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回头看被丢在地上的被子, 却被人紧紧扣住了头。
紧接着,柳安慢慢逼近。
唇慢慢压下来,卢以清整个人都绷紧了身子。直到柳安的气息轻轻落在她的肌肤上, 才慢慢缓了下来。
他像是轻柔的啄食,一下下吻过,却不停留。
卢以清睁开眼,正对上他的笑。
这一眼, 让她心生羞涩,“你,唔。”
开口的一瞬间, 便有一股丝滑进入。
缠绕、勾扯。
侵略的姿态,让她想要后退, 却又后退不得。
卢以清紧紧握着褥子,试图向下逃离。
身子一重,直接被人压在了身上。
她双腿想要挣扎, 可丝毫动不了。忽然她睁大双眼看向柳安,恐惧感布上心头。
柳安看着她,眸中藏着醉意, 像是喝了酒一般。
“夫人不老实了?”他的声音已经有些不同。
卢以清不敢说话, 有些事确实早晚都要发生, 但……但她听说会……
况且这白日里,万一被人……
她越想越紧张,不免吞咽口水。
却不知这景象让压在身上的人更加躁。
柳安深呼一口气, “夫人在咽什么?”他轻笑一声,“夫人不会是垂涎我的姿色吧。”
“才!才不是!”卢以清举起小手, 想要推开柳安。
柳安将小手攥进手心,软乎乎的, 比他自己的软多了。
他这一想不要紧,卢以清的恐惧又多了几分,也不止是恐惧,心口处快的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她喘着粗气,外面婢子的声音传入耳中,她更紧张了。可是……可是夫君一直这般的话,恐怕短时间不能出去。
“我要怎样帮你?”卢以清问。
这倒是让柳安有些意外,她能看出来自己很难受?
“怎样都行?”柳安还是问了句。
“我……”卢以清都快急哭了,“有些不能。”
柳安笑出了声,他起身,放下帘子,榻上暗了许多,卢以清也心安了许多。
她想到,曾问秀芝,这事儿见不得人吗?后悔的又红了脸。
柳安坐起来将人捞到怀里,见她有些慌张,不免想笑,“你要是害怕,可以闭上眼。”
而卢以清果真闭上了眼。
先前她觉得再没有比自己的脸更烫的了。
她手臂用力想要挣脱,手却被紧紧握着。
“烫~”她小声说完,便听柳安笑了一下。
不久,耳边传来一些不寻常的声音,她手腕发酸,可柳安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许久后,柳安的头埋在她的肩头,她的手收回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直到他重新抱着自己躺在榻上,均匀的呼吸从耳边传来。
她能感觉到身旁的人已经好了许多。
“今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柳安道。
卢以清倒是没想到柳安能转变的这样快,像是方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她点了点头。
柳安又接着说:“夫人若是想我不去,我也可以不去。”
“那你还是去吧。”卢以清丝毫不留轻易。
柳安笑了,“夫人是生气我欺负你了?”
“没有。”
“那……为何说话气呼呼的?”柳安勾住人的下巴,“是我的错,下次我伺候夫人?”
卢以清瞬间睁大了眼,他……他是什么意思?
“不!不用!”卢以清马上拒绝。
“到时候夫人恐怕就不这样说了。”在卢以清开口之前,柳安又接着说:“不逗你了,要穿衣吗?”
“要!”再不穿,谁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
她比柳安先一步从榻上下来,本想直接穿上衣服,却发现,里衣上有些东西。
卢以清恶狠狠看了柳安一眼,他松垮这身子,“我给夫人换里衣?”
“你出去。”卢以清道。
柳安当着卢以清的面,开始褪自己的里衣,卢以清马上闭上了眼,背过身子。
柳安见她穿的单薄,也觉得不能再逗了,她若是受凉便不好了。
很快,他路过夫人,“穿好了,我先出去了。”
而卢以清并未睁开眼,一直到听见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她才长舒了口气。
又赶快换好衣服出了门,再不出去的话,恐怕秀芝他们就该多想了。
然而一开门,还是瞧见秀芝几人用着不同寻常的目光看着自己。
她轻咳一声,“丞相呢?”这样尴尬的时候,怎么能独自面对!
“丞相已经出门了,夫人现在可要用膳?”秀芝说着走进卢以清,“奴伺候夫人梳洗。”
他……他竟然已经跑了。
卢以清还没回过神便又和秀芝回到了房中,瞧见水,她才回过了神。
“我,我自己洗。”她在水中好一通洗,还是觉得手奇奇怪怪的。但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生怕被秀芝发现什么。
却不知秀芝早就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了避免夫人觉得不适,她连收拾床榻都是小声吩咐的人。
“夫人今日要吃什么?”秀芝问。
“丞相可有说他去哪里了?”卢以清对吃的今日没那么感兴趣。
秀芝道:“这个丞相倒是没说,不过今日连王津都在府上。”
卢以清顿时有些生气。他分明今日可以在府上的还要出门,而且去哪里连提一嘴也没提。
想着想着,她又叹声气,或许他真的有事吧。
可一转身又想,有事也可以说一声呀。
总归不能把脾气发在婢子们身上,她道:“和往日一样吧。”
……
虽说是刚回到长安,但没有陛下的旨意,肖洛是不能进宫复命的。
有什么可复命的,打了败仗,陛下不赏给一刀人头落地都是好的……
不去宫里,但还有其他地方要去。
想到这里,他正要起身出门,一回头看见了悄悄往这边看的上官青青。
嘴角一抹笑意。
昨晚肖洛并未和上官青青在一处睡,他自认为没什么自控力,不能刚娶回家的媳妇就吓走。况且到了现在他还不知道怎么就捞到一个媳妇儿。
他可不想现在去上官府上问,还是等上官荣醒了再说。
“夫人今日可有事?”肖洛隔着一些距离问上官青青。
对方闻言并未及时作答,而是扶着婢子缓步走来,小步子看的肖洛心急。等人终于到了跟前,又是欠身行礼。
肖洛想,这上官府上怎么这么多规矩,怪不得把我夫人养这么呆。
“回夫君,今日尚未有要做之事。”上官青青道。
肖洛嘴角轻微抽搐了两下,“夫人不用客气,你就说没事就行了。而且在这府上也不用和我行礼。”
肖洛倒也不是五大三粗常年在战场的人,虽说也是在长安长大,但他确实不是那种规矩严苛的家中出来的。肖洛家中三代为官,且都是府衙之中。正当一家人等着肖洛能走出府衙之际,全家竟接二连三染上恶疾。
只剩了他一个。
不过像他们这种事还不足以传入陛下耳中,但还是有些权贵找到了肖洛,说要给他个一官半职。可他头铁,一定要自己去谋。
不想,谋到了最后,落入了政事堂丞相的眼中。
当时大家都觉得肖洛交了好运,政事堂丞相虽然人有点毛病,但要是被他看上,那就是个大树!谁不想抱!
谁料,柳相打量了两眼,做个不良帅吧。我看你杀人挺利索。
那时候的肖洛就是个会点的功夫的白面书生,所有人都觉得柳相不会用人,可如今,恐怕刽子手都没有肖洛杀人利索。
可这些话要是和上官青青讲了,她恐怕也理解不了。
就连现在什么都还没说,她就歪着头愣愣的。
肖洛道:“夫人在府上大可随意一些。”
只见上官青青点了点头,不过在肖洛看来,她还是没意会自己的意思。
“夫人若是无事,随我出门一趟?”肖洛道。
“好。”上官青青这次点头倒是快。
肖洛甚是满意,他当然要把人带走,万一上官荣醒了来府上带走他夫人怎么办?
肖洛走在前面,上官青青在其身后一侧跟着,他慢了些步子,还是不见人追上了。只好停下脚步,将人强行拉到自己身侧,“夫人不必跟在我后面。”
“哦。”她朦朦胧胧的样子,确实让人看着欢喜。
她什么都不问,任由肖洛慢慢牵着,一直到马车上。
……
街道向来是拥挤的,但今日却是比往常还要挤。
肖洛有些不快,从马车里探出头,“外面发生了什么?”
“回不良帅,只看见前面围了两三层的人,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侍从道。
肖洛正准备下马,听见一旁的人说:“真是郑氏的小郎君回来了?”
“那还有假!除了他,还有谁能惊动长安如此多的小娘子。”
一听这话肖洛也不下去了。
郑氏的小郎君能有如此阵仗的,必然是荥阳郑氏的郑淮之。刑部尚书郑时言唯一的孙子。郑淮之不仅在长安众多官家郎君中格外有才气,相貌也是格外俊朗。为何能让长安的小娘子前赴后继,还有便是他至今未曾婚配。
挤就挤吧,大不了他等等,总不能上去把郑淮之给端出去。
肖洛心思一动,笑着说:“夫人可知道外面是谁?”
“不知。”上官青青回。
“郑淮之。”肖洛很好奇上官青青的反应,可对方面色却是丝毫未变。
“然后呢?”上官青青问。
肖洛疑惑又觉得好玩,“夫人不认识郑淮之?”
上官青青摇头,“他……很厉害吗?”
“呵。”既然不认识,那可真是太好了,肖洛马上道:“一个疯子罢了。”
“疯子?”上官青青微微蹙眉。
不过,这个称呼可不是肖洛随意添上的,他长舒一口气,“郑淮之一直不婚配,让长安的小娘子们前赴后继。不过我倒是听说,他曾在醉酒之际说自己想要娶得人早就化作了一缕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