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笑着收了招式,府上的女人却都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乐呵呵的跟在母子身侧看着,就连柳慧娘都去了,提着糕点果实,十分温柔。

“妹妹从前只说是舞蹈功力十分厉害,天赋极高。我偶尔和从前的姐妹们通信,他们都说加一时,你必定超过当年的,我倒没想到原来你在练功夫,这上才是一绝。从前真是屈才了,你就该当去皇后娘娘的女子军中做个小将,这才是你该去的道路。”

这话虽然阴阳怪气,明摆着是在羞辱江念,但是毕竟也是在夸她武学天赋高,江念自然而然的勾唇一笑,并不在意。

汝之砒霜我之蜜糖,不过如此。

“若不是有了王爷这般好的归宿,不瞒姐姐说,我还真有去军中做个小将的打算,不过皇后娘娘近几年韬光养晦,兴许,是不打算再披挂上阵了吧。”江念污蔑自己,污蔑的毫不客气。

如今就该让女配丢人。

姜月那厮越是丢人,越是显现的从前的她的好!

听了江念的这番话,几个女子交换了目光,默默的将身子腾挪开来。

天下女子莫不敬仰姜皇后,虽然表面上总说她**不堪败光了女子颜面,可谁心里不想梦想自己做个姜皇后?

江念这话若是说出去了,怕是要成满城中女子的公敌。

坐了好一会儿疲惫了,江念漫不经心的站起来,拿过一旁支着的木剑,重新开始舞动着。

小小的姜游就乐呵呵的连连鼓掌,一声接着一声的好,不绝如缕。

“这是做什么这么高兴?”不远处,男人带着愉悦的声音,缓缓的传到众人耳朵里,如听仙乐耳暂明,女子们的脸颊瞬间是红了个透顶。

柳慧娘第一个刷的就站了起来。

于是封裕看她,俏脸微红,怀里抱着汤婆子,唇色发白,明显方才还是十分虚弱不舒服的模样。

她娇笑着捂住了唇,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舞剑的江念。

神情带着恰到好处的艳羡和欣赏。

“这不是妹妹们锻炼都累坏了,正想着看江妹妹舞剑呢,江妹妹的身手可真是好,只可惜江妹妹说皇后娘娘的武学军营已经不对女子开放了,否则若是能到皇后娘娘军营里去服役,倒是比如今虚度光阴来的好。”

明明是他主动提起的话题,如今听着却仿佛是江念在刻意的嫌弃,如今夫君所带给她们的安乐幸福。

封裕眉头微蹙。柳慧娘心中好笑,男人就是这样。

三言两语就能上钩,轻而易举就能成为女人攻击彼此的武器。

而实际上,封裕只是在后悔,自己刚才压根没关注那个中间飞的花团子,私心里,他觉得江念不至于穿这种娇娇娜娜粉扑扑的色泽。

竟是没有第一时间来看到江念,她想来会不高兴吧,她有些后悔了。

江念立马转身去看江念,淡粉色的襦裙,穿在江念身上也是分外的惊人,艳丽四射。

“去选几十匹粉色的布料,送给江姑娘。原来这女子穿粉色也能穿的如此好看,真不愧是江姑娘的实力!本王还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粉色。”

他看的是颜色吗?他看的分明是人。

姑娘们都懵了,属实是想不到这样一个女子,有什么值得王爷喜爱的。

但王爷就是喜欢。

江念也是终于意识到封裕来了,于是放下手中的武器,擦了擦汗水,随意的走到封裕身边去,以及其熟人的态度站在他的面前笑道。

“先前不是说有钥匙商议吗?怎么今日到底还是有空过来了?事情不重要了吗还是开完了?”

“确实没那么重要。”封裕眼睛里含着激动,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回答,有些奇特。

许久没见练武的女子了,尤其这人还是江念,而不是从前自己寻的那么多低配高配模仿品。

本以为永生永世不会与自己有关联的人,如今生活在他的府邸里,甚至因为两人要通力合作,斩杀那夺了江念却不珍惜的贼人。

还和他变成了他期待已久的朋友的关系,封裕想想做梦都要笑醒!

江念却不甚在意。

复仇大业更为重要,儿女情长本就应当被搁置,封裕先前表现的也是义正言辞的模样,江念天然的以为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单纯的给自己几分薄面。

随意的将话题扯开后,又闲谈了几句,府上那些女人实在是和两个人聊不到一起,也只能愤愤不平的各自退后。

原地只剩下一家三口,安静的站着。

其余人倒是还好,尤其是柳慧娘,因为早已习惯了封裕在和新来的接触时,会下意识的忽视自己,于是很好的遮盖住了心中的嫉妒之情。

但是董夫人就不同了。好不容易,在和王爷多了几分接触,怎么舍得分开?

走了以后还念念不舍,回头频频望去,目光哀叹柔婉。

正准备出门,江念都已经和封裕谈好了,谁知道雨却轰隆地下了起来。

江念的眉头立马就皱起来了。

封裕也不在意,漫不经心的揉了揉他的头,直指天气,表示这可不能怪自己,一面就牵着江念,反手抱住便宜儿子。

“我听说南地有一种吃法叫做打边炉,就是锅子的变形,据说十分好吃,本王还没尝试过呢,你们母子今日就伺候本王用膳吧。”

说是伺候,他哪舍得让江念下手操劳?

自己,愣是把照顾母子两个的大任全都担负在了肩上,连江念都不怎么用动手,只需要安静的坐在他的身侧吃。

小家伙就更甚了,撒娇叫一声爹爹就可以获得五星级优质服务。

同样的雨淅淅沥沥的,京城里,却没有几家富贵人家敢这么高兴。

原因无他,近来皇上的心情颇为暴躁,据说宫里皇后娘娘也和他吵了几次架。

虽然不知道,这消息,怎么的就突破了重重宫闱传到了他们耳朵里,但事情属实,各家里也不得不加以思索。

皇后多年来椒房独宠,如今却不知为何突然开始逐渐没了圣心,有想法的自然都该开始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