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柳慧娘就借口更衣，匆匆地出了门。
江念立即使唤人跟随了去，自己继续看热闹。
御花园。
柳慧娘买通了宫女，得了皇帝的消息，偷偷地站在能够恰好和他对视的位置，侧身迎着风，露出了自己忧郁而温柔的那一个侧面。
当年王爷看上她，就是因为他这个绝美的侧面，她很有把握。
封禹匆匆路过，见到她的那一刹那，他惊愕地惊呼出声。
“念，念儿？”
男人惊愕的声音，在看到柳慧娘的正面时迅速恢复了平静。
此人的容貌和姜念不过八成相似，自己后宫里哪个都比她像。
日日面对着一张假面，他自然认得出来。
柳慧娘浑然不觉他瞬间的冷淡，娇柔羞涩地轻轻行礼。
“见过陛下，妾身是裕王侧妃柳氏，陛下，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裕王？
想到自己曾经最大竞争者，封禹的眼神变了变，神情重又变得温柔和缓。
“姑娘和皇后容貌有几分相似，朕确实是认错了，姑娘不会介意吧，朕并非故意的。”
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抵抗得住帝王的撒娇和讨好，尤其是柳慧娘这个心里盼望着高枝的女人。
“能够与皇后娘娘有几分相似是妾身的服务器，妾身怎么会不满？陛下谬赞，妾身不过是蒲柳之姿，不敢与皇后娘娘相比。”
话虽如此，眼中的得意，却几乎浓得能够溢出来，男人面容不显，呵笑了声。
“你怎能算作是蒲柳之姿，你若是蒲柳之姿，外头那些女人都是庸脂俗粉都算不上了。”
两个人越靠越近。
谈了几句王府中的事，柳慧娘咬着唇，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目的。两眼含着两包泪，她的语调分外苦涩。
“王爷并非良配！他肆意宠爱一个青楼里出来的女人，将她破例扶成侧妃，处处压了妾身一头，可妾身再怎么说也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女，自小也是被家里娇惯的，他完全没有陛下年的宽宏大量，他那样的人，难怪比不得您了。”
“若是能够早点与皇上相遇，妾身是决然不会入那王府的……”
封禹笑着，心中满意。
“那你可愿意帮帮我，帮我铲除一个心腹大患，我也替你破例一回，让你入我宫闱……风风光光地让他们敬仰……”
暧昧的声音在狭小空间中响起，女人温柔了嗓音，轻轻地答应下来。
“嗯……若是能帮得上陛下的忙，妾身愿意。”
皇后等一行人正在匆匆赶来的路上。
江念派人借了姜家的名义逼迫她前去，姜月即使心中疑惑也还是过去了。
“你们在干什么？”甫一走进，她便不可置信的惊叫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了过去，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对狗男女。
“你疯了吗？”姜月无比震撼地盯着那个和长姐八分相似的女人，心中气愤涌上心头，口不择言地说道，“封禹你要干什么？正主就在这里，你找什么替身？”
意乱情迷的男人瞬间惊醒，松开了怀中的女人，抬起头看着他如今的正妻，目光冷淡嘲弄。
“正主？替身？你如何好意思说这话的？”
天底下最大的替身，最大的骗局就在这深深宫廷里上演，他们两个作为故事的男女主角，本该连提都不敢再提，这女人真是犯了他的忌讳！
他眯了眯眼睛，心中甚至想要换一个皇后来做。
姜月也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
心中愈发嘲讽。
她抬脚走过去，无比嘲讽地看着自己居高临下的丈夫。
“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有什么白月光。这么多年你是不是无比后悔自己当初做了那样的事，却无法挽回？”
她说这话时紧盯着男人的神情，见他一阵的恍惚，便心知自己猜对了！
一时，姜月也是说不出来她心里到底什么情感，万般复杂涌上心头。
姜月背过身去，在夜色中声音格外的冷漠。
“此女勾引陛下，犯下大错，****无耻，来人，将她处死。”
不管起因经过结果如何，如今此人绝不能活。
“朕看谁敢！”封禹冷着一张脸看向姜月，“你要做什么？反了天了是吧？”
“陛下，为了这样一个人要辜负臣妾，辜负姜家吗！”姜月的声音颇为尖锐，无比癫狂的怒吼。
“看辜负你那所谓家族的是你才对吧，姜念！”封禹最后那两字咬得极重，像是警告和提醒。
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面容瞬间苍白中多了裂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依赖的良人。
“皇上，你……”她张口还想再说，男人已经没了心情再听。
他揽着柳慧娘，柳慧娘顺势的倒在他的怀中，眼中含泪，嘤嘤切切的说道，“陛下……都是妾的错，请您千万保重龙体，不要生气！妾……还是走吧。”
女人越是温柔小意，男人越是感觉自己男子气概强盛，此时就是这样的道理，一瞬间那原本已经准备消停的男人，又再次清冷了神情，直勾勾的看向姜月。
“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皇后！身为皇后居然如此草菅人命，说要将人处死，便要将人处死，不曾过问过缘由，便直接口无遮拦的指责旁人，这就是你身为姜家女的教养吗？”
姜月脸都白了，眼睛泛着红，又愤怒又无助。
封禹只是自顾自的冷笑。
“今日事情之后你就回去给朕禁足，在你想清楚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之前，不要让朕看到你。”
封禹说完这话，径直揽着柳慧娘离开一起去商讨他们的大事去了，二人甜甜蜜蜜的背影，让姜月很是不甘的颓废了身躯。
轻轻弯了弯腰，她痛彻心扉。
凭什么！当初的姐姐也就罢了，如今连这样一个低贱的女人都配跟自己比较。
那个男人何曾将自己放在眼里！
上位不正自己就是卑贱之人，难道这样的卑贱还要传承一辈子吗？
凭什么？
角落，江念将头探了回来，正准备转身离开，一道身影默默出现，她吓了一跳，轻轻捶了一下男人。
封裕这家伙神出鬼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