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倒是可笑。”江念也不着急反驳。

胸膛略略的那么一挺,偏偏的朝着四周那么一望,江念便直视她,一笑。

“不知道府上的姐妹们,可是知道我在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遭人羞辱了,还是只是单纯的受了伤呢?”

江念的声音晴晴朗朗的,听着倒是没多少多余情绪,只是嘲弄不加掩饰的就那么意味了出来。

柳慧娘的面色也有些难看,她从前勉强被人给尊称一声夫人。

可实际上在府上没有任何的身份,还没有江氏这个被口口声声称小姐,却被王爷真心捧在掌心里的人好。

如今又被人指着身份的痛点,狠狠地痛骂着,虽然挨骂的不是自己,反倒是自己的同类,可是既是同类自然互相联系,她的神情略冷了冷。

“这不是听说妹妹被王爷责怪,日夜啼哭伤了身子,我们姐妹过来探望你一下,还望妹妹别再伤心难过了。”

柳慧娘说完,身旁的董夫人立马出言不逊。

“妹妹你也是,咱们这样的出身啊,就不该哭。略哭几声,到了外头看一看就知道是不对劲,那勾栏里的姑娘哭什么呀?有什么可哭的不是?瞧瞧这不就叫外头人给误会了,好大的一头误会,我看着都替妹妹揪心,万一这黑锅若是栽到了头上,日后……啧。”

这话简直就是在引导王府的姑娘们冲着同一个人使劲。

大家既然进了同一个府邸,日后若是王爷一直不将她们赶走的话,大家注定要争斗。

既然如此,有些心狠手辣的,不该存在的自然应该提前摘除。

“切,董夫人这是看不起谁呢?”

“虽说你是那官家小姐,你父亲不也是芝麻官?”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议论的对象却不是他们来前心里嘀咕的江念,而是董夫人。

一声声,一句句说的,就有些不太好听。

董夫人眼睛都红了,气的。

“你们为何要赖上我?此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说了你们都不愿说出来的实话,如今到反倒是成了我的错了!江念你若是不心虚,为何要牵扯上众人一起跟着冲着我数落?无非是祸水东引,你无非不过是心里依然还是存着忌惮和担忧的,你怕了!”

“我怕什么?”

董夫人脑子是个好使的,一眼就看到了江念腰间的令牌。

“你怕我告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腰间的令牌就是偷的。”

“这令牌是从被我铲除的贼子手里获得的,当时刺杀我们的刺客身上掉下来的。”

江念抬起纤纤玉手,将那令牌砸到董夫人的身上。

这可是县令的专属令牌。

每个县都有自己独特的花纹,就是为了预防万一,有人互相栽赃。

并且这种令牌都是特制的,只有真正懂行的人才能够看得出来。

偏偏江念周遭全都是那种懂行的人,她随意选了一个姑娘,将那令牌指给了那姑娘看,姑娘也不嫌弃,慢悠悠的笑着,捡起来仔细的查看后点了点头。

“确实。”她勾唇,“确实是只有本县县令才能够掌管的那一方令牌,这上面还写了一个董字。”

所有人都看向了县令长女董夫人。

董夫人脸都僵了,不可置信的低头瞪着那东西,哆哆嗦嗦了许久,才终于从嘴中吐出一句:“构陷我,你联合旁人污蔑我是不是?”

“你在说什么啊?董妹妹,到底那有县令爹的可不是我们几个姐妹,怎么都成了我们污蔑你了?”

懂令牌的姑娘不满的将手中令牌亮了起来,嫌弃满脸。

“诸位姐姐只管看看这令牌到底是不是真的,若是看不懂也没关系,每一个县令牌的外表,都是有的人专门向百姓解说过的,咱们只管一点一点看,想来董姐姐作为县令长女,一定能够第一时间看出来,这到底是不是你爹爹手里的那几百块之一吧?”

“这……这……你们这是构陷,你们是要构陷我爹爹!”

不打自招。

董夫人完全乱了,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让爹爹的这一名声定下来,若是如此,她必然会被父亲狠狠的斥责的。

甚至为了父亲的政治生涯,不会因为自己而中断,自己有可能会被家族直接牺牲出来,用来……给王爷斩杀。

他一定会得!爹爹一定做得到!

胡乱说着的时候,她灵机一动后,不顾所有地说了出来。

“王爷这里也是能拿到那令牌的,本来令牌就不是独一无二世上难寻的东西。”

“所以你说我带着小公子出去玩,还要连带着联合王爷一同算计你,只是为了一个县令……?”江念说的有些惊愕,仿佛对此十分不可置信一般。

“此等小事,姐妹们我说的难听点,你们可不要让王爷知道了,但是咱们王爷想要要了这父女两个的命,他只管要了他们的命就是了,何必再拿出来这么多事儿来算计?咱们王爷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兄弟。”另一夫人也跟着缓缓点头,说的理直气壮。

这下子倒好,所有话题都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董夫人懵了,她慌了。

董夫意识到原来自己的爹爹也不是万事都能的。

自己仅凭着家世,也不可能受到所有人的宽待。

眼睛红了又肿,董夫人垂下了头,还想在奋力挣扎几句时,江念却已然没了耐心,只是吩咐,“既然如此事情便也结案了,麻烦月蓉你去跟王爷说一声,请王爷查查这位夫人到底是为何会对我们母子下狠手,不会是敌国派来的细作吧。”

月蓉清清脆脆的应了一声,转身就出了房门。

众位夫人坐在原地,谁都没有出声或动弹,这下子心里更加慌了。

江念从前可不是那表面软弱的性格,怎么会突然被王爷骂到痛哭流涕,原不过是演给她们看的戏码。

昨日王爷对江念的斥责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王爷并非是那种对女人十分怜香惜玉的性格。

但江念哭了一夜,这种话也就是说给那孩子听听了。

柳慧娘也似笑非笑的站了起来,“既然如此,事情了结,我们也就不多叨扰。妹妹之后可别再日夜哭啼了。毕竟身子娇贵,女儿家更是如水一般做的,若是为了一点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的身子算计坏了,这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