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果皱眉,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她只能捂住自己左肩。“等先到了寺庙再说。”
众人也不再说多什么,可是当他们好不容易逃到了寺庙,没想到居然听到了雅兰的哭救声。
“求求你,求求你……别杀我……”
宋小果几人额头上都有些许汗珠,一路连奔带跑的,早已经是没了体力。
“姑娘,你是药引子啊。没有你,梅花庄的瘟疫怎么解决?想想梅花庄里受苦受难的百姓们吧。”
廖喇呲的声音从寺庙里传了过来。
难怪今天早上在霍炎的房间外没有见到廖喇呲,原来他竟来了这里。
“住手!”
宋小果急忙带着众人冲了进去,只见雅兰正躺在地上,旁边是一片已经干涸的血迹,几只死去的蝴蝶掉落在血迹旁边。
“小果姑娘,你来作甚?我们不是都已经商量好了吗?”廖喇呲眉头紧皱。
宋小果深吸一口气,挡在雅兰面前。“我们确实商量好了,但并没说你现在就能杀她。我已经找到了瘟疫的起因,你也应该遵守你的承诺。”
“但你并没有解决瘟疫,不是吗?”廖喇呲瞥了一眼在地上的雅兰,目光中满是坚定。
“既然你没能解决,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在我眼中,她便是解药,她的血是让梅花庄百姓们存活下来的希望。”
“你恐怕还不知道梅花庄的首领今天出了什么问题吧?”
没想到宋小果会说这个,廖喇呲神色一顿,但很快就恢复自己的情绪。“我要的是让瘟疫解决,其他的人有什么事情,也并非我廖喇呲的份内事。”
“听我说完,你到时候就算还想杀她也不迟。”宋小果往前走了几步,不让廖喇呲动手。
这时奚祥也赶了过来,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狼狈,虽然霍首领的手下伤不到奚祥哪儿去,但绝对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离开。
“整个瘟疫的起源,全都是霍首领的儿子造成,或者说,是由雅兰和霍炎二人共同造成。”
宋小果并没有要偏袒雅兰的意思,廖喇呲勉强脸色好了几分。
雅兰此时刚刚站起来,被宋小果的一记眼神吓得更是眸光一紧,不敢说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你可是查出来了什么?”廖喇呲不明真相,更不清楚今日发生的事情。
昨晚他思索了许久,还是决定取了雅兰性命,先阻止瘟疫的蔓延再说。
“摘走龙涎草的人就是雅兰和霍炎,他们二人一人服用了一片,霍炎出现了蛇的习性,喜欢吃老鼠,命双生子到处捕捉旱獭,这场鼠疫就是因他而起。”
廖喇呲一愣,他还真不知道龙蜒草会让人如此,宋小果继续说了下去。
“另一片,则是被雅兰服下,她的身上开始散发奇香,而霍首领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掩盖真相,便编造了梅花妆女妖一说。不仅可以让雅兰作替罪羊,还能解决她这个知情者。”
宋小果这番推理直击事情真相,雅兰完全怔住了,她的贝齿不知疼痛地咬着下唇瓣,唇角的嫣红之色格外扎眼。
廖喇呲见雅兰这般反应,立即明白过来宋小果说的已是事实。
只是他还真没想到梅花庄这场天灾,竟是因为自己追寻的奇珍异宝而起。
“雅兰,事到如今,我想你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了吧?”
宋小果扭头望着雅兰,雅拉惨然一笑,点头说道。
“姑娘当真是奇女子!我并不知道梅花庄的瘟疫是来自于霍炎,更不知道他居然已到了这种地步。谁会想到那两片草竟会带来如此的灾难?”
这几日雅兰一直留在寺庙内,潜心向佛,根本不清楚这场灾难是因为自己和霍炎引起的。
现在听宋小果一说,雅兰心里满满全是愧疚。
“我是梅花庄里的医女,从小无父无母,寄养在首领家中。长大后,自然也就是霍炎的人,可霍炎对我却没有半分多余的情意。”
雅兰叹了口气徐徐说道,眼中透着一抹悲苦之色。“那日,我追着霍炎一同进了林子,却都被毒蛇咬伤,命悬一线之际,我发现了那株草药,也顾不上许多,将两片叶子同霍炎分吃了。”
“你们吃的可是龙蜒草?”廖喇呲忍不住问道。
“应该就是,叶子一青一白,我吃了白色的,霍炎吃了青色的。回来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眉间长出了梅花印记,身上发出异香,而霍炎则一直避开我,不再与我见面。”
“霍炎对我本就不算上心,不见我也实属正常,可后来梅花庄便发生了瘟疫,又传出女妖之说,而我,也流落于此。”
雅兰说的轻描淡写,宋小果等人却知道她到底经过了怎样的一场生死。
廖喇呲点头。“龙蜒草一半生、一半死,本就是如此。既然霍炎那一半能害人,那么你这一半便是解药,老夫所言不错。”
“廖神医执意要她性命?”宋小果问道。
“你们都听她说了,她身上有解药不假。”
“可你注意到没有,如果她的血是解药,那么这些蝴蝶又怎么会死?”宋小果指了指地上的死蝴。
廖喇呲神色一变,他医术极好,若不是血液中有着毒素,这些蝴蝶肯定不会如此。
见廖喇呲犹豫,宋小果继续说道。
“她们当时是被毒蛇咬伤,后来霍炎又出现了蛇的习性,会不会龙蜒草并没有完全解掉她们身上的毒?我记得你给我的白色药丸不错,那东西几乎能起死回生,你为何不拿不出来?”
“你以为老夫没有试过?可我的药丸对瘟疫毫无效果。”
廖喇呲叹了口气,若是能救人他早就不惜代价救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雅兰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神医,此事因我和霍炎而起,如果我的血有用,我愿意献出。”
没等廖喇呲说话,宋小果又继续说道。“现在霍炎也没死,他身上的血你也一样能用。你说龙蜒草是至宝,既然已经被她们分吃了,那么两人的血液合在一起会不会有别的效用?这样就不至于一定要取了谁的性命。”
廖喇呲眼睛一亮,透出了些许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