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终究是累赘
当华风再次醒来，入眼处一张熟悉的脸。没错，她就是祝燕。
祝燕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正默默地坐在床前，还是一张苍白的脸，唯一不同的是那红红的眼眶。
华风记得，在与群狼博斗时，自己的确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保护她’，那混乱的场面，虽然华风挡住了大部分鬣狗的攻击伤害，但她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后，就恢复得如此之好。
“你醒了！”祝燕轻声道，笑了。似乎知道华风心中的疑惑，又说道：“这个地下基地的医疗设施太棒了，你看，几天就把我一身的伤治愈了，甚至……一点疤痕也没留下。”说着，忍不住兴奋地抚摸着右边的脸颊。华风清楚地记得，那里，被一个恶狼狠狠吻过一口，好似还撕扯下一块碎肉的。
“哦……”华风无言地轻哼一声。俩人半天没有语言，只听室外一人道：“快去报告威尔逊将军，华风上尉醒了。”
“是！”脚步声远去。
“你……你还好吧。”半天，祝燕这才找话题问道。
“好？”华风似乎经过她的提醒，一下感到自己全身肌肉像扭曲那般疼痛。额头顿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心中一下来了气，忍不住道：“你……终究还是成了我的累赘。”
“对不起！”祝燕低头轻轻道，过会后又抬头，很坚定地说道：“我说过，我不想，也不会成为你的累赘。我想……以后我再也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了。”
“那是当然……现在你已经到了这个基地里，安全了。我的承诺也到此为止。”华风忍着痛楚，说道。脸上肌肉扭曲，让人分不清是惆怅，还是痛苦。
这一刻，祝燕一下伤感起来。室内静悄悄，两人再也没有言语。很快，室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威尔逊一众将校，华风这里还‘欠’着他们半份重要情报呢。
几秒钟的时间很短，也可以说很长。长到能令一份唾手可得的重要情况拉远到无限长的时间。不知道事后威尔逊是否会后悔，应该日夜不息地守在华风身旁，那样也许自己就能得到那份情报。
威尔逊很急，眼看那间地下室门便要到了眼前，仿佛触手可及。这时突然轰隆隆一声巨响，紧随而来的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大地剧烈地摇晃起来。
“嘟嘟嘟！”地下基地瞬间警笛大作，中央电脑在广播上不断重复着：“敌袭，钻地导弹。危险级别SSS级，所有人员迅速撤离……敌袭，钻地导弹……”
“NO……”威尔逊眼睁睁地看着那通往地下室的通道坍塌，不甘地吼叫起来。
“将军，快走！”几个军官立即上前架起威尔逊，迅速向后撤去……
地下基地本就不多的敌后活动的军人，一时显得有些混乱。
“FUCK，外星杂碎怎么发现我们了？这地下基地可是在军事基地废墟外5公里远的地下啊。”慌乱中，有士兵不解地吼叫着。
“闭嘴，省省力气，还是赶快找没被炸毁的出路吧。如果你真想知道，建议你留在这里，过会上帝会告诉你答案。”
“Fuck！”
答案很简单，覆盖攻击。成千上万枚钻地导弹齐射，覆盖以南山军事基地废墟为圆心，十公里范围的地下。
这一刻，地下基地里的人，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外星人居然会用这么大的手笔，这么笨的办法来摧毁这么一个军事力量薄弱得可怜的地下基地。当然，更不谈知道为什么。
华风所在的地下室，在敌袭的那一刻，那本就因为电力不足一闪一闪的挂灯，很干脆地熄灭。在这种胜似大自然灾难的袭击面前，一个重伤在身的男人，一个柔弱无力的女人，又有什么资本去反抗呢，甚至连逃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俩人无言，在黑暗的黑屋子里，静静地等待着死亡。华风很坦然，在南极，他是死过了一次，在悉尼，他也是死过了一次；祝燕更坦然，作为她这种柔弱无助的女人，能活到今天，已经赚了，更何况，能在死亡的最后一刻，能有他相伴，这……好像是一种幸福。
激烈的爆炸一直持续了近二十分钟，然而死神似乎对这俩个坦然的人失去兴趣，甚至连轻微的召唤也懒得动念头。
他们很安全，小黑屋附近，除了刚开始受到的那枚导弹袭击外，再也没有被其他导弹光顾过。外星人的覆盖打击也许能称得上有效，但却不彻底。
“结束了？”
“嗯。”
“我们没死？”
“嗯……你的伤还好吧，还疼吗？”
“疼，不过……我想很快我就能行动了。也许是我的超能力有疗伤的奇效，我能隐隐感觉到伤口在愈合。”
“哦，经你一提醒。我想起来了，当初我在病**的时候，能清晰地感觉到我的伤口在愈合，甚至……我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细胞在分裂，蠕动。太奇妙了！”
“你……你也开启了超能力？”
“嗯……我想，是沾了你的光，记得吗？当时我可是紧紧抱着你两天两夜，按道理来说，我应该早被冻死了。太好了，我居然也是超人了。”
兴奋过后，只听祝燕又回到了两人不得不说的话题，轻声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等我恢复行动力，然后……逃！哎……你终究又成了我的累赘。”
黑暗中，没人看见。女人笑了，祝燕笑了。
很长时间后，只听祝燕坚定地说道：“你放心，我说过，我不想，也不会成为你的累赘。我想……以后我再也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地下基地地处黑山军事基地西北5公里斯塔达大峡谷地下700多米，除了连接黑山军事基地的出口外，仅剩一南一北两个十分隐蔽的出口。
这里是澳府为防止核战争而修筑的永久性地下防御工事，毫不夸张地说，那厚厚的合金加上超级混凝土的防御能力，甚至能轻松扛住地表百万当量的核弹攻击。这里被澳府骄傲地喻为地球上最坚固的防御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