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玉脚步踉跄，几乎想要倒下。
很快婉玉就好像是发疯了似的吼叫，“我自小就精于算计，不愿就此平平淡淡过了一生，此次来秀庄就是我最大的败笔，把自己的一切搭了进去！”
宋小果倒是没有婉玉如此知道自己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成为工作机器后如此疯癫，她盯着整面墙上的人皮。
“为什么全都是女性的人皮？”
庄主噗嗤一笑，轻声说道。“只有少女的皮肤才能卖出好价钱啊！少女的皮肤光滑细腻，柔软雪白，自然是用来刺绣的上好材料！”
宋小果直接抓住重点。“卖？”
这些人皮是拿来卖的？她怎么也没想到人皮居然还有如此作用。
“人皮刺绣也可以拿来卖？”
庄主鄙夷地盯着宋小果。“那是自然……”
根据庄主的话，宋小果这才了解到。原来在东荒的黑市流行收藏刺绣，有市有价，人皮比名画还贵，庄主每个月都在挑选秀娘，所有选进来的人全都有去无回，只有一个成为秀娘，秀娘就会被庄主召集到地下房间内，所有工作便是在人皮身上。
剩下的所有人无一幸免全都是死了的，就算不死也会被派去各个街道当普通的下人绣女，可那些绣女也并不是好当的。
从宋小果之前逛其他街道时所见到整个街道上的绣女都是聋哑人就可以看出来有多残忍。
利欲熏心的庄主只认钱，她不仅让秀庄成为这一片内最有名的衣服纺织刺绣类的头筹，还让秀庄成为了这一片区域内黑市里最大的人皮刺绣来源，赚取大量利润。
宋小果知晓黑市的存在，可却从没听过有人皮黑市的存在。
连人皮刺绣都可以比名画昂贵，有需求推动了秀庄庄主不停地选拔更多的秀娘，以赚取更多利润。
“我们要待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婉玉颤颤抖抖得问出一句，还是有些不死心。
“什么时候？待到你们没用的时候。”庄主平静的回答出婉玉的问题。
宋小果知道等她们这些秀娘没用的时候，就是所有人的将死之日。
“还有什么需要问的？你们的时间了不多了。”庄主看着后面人皮，估摸着到底还可以再赚多少钱。
“被剥下来的人皮后，那些少女们的肉骨都去向何处？”宋小果还记得周老太在剥下小柔的皮肤后，说了一句要把小柔的身体“喂那东西吃”。
庄主有些意外宋小果在如此场景下还能观察其他人的一切。
“哼，看你时间不多了的份上，这些女子的肉骨全都扔到了山上，有东西会收拾这一切残局。”
宋小果猜的没错，果然是山上，毕竟秀庄还有一座山，在周老太说“那东西”时，她就已经隐隐有所预料。
如今在庄主这里得到了证实，宋小果也算是百分百确认。
“我在殿内还有朋友，他们都还在等着我。”宋小果并不像婉玉一样独身一人，她不信庄主会让她连紫苑和石环等人一面都不见。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等会儿我命令你直接去上面说想要留在秀庄，让他们离开了便足矣。”
庄主随手走到诸多人皮间拿起一张，扔给婉玉。“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开始吧。”
婉玉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人皮，她定睛细看，直接大吼了出来。“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这样是要下地狱的！”
宋小果凑近一看，恰好是小柔的。
婉玉在看到小柔的人皮时，如同压死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再也绷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庄主对此并未在意，只是朱唇轻启，冷声道。“去捡起来，刺绣。”
在宋小果的注视下，原本还在不停抽泣的婉玉忽然整个人都不像是自己了的一般。
她僵硬地站起身，眼角的泪珠还未擦干，双目无神。
婉玉就如同机器般捡起小柔的人皮，走到一张空着的桌前，拿起针线就往小柔的人皮上狠狠地扎了下去。
宋小果看着婉玉的动作，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被控制，那白色药丸看来是起了作用。
她这一赌，真的是赌对了。
“我知道自己的时间快到了，我只想问最后一句，周老太和庄主你，是不是同一个人。”
宋小果不能让庄主看出来她是没有被控制的，万一被再次强迫吃下第二颗药丸，那她可没有解药来解毒了。
“看来药效对你这种心理防线很强大的人，发作时间会慢一会儿。”
庄主诡异一笑，她也没想到宋小果会问出这种问题。
“你这小丫头，知道的挺多，看相貌也不是我们东荒人，跟那个男人倒是挺像！”
那个男人？宋小果心中一动，从来到东荒这么久后，她所有关于纳晟霖的下落，全都是自己一点一点找出来的线索顺藤摸瓜才发现出来的。
如今从庄主口中意外得知“那个男人”，毫无疑问，那个男人肯定就是纳晟霖！
庄主是宋小果在进入东荒后第一次听到提起纳晟霖的人，但是现在绝对不是问庄主纳兰情况问题的时机。
“没错小丫头，你们在进入秀庄后遇到的周老太就是我，我就是庄主。”既然被宋小果认出来，庄主也没什么可掩饰的，直接大大方方地承认。
“好了，你的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既然你还有同伴，你今日就先上去找自己的同伴跟她们辞别，让她们离开秀庄。当然，如果她们执意不离开，那就不要怪我让她们成为你的刺绣。”
庄主对着宋小果下命令，同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又笑了一声。
“你们用金钗杀死徐三娘的事不要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是我不想追究。徐三娘个性嚣张跋扈，我原本也是想有把她替换了意思，你们帮我动了手，也省了我的事。”
宋小果知道，这次她们遇上一些棘手的事了，不过既然让她出去，那她就有信心度过此劫。
“是。”
装作被控制模样的宋小果直接转身往门外走去，刚出门引路人秀女已经在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