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环明显撒谎了!

宋小果与司苑互视一眼,她继续问老人家。

“那没有人去劝劝石浩吗?”

“石环第一次哭喊出声时,我们住在周围的几个老家伙碰见石浩就提过两句,刚开口石浩就很内疚的道歉,说他不该喝酒。毕竟这别人家的事情,咱们作为邻居也不好说啥。”

“娘,就你们才这样觉得,那石浩怎么可能是心痛女儿的人?这位姑娘你别听我娘瞎说。”女人提着茶水壶出来放在石桌上,又拿出两个土碗。

“我有次去他们家借油来着,石浩去厨房给我拿油,我不小心看见石环躺在偏房那边,那天天多冷,被揍得躺在地上,可怜见的。这世界上嗜赌、嗜酒的人都是坏了良心的。”

女人念叨完,老人就开口。“石浩也不是常喝,这有时候下手重了,酒醒后不也对孩子挺好,平日酒楼那边有什么好的也舍得拎回家给孩子吃。都是当爹娘的,能不痛孩子?”

宋小果默默听完这些没说话,心里已然有了大概的想法,喝完茶便带着司苑回到石环租的院子。

“这北城杂乱,鱼龙混杂,不比西城区,姐姐还是要注意安全,还是少在外面逛为好。”

石环见宋小果回来,眸光闪了闪,满脸担忧的迎上去。

宋小果走进院子,直接就道。“你和你爹感情真的很好吗?”

这个问题措不及防,打得石环没有准备,宋小果清楚的看见她眼里闪过慌乱,然后伪装镇定道。

“我和爹爹相依为命,姐姐何故这般问?”

“你现在孤苦伶仃一个人,既然来从沃舒城不远千里来万悦城投奔姨父,不如将你姨夫的事情说说,叫什么名字,外貌身高,我让人帮你打听。”

宋小果看着面前仿佛被人提起伤心事眼珠子一窜窜往下流的石环,面无表情开口。

“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来万悦城投奔姨夫的时候,我还小,不记事,这些爹爹倒是知道,可……”

石环未尽之意,在场的人都知道,司苑在陪宋小果去隔壁之前,也许还会可怜她,但是现在明知道对方在撒谎,他仅仅只是沉默的看着,一言不发。

“不急,等沃舒城那边的消息回来,你还可以继续讲,我都听着。”

宋小果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石环垂眸,双拳却不由自主的握紧。宋小果将这一幕收入眼中,看来沃舒城那边的消息能让石浩的案子有突破。

“啧啧,瞧瞧人家小姑娘哭得多可怜,这样对待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未免也太凶残了点。想想七王爷以后要娶这么一个悍妇,也太可怕了。”白梓豪装模作样的摇摇头,挤兑宋小果。

“及笄?”宋小果意味不明的呵呵两声。“已经十八九岁还没有及笄,看来天水国的人土风情和我们平夏国不一样。”

“什么?”白梓豪震惊的看向石环。

石环脸色一白,红唇紧抿。

“走吧,回家。”

忙了一上午,宋小果带着人打道回府。石环这人心理素质可谓是很强大,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样的情况,还能稳住,倒是让宋小果高看两眼。她甚至有些好奇,石环的爹也就是一个酒楼的账房先生,到底是什么让这样环境下的姑娘心理素质变得如此强大。

宋小果在家过了两天轻松日子,主要是周子皓的案件那边在抓游商,石浩这边又在等消息。

“秦桂儿这伙人判了斩刑。”

“手上沾了这么多条人命,判斩刑也不意外,再说计促不早就判了吗?”听纳晟霖说起秦桂儿那群人的处决结果,宋小果心绪没有一丝波动。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负责。

“什么时候行刑?”

“今日。”纳晟霖终于说了句宋小果最想听的话。

一旁伺候的竹茹看向了宋小果,脸上带着几丝笑意问道。“姑娘要去看吗?”

“看什么?”

“秦桂儿她们要在菜市场那边砍头,好多人都去看热闹。今天就行刑,姑娘要去吗?”紫苑插嘴道。“姑娘若是想去,我们可以陪你一起去。”

行刑有什么好看的?宋小果果断摇摇头,拒绝了。她虽然死尸接触不少,但也不想去看砍头。

“不过为什么砍头要在菜市场?”她对这点倒是有些好奇。

“自然是菜市场人多,可以起到震慑的效果。”纳晟霖估摸着沃舒城那边的消息也该传回来。“不去也好,说不定石浩这边的消息这两日就要到。”

“那我还是规规矩矩待在家等消息吧。”宋小果喝了口茶,忽然想到了白梓豪那茬,拉住纳晟霖说道。

“纳兰,白梓豪怎么说也是堂堂天水国二皇子,我觉得我们应该尊重人家。”

“此话怎讲?”纳晟霖挑眉,看着宋小果乱转的眼珠子,有些好笑。

“你想想,作为堂堂一国皇子,怎么好意思没脸没皮的白吃白住?我们这样做,有损他皇子风范。必须要尊重人家,该收的钱还是要收,这才是看得起他。”

司苑想起某位连秀珍阁二十两银子八宝鸭都舍不得吃的某国皇子,再想起对方那张惹人厌的脸,非常赞同。

“我觉得师傅说得有道理,我们要尊重他。”

刚过来窜门打算开嘴炮的白梓豪碰巧听见最后两句,脸直接黑成锅盖色。脚底抹油,一溜儿烟的转身离开。

“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不行,本皇子要回去重新研究研究黄历。”

“咦,二皇子,你这刚进门怎么又走了?”怀菊端着点心过来,看见这幕,惊讶出声。

“唔,本皇子想起还有事情要办。”白梓豪离开的脚步更快了,一眨眼就消失在怀菊眼前。

屋里子听见动静的竹茹等人笑作一团。

紫苑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宋小果。“姑娘,你是故意的吧。”

宋小果撇了撇嘴角。“谁让他在外面偷听,偏偏又穿得一身白,生怕别人看不见他站在门外。”

“二皇子这是将姑娘惹急了,这两天动不动就过来用一种可惜的眼神看着王爷。”竹茹捂嘴乐道。

司苑想到前两天那位二皇子话里挤兑师傅是悍妇的事情,瞬间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