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恨我,恨不得将我身边的人都赶尽杀绝?

接下来的几天,大舅一直昏迷不醒,江安序每天都会为他施针用药,但效果甚微。

我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

事情起因我祖上。

江安序决定去我祖宅一趟,暂时离开几天。

我爷爷奶奶平日在祖宅。

我爷爷奶奶是村里出名的端公神婆,风水堪舆的本事在这一带也算是有点名气。

我和娘留守在家里。

我白天照顾大舅,晚上给弟弟守灵,但到了后半夜才回屋休息。

这天,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村里人三五成群地围在了我家门口。

“苏璃!滚出来!你还有脸躲在里面?!”

“你们苏家做的孽,是不是要害死我们全村人才甘心!?”

我听着门外传来的谩骂声,心乱如麻。

我的手紧紧攥着门栓,指节泛白。

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一群村民怒气冲冲地涌了进来。

为首的是村长的老婆,王婶。

“苏璃,你个丧门星!你给我滚出来!”

王婶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王婶,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大声反驳道。

“我干什么?我们村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地死人?为什么偏偏是你弟弟死了之后,村里就怪事连连?!”

王婶咄咄逼人,丝毫不肯退让。

我被她的话问得哑口无言。

自从弟弟死后,村里就发生了怪事。

先是村里的牲畜接二连三地离奇死亡,然后是村里的老人孩子开始无缘无故地生病,甚至还有人……疯了。

村里人心惶惶,都说是我们家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连累了整个村子。

王婶怒不可遏地指着我的鼻子,“就是你这个丧门星,你出生的时候,村里闹了蛇灾,害得全村鸡鸭全死完了,现在又闹了,这是要全村人都死干净才肯罢休!”

“王婶,你说话注意点!”

“注意个屁!你弟弟死的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一条大黑蛇从你家院子里爬出来,那蛇的眼睛比铜铃还大,吐着信子,看着瘆人!就是你招来的!”

这时,一个尖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你少在这里装无辜了!我儿子前几天突然发了疯,跑到你家门口,说看见你弟弟变成厉鬼回来了,还说要找你报仇!要不是你弟弟,我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话的是村里的张婆子,她儿子前几天突然发了疯,见人就打,还说自己看到了鬼,把村里的人都吓得不轻。

“要不是你,村里怎么会出这么多事?”

一个男人粗声粗气地吼道,他撸起袖子,像是要打人,“我家的牛可是壮的跟头熊似的,就这两天突然就倒下了,口吐白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是你家搞鬼是什么?!”

“滚出我们村子!”

人群顿时像炸了锅一样,指责、谩骂声此起彼伏,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我被挤在人群中间,几乎喘不过气来。

心里莫名的一阵刺痛,仿佛无数的蚂蚁开始吞噬我。

柳沧龙?!

我脑海里瞬间想起来,他之前喂我吃下的毒药。

村民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锄头、扁担,一步步地向我逼近。

下一秒。

他们一个个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快跑!”

“不对劲!”

“妖孽!”

人群慌乱地向后退去。

我这才看到,一条气场极其强大的人,出现在人群后方。

人群慌乱逃窜,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愣了愣,看着面前的人。

逐渐有些眼熟。

近了,更近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俊美的脸庞,挺拔的身姿看起来应该有一米九。

我感觉身体腾空而起,被冰凉的手搂上了腰间。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怎么,怕了?”

他一跃而上,拽着我回到房间。

眼前的男人,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我被他扔在冰冷的地面上,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

“柳沧龙,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强忍着疼痛,怒视着他。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苏璃,你以为嫁给江安序,就能摆脱我了吗?我告诉你,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我这才注意到,柳沧龙的竖瞳中泛着妖冶的红光。

“怕了?”

他猛地收紧力道,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嘴角却勾起一抹残忍的快意。

“苏璃,你不是很能耐吗?嫁给一个瞎子,就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几乎痛得眼前发黑。

他非但没放开,反而将我搂得更紧,几乎要将我嵌入他的骨血里。

“苏璃。”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毒药发作的滋味,很难受吧?”

他鄙夷一笑,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经意触碰我的脸庞,阴翳的眼神几乎快要将我吞没。

“江安序他碰过你哪里?”他语气森冷。

“我和他是夫妻……”我紧咬着牙关,剧烈的疼痛,已经让我难以呼吸。

我实在不明白,我到底怎么得罪柳沧龙了。

明明是我祖上的恩怨,怎么却觉得,是我跟柳沧龙的恩怨?

柳沧龙冷笑一声,突然扯着我的衣领,我下意识地想要反抗,却被他死死地禁锢在怀里。

“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他修长的手指,若有似无的在我的身上游走。

所到之处,让我不寒而栗。

“哪一处没有留下我的痕迹?你敢说,和他是夫妻?”

我被他的话语羞耻得无地自容,却又无法反驳。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颤抖地问道。

我不是怕他。

而是毒药疼得窒息,已经让我根本没心思害怕了。

柳沧龙低头,咬过我的耳垂,“不是误会,是血海深仇。”

我感觉到,毒药越发严重。

我的眼睛,口鼻,都开始不断流血。

就跟我弟弟的死法一样。

七窍流血。

我感觉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现在让你死,太便宜你了。”

柳沧龙猛将我狠狠地禁锢在身下。

“你知道解药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