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离开后,叶苏几人跟着卓让进了一处窑门。这里面虽说简陋但生活用品样样俱全。卓让带着何笑离开。叶苏与白鸾和莺儿在这里休息。叶苏休息了片刻,再三思索后立马站起身往外走。
“哥,你去哪儿?”莺儿随他走出窑门,白鸾紧跟其后。
叶苏对二人道:“你们在这里等清池消息。我还有别的事情去去就来。”说完叶苏寻了一匹马奔驰而去。
此刻的龙煜死的心都有了,堂堂一个太子竟被一个野丫头脱光了衣服绑在了**:“你做什么?我可是一国太子,你放开我!”龙煜趴在那里怎么挣扎都是枉然,只能求救于旁边的狼君。
“皇兄救命啊皇兄,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野丫头折磨我?我可是你亲弟弟啊!”
叶清池手中劲道又加了一份:“我瞧着你是求错人了,他可救不了你。我可是他的主人,他得听我的。”
“什么?”龙煜震惊之余,转头看向自家那个无所不能的皇兄。对于龙煜的求救狼君无动于衷,甚至于还给清池搭了把手。
龙煜终于吼了起来:“龙翊,你怎么能这样?你可是一国的皇子,是掌控大疆的龙,怎么能让这野丫头牵着鼻子走?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叶清池实在被他吵得头疼,拿了一块布将他的嘴给堵了起来。可这嘴实在不好堵,刚塞进去就被他给吐了出来。一来二去清池也火了,她突然附在龙煜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话。对方听后怔愣了片刻,趁此时机清池操起手刀就砍在了龙煜的后颈上:“没完了是吧?即便你真是一条龙,到了我这池子里你也得给我乖乖的盘着。懂?”
狼君看了眼晕过去的龙煜,拉着清池坐到了一边:“做什么跟他发那么大的火气。跟他讲道理便是。”
“讲道理?你看他是像听道理的样子吗?再说了,有理我自会跟他讲理,没理我干嘛跟他动嘴皮子,直接动手不就完事儿了。”
狼君拿起旁边的衣服给龙煜盖在背上,回头对清池讲:“你这小池子有我这条龙不够折腾的吗?怎么,还能容下其他的吗?”
叶清池倒是恳诚道:“也是,再多了挤,容你一条便好。不对,你不是龙,你是狼,我的狼!”
狼君不动声色的挑了挑嘴角,然后问了句:“你刚刚跟他说了什么?”
清池对他眨眨眼睛道:“秘密。等他醒了你自己问他。”
狼君道:“那接下来怎么做?”
清池大手一挥,床边出现了一排竹管:“能怎么做,当然是开拔。”
看到那一排的稀奇古怪的物件儿,狼君竟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你确定这些东西能驱毒治病?”
清池两手一摊:“我可没说过。”
只见她掀掉龙煜背上的衣服,手中拿着一根点燃的木棒在一个空竹筒里转了一圈,然后直接摁在了龙煜的后背上。依次如此,清池将十几个竹筒都摁在了龙煜的背上。她从一个细长的木盒中抽出一根香,然后放在龙煜的床头点燃。狼君凑近闻了闻却被清池一把拽到了身后。
“这是什么香?这气味我总觉得有些熟悉。”狼君抬手揉了揉鼻尖,那样子甚是可爱。清池差点一口啃上去。
清池将一块布扔到狼君怀里:“捂着口鼻。”她自己也在脸上蒙上了一方布,“这香不能过多吸入,吸多了你浑身就没知觉了。”
眼见一炷香烧去了大半,清池再次抽出数根细长银针,只是这次的银针与以往的大不相同。这次的这些银针比她之前用的都要粗上几倍不说,而且看上去就像是一根根的管子,里面是空心的。
清池眼疾手快,将一根针狠狠的从竹筒底部直接插入其中,只听见扑哧一声,紧接着就见那银针尾部喷出一注黑血,清池迅速拿过一个干净的竹筒将射出的黑血接入了竹筒中。
清池对着狼君招招手道:“过来帮忙。”她将盛着黑血的竹筒塞到对方手里道,“一会儿其他地方射出黑血时你要接好,别让它们溅出来,更不要弄到你手上。”
狼君点点头道:“怎么,这毒这么厉害,这血不能碰吗?”
清池道:“那倒不是,只是脏而已。你若是不嫌弃,我不介意你用手接着。”
狼君闭嘴不说话了。
清池按照刚才的操作,将其他竹筒也一一扎透,狼君在一旁快速接着那些从银针中喷出来的黑血。他武功甚高,竟也没让一丝血液溅到竹筒外面。直到那些从银针里喷出来的血变成红色,清池这才将那些银针一一拔除,随后又将那些竹筒取了下来。
狼君指着龙煜背上出现的一个个圆形血印问:“这是什么?”
清池回道:“老祖宗留下的传统医术——拔火罐。能驱邪散热,疏通筋脉,对身体可是大有好处。等有时间我也给你拔几下。”
狼君打了个哆嗦急忙道:“我身体很好。”
清池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粉洒在龙煜的背上。狼君伸手夺过道:“我来。”
清池并未阻止,她将手中的银针和竹筒全部包起来,然后扔进了火盆。所有东西都在火光中焚烧殆尽。
“为何烧了?”这么精细的医术用具如此销毁,在狼君眼中着实有些可惜。
清池不多做解释,只道:“脏了,不能用了。这里可有烈酒?”清池转头问狼君,狼君上完药将衣服盖在龙煜背上,然后转身走出空窑,再回来时手里抱着坛烈酒。
清池坐到一边拿起那坛烈酒捧着喝了一口。许久未沾酒的她第一口就被呛到了,咳了几声便已是面红耳赤。
狼君有些心疼的看着她道:“别喝了,酒伤身。”
清池却摇摇头道:“你这就错了。酌量饮酒对身体是有好处的。当然只是酌量!”
狼君看了眼还未醒的龙煜问了句:“他的毒清了吗?”
清池点点头:“大部分清了,剩下的不足挂齿,等他醒了再跑几趟茅厕就万事大吉了。”清池的话狼君自是听得懂。
清池将坛中剩下的烈酒导入木盆,示意狼君用烈酒清洗了手,自己也清洗干净后便出了窑门。刚出去就见到门外站着一排的人,看似都等了不短的时间了。
“殿下如何了?”首先上前询问的是何笑。清池告诉他龙煜得再有两个时辰才能醒过来。并告诉他等他醒来后,何笑需要照拂的一些事情。何笑领了嘱托,便跑进去照顾龙煜了。
至于其他人,清池看了一眼狼君,在得到他的回应后,便带着剩余的人一起去了另一间空窑。一夜未眠加上为龙煜诊治了半天,清池坐在那里眼皮发沉。她想找个舒适的姿势却怎么都不对劲。于是一把将狼君拽到跟前,自己直接坐到了他的怀里。清池在狼君怀里双腿一缩,怎么看怎么像个窝在窝里的小兔子。
自己的这般举动清池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狼君是她的灵宠。可是看在其他几人的眼里那可就什么意思都有了。
“清池下来。”首先看不下去的便是叶苏,他想将清池从狼君身上拉下来,却被狼君那狠戾的目光给制止住。加上他脸上那张鬼面,让人瞧着不寒而栗。
清池窝在狼君怀里,并未瞧见狼君那般凶戾的目光。她只是对叶苏有气无力道:“阿苏你就让我歇会儿,我可累着呢!你们有话就说,我现在只想睡觉。”
卓让对刚回来的大皇子过多奇怪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他首先问道:“大皇子,太子如何了?”
狼君开口说了句:“无碍,需要休息。”
“这般便好。只是可曾查到太子病因何起?”
这时清池打了哈欠道:“我累了,狼君我要睡觉。”说完便将头埋进了狼君的怀里。
众人见此都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卓让倒是难得有了眼色:“时间不早了,你们都还没吃东西吧?我带你们先去吃些东西。”
叶苏还想说什么,却被莺儿拽着走了出去。白鸾更是跟着两人离开。就在子伶准备离开时,却被一人拦了下来。拦他的不是旁人,正是声称要睡觉的清池。
“师娘何事?”
空窑中只剩了清池、狼君以及子伶。清池从狼君怀里坐起身打了个哈欠:“狼君啊,你说说谎话会不会被雷劈呢?”
狼君无比认真道:“会。”
清池被他这铿锵有力的回答吓了一跳,缩着脖子回头看了他一眼,心中无比惆怅:“这家伙不会恢复记忆了吧?难道记起自己被雷劈过?”
清池又道:“那什么样的谎话能骗过老天?”
狼君又应道:“把假话说成真话。”
子伶不知两人一唱一和的在说些什么:“师娘这是要骗天?”
清池轻咳一声道:“话中七分真三分假,便让人很难分辨谎话与真话。只是呢,真话便是真话,假话便是假话。即便两者掺和到一块去,那也是假话成不了真。你说是不是啊,子伶?”
子伶猛然抬头,嬉笑道:“师娘这话何意?”
清池没了困意从狼君怀里跳下地,狼君抬了抬手又轻轻放下,站起身跟着她走到子伶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