反正以后也没有什么交集。”

“那块地不够,”陆山河说:“你还想要什么条件,直接提。”

江寄琛摇了摇头:“所以,我说的那些话,你没听?”

“听了。”陆山河说:“我本来不用跟你承诺什么。但既然……橙橙拿你当亲人,我就跟你说一句,以后,我不会辜负她。这样说,你明白吗?”

江寄琛笑了笑:“陆山河,都是男人,你在我跟前,装什么深情?就冲你和橙橙结婚以后做的那些事,你的话,有可信度吗?”

“江寄琛,在我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别得寸进尺。”陆山河端起玻璃杯,把里面的酒喝了大半:“我再问一次,除了那块地,你还想要什么。”

“想要你离橙橙远一点。”江寄琛起身,随手系上了正装的扣子:“陆山河,别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把情感当做可以交易的物品。我也再说一次,别说我不知道橙橙在哪里,就算知道,我也绝不可能告诉你!”

陆山河没有抬眸,只看着杯子里渐渐少了锋利边角的冰块:“江寄琛,你想过和我作对的下场吗?”

之前哪怕看对方再不顺眼,陆山河没有在生意上为难过江家。

如今,显而易见,他要拿这件事,威胁江寄琛。

江寄琛居高临下看着他:“想过,不止一次。陆山河,你该庆幸陆家的生意做得比我大,不然,三年前,我不会让橙橙嫁给你。”

江寄琛说完就走,陆山河安静了几秒钟,接着,抬手一挥,桌上的酒瓶和杯子都被扫到了地上,碎成一片。

心底的怒火夹杂着莫名其妙的情绪,叫他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

他轻视了江寄琛对林奕澄的感情。

可这个事实,让他愈加的烦躁。

他本以为,江寄琛或许对林奕澄有感情,但在几百上千亿的利益面前,他会动摇。

谁知道,江寄琛用现实狠狠打了他的脸。

让他嫉恨的同时,也让他觉得他以为的金钱可以代替情感的行为,真的很愚蠢。

而他恰恰把这份愚蠢,暴露给了他最不想暴露的人。

让江寄琛看了笑话,陆山河的心情怎么会好。

半个小时后,施长海接到了陆山河的电话。

只有四个字。

过来喝酒。

施长海到的时候,狼藉一片的现场已经被清扫干净。

陆山河面前的威士忌换成了红酒。

醒酒器里流淌着暗红色的**,整个房间飘**着淡淡的酒香。

施长海并不知道,半个小时之前,江寄琛来过。

他最近过得也不好,寻找林奕澄的事情,没有半分进展。

哪怕他的人,从之前的偷偷摸摸,到现在的明目张胆。

林奕澄像是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

看见陆山河,他正把半杯红酒往嘴里倒。

施长海在旁边坐下:“红酒是这么喝的?几十万一瓶,你这么倒下去,简直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