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王爷,东西取来了。”小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里面的二人飞快分开,旋即,姜游就走了进来。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东西走进来,一看就是去库房拿的东西。
“拿文房四宝做什么?”江念好奇道。
“本想让你写几个字。”但如今二人已经相认,就不必如此了。
他低头看了眼姜游,“这个孩子……”
“兴许是领养的,不过无所谓,他如今就是我的儿子了,以后承继姜氏香火。”江念笑道。
封裕“嗯”了一声,旋即道,“姜游,日后你就叫我爹吧,在府上,我们就是你的养父母。”
“这不好吧?”江念耳根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你如今是我府上的人,日后我们两个也会被绑定。这孩子若是能做我们的孩子,会省事许多。”
他说的认真,主要是心里有着别的想法。
江念倒是不信,只是,既然如此,这也确实是最好的法子。
他垂眸笑了笑,“姜游,来,叫声爹听听。”
爹……
姜游抬头看了他一眼,害怕的不得了。
记忆中的父亲的那个角色,心狠手辣,冷漠无情,动辄对付自己手底下的女人。
而他甚至作为大皇子,也被他狠狠的打了许多次。
而面前这个,同样冷漠,和“父皇”长相相似的那位。
也会这样吗?
见他胆怯,封裕未免有些失望。
虽然接受力良好的他,已经飞快的接受了面前这个孩子不过是真正的封小城的替身,但是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太怂了。
江念温柔的拍了拍姜游,“好了,乖,他日后,就是你爹爹了,他不会打你的。”
姜游这才乖乖的叫爹。
封裕一怔,多年的梦想仿佛就此成真。
他是做梦都想,拥有一个和她声的孩子,男女都行,只要是他们的孩子,就行。
如今,他们终究成了父母。
一对!
看他渐渐笑了,姜游才觉得,自己似乎被人重视了一样。
小心翼翼的,学着他的模样,扯开嘴角,微微一笑。
“贱人,贱人,都是贱人!”
封禹在勤政殿来来回回徘徊了整整一个多时辰,怒气高涨到甚至想要杀人。
姜月带着东西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殿内只有二人,她柔柔的说道:“陛下,吃点东西吧。”
“吃什么东西吃东西,你整日里倒是只知道让朕吃东西!但凡如今姜念还在世上,她这时候都带兵打到对方老巢里去了!”
封禹怒气冲冲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披头散发,裸足,龙袍被他随意的解开,松散随意。
“陛下……总有办法的,大不了我们换个孩子李代桃僵送过去就是了。”
“换个孩子?你说的倒是容易!”男人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直将她打的披头散发,发髻上簪着的金银珠玉,断了一半。
做皇后整整两年,未曾受过如此委屈的姜月当下就懵了,眼中闪过一分狠厉。
旋即,又飞快的收敛起来,只是低眉顺眼的解释道,“陛下……臣妾就是个妇人,愚钝,那您说,应该怎么办?”
她垂下了头,满脸都是紧张。
“怎么办?你问我怎么办?你们姜氏女不是都很能耐吗,姜月,你在嘲讽朕?”
封禹狠狠的掐住了她的下巴。
姜月被迫抬起头,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自从那个孩子接连好几次出事,如今又被再次拐走以后,他就开始喝酒了。
“陛下,臣妾除了一颗真心爱慕您的心,什么都没有,臣妾真的不知道怎么办……陛下,臣妾不该说……”
她说的十足认真。
诚意满满,又带着脉脉情浓,真心实意的盯着他看。
她的真心实意,在封禹的眼中却俨然笑话。
他弯腰看着她,一笑,阴测测的:“我知道,你一心都是我。那么,姜月,你为了我上战场,可好?”
“臣,臣妾做不到啊!”
“这做不到那做不到,姜月你有什么资格说爱我?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整整十二年了!姜念为了我打了十年仗,你呢,你为了朕做了什么?”
说姜念就是我。
说自己,就是朕?
姜月飞速跪下,心里的恨却怎么都遮盖不下。
自己若是不弄死姜念,如今的姜念只怕也会如同自己一样,成为黄脸婆,被狠狠的嫌弃折磨!
她打了那么多年仗,自然比自己丑。
可他,从前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如今没了钟无艳,就要自己也变成钟无艳?
所以他最爱的还是钟无艳是吗?
封禹恶狠狠的盯着她许久,终于松开了手。
方才的那一坛酒后劲不大,不足以支撑他发癫装疯。
如今,已成上限。
他颓然的将她放开,一边脑海里是记忆中,姜念讨好又温顺的笑脸,口口声声说着,只要他高兴,她自然欢喜。
而今是面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和他相互扶持,在姜念不曾在意他,顾忌他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都是她在陪伴着自己……
一股子愧疚油然而生,他将姜月搂进怀中,声音低沉,“月儿,对不起,哥哥方才醉了。”
“嗯,禹哥哥,我知道,你只是心情不好,无妨,我一直在。”姜月依然柔着矫揉造作的声线,说着她自己都未必相信的,在封禹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好听的话。
“月儿,你真是我的心肝宝贝!”封禹搂着她,旋即补充,“但是你说的对,我们再找一个孩子就是了,反正这也不是第一个替身,自然也不该是最后一个……你去,从姜家旁支寻一个,让他们父母提前**,大不了,弄成个傻子。”
他如今只有这一个孩子,登基两年没有多余的子嗣,这个孩子自然重要。
就算是傻子,也重要。
姜月笑容一僵,“陛下,姜家旁支早就让我们杀的七七八八了,恐怕……”
“找!总得找到一个!”封禹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再次沉寂下来。
但随后,他就反应了过来,重新放柔声线,“我的意思是,毕竟如今的情况,皇室的人也不多,何况那些孩子出现,更容易被人察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