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血神,颅献颅骨。”
“伪帝已死,血神当立。”
一个男人发出狂怒的咆哮声。
在他的身后,乌泱泱的一群人也在咆哮,回应着男人。
怒吼,咆哮,无数个声音一同响起。
异口同声,响彻了整个巢都。
他们拿着各种简陋的武器,穿着褴褛衣物的身体涂抹着混沌的可憎符文。
汇聚在一起,向泰拉的各个重要建筑发起进攻。
无生者的阴影潜伏在那些暴徒之中,露出可怕的獠牙和尖刺。
捕食那些忠诚于尸皇的士兵。
天空在破碎,大地在燃烧,血与火在蔓延。
曾经忽视的声音化为了狂怒,向这个世界发泄自己的怒吼。
纳瓦没有死,但他也不算活着。
他的身躯支离破碎,蠕动的血肉触手和众多骨刺取代了他原本的人类身躯。
支撑他的是无穷怒火,支撑他的是对这个世界不公的恨意。
毁灭,毁灭,无尽毁灭。
残留在他心中的唯有无尽的毁灭之意。
若是这个世界,连乞活之人的尊严都要剥夺,都要践踏。
那就毁灭,彻底的毁灭。
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那些自诩出身高贵的肉食者,那些声称底层不过是他们棋子的权贵。
他们终将品尝自己酿出的苦果。
死亡与杀戮蔓延,并逐步扩散,将巢都淹没其中。
纳瓦在人群中奔跑,炮火落在他的附近,每一次都被他“幸运”的躲了过去。
他旁边的暴徒在轰鸣的炮火被掀飞,刻画亵渎符文的身躯也变得支离破碎。
没一会,一批暴徒就被炮火抹杀了,残缺的肢体散落一地,破碎不堪,那样的场景当真是血腥残忍到了极致。
而纳瓦却越过了火力的封锁落在了尸皇的军队中。
那些士兵发出尖叫声,他们举起枪向纳瓦射击。
激光枪的光束打在纳瓦的身上,却没有一点效果,被那些蠕动的血肉直接给吸收,没有在其恶心的身躯上留下一丝痕迹。
而纳瓦的攻击对于那些普通士兵而言却过于致命。
他挥动手臂,锋利的尖刺便刺透那些士兵的身躯。
殷红的鲜血顺着尖刺融入他的身躯。
伴随着杀戮,他的气息也越发的恐怖。
短短片刻,驻扎着上百人的防线,便被他屠戮一空。
暴徒们顺着他打开的缺口涌过去,冲击泰拉最神圣的建筑皇宫。
纳瓦化为一道血色身影,扑向那些忠于尸皇的军队。
爪撕牙咬,所到之处,所到之处泼洒着鲜血。
恶魔因为他们的杀戮而获得降临泰拉的资格。
死去的生命化为了无生者通往现实的桥梁。
亚空间嘶吼不断,以太风暴越发厉害,造成越发严重的压迫。
现实的帷幕近乎被彻底击穿。
更加可怕的意志压迫着泰拉,正欲要降临到现实宇宙。
它们要来了。
它们要来了。
灵能者在绝望中痛苦呼喊。
他们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可怕的噩梦困扰着他们。
鲜血将要浸透泰拉,一切将要被彻底的毁灭。
难以承受的可怕存在将要降临。
毁灭,毁灭,一切将要毁灭,彻底的毁灭。
死亡,灾祸,绝望,难过,一切都将彻底走向毁灭。
一切都到了清算的时刻。
谁也无法逃脱。
高贵者将被鲜血溺死。
卑劣者也将在绝望中死去。
一切都将毁灭。
都将毁灭。
身穿金色铠甲的瓦雷利安手持武器,站在雄狮之门的城墙上。
他目视着洪水般的敌人突破一道道防线,冲向雄狮之门。
浩浩****,宛若洪流潮水一般。
势不可当,毁灭一切。
任何试图阻挡他们的忠诚者部队将彻底的毁灭。
淹没在绝望的浪潮中,一切都将消逝。
那些暴徒其中有一部分是人类,他们刻画着各种混沌符文,那些符文确保他们暂时不会被亚空间的盟友所伤害。
至少,在混沌大能达成既定目标之前,都不会伤害他们。
另外一部分,他们已经变异,亚空间的污染让他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就像是一个个怪物那样长满了骨刺,或是眼睛之类的多余器官。
这支队伍规模庞大,虽然武器装备简陋,却给人一个巨大的压迫感。
瓦雷利安也很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随着暴乱的持续,食物短缺,会让失控的暴徒会越来越多。
泰拉拥有上千亿人口,共有数个大巢都,一旦全面暴乱,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这些暴徒的暴乱,亚空间和现实的帷幕也越发的脆弱。
他能预感到一些可怕的东西将要降临。
“做好准备,击退他们。”瓦雷利安说。
当那些暴徒和恶魔靠近雄狮之门的时候,属于禁军的战斗才算正式打响。
对于皇宫外面,禁军并不会过多关注。
他们只是需要防御外廷和内廷,保卫神圣帝皇而已。
皇宫内的防御森严无比。
哪怕被高领主那帮酒囊饭袋抽走了一部分兵力,也还是泰拉防守最为森严的地方。
高墙堡垒在那些暴徒进入射击范围后,就一刻不停地开始喷射炮弹和等离子。
每一面城墙和塔楼都建设着自动炮塔和防御阵列。
密集的火力,瞬间就撕碎了想要冲击雄狮之门的暴徒。
就算是恶魔,也被如此狂暴的火力撕扯得粉碎。
瓦雷利安看着暴徒中的一个变异种,左突右冲,连续掀翻了好几个阵地,眉头一皱,他转身走向起降平台。
他金色的身影给了惊恐的守军些许安慰,让他们得知自己并没有被抛弃。
“大人。”之前那个矮却强壮的男人小跑过来。
“坚守岗位。”瓦雷利安没有过多的理会他,径直的从他身边走过,手中的战戟开始跃动等离子电弧。
“大人,你去哪里?”男人问。
瓦雷利安没有理会他,而是慢慢迈步加速,开始跑动起来。
禁军是帝皇的造物,每一个都以特殊的方法打造而成。
忠诚,强大是他们的代名词。
瓦雷利安内心平静无比,他紧紧的注视着那个浑身都是蠕动血肉和尖刺的怪物。
这个被亚空间扭曲的怪物在血神的注视下,随着杀戮而越发强大。
若是放任下去,只怕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纳瓦仅存的,充斥着血色的眼睛注视着向他冲过来的金人。
他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响彻了整个战场。
那些凡人士兵因他的咆哮而颤抖不断,端起的枪支都在颤抖。
纳瓦挥舞着自己的血色尖刺,冲向对方。
去死吧,尸皇的奴仆。
他的内心浮现出无穷的愤怒,再无昔日敬畏这些高贵金人的心态。
1唯有杀戮。
唯有彻底的毁灭。
瓦雷利安的战技出神入化,他是鲜血游戏的佼佼者,时刻为击溃这些背弃帝皇,投向混沌的可耻叛徒而努力。
快要靠近对方的时候,他猛地弯腰,加速度让他形成了一个翻滚,顺利躲过了可憎怪物发动的攻击。
瓦雷利安挥动自己的战技,环绕着等离子电弧的武器轻松撕裂对方的血肉,刺到了里面。
一寸又一寸。
然后在怪物的体内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整个半个身躯都被炸得支离破碎。
纳瓦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声。
他低估了这些金人的力量和技巧。
可内心无尽的狂怒驱使着他继续前进,发动更加狂暴的攻势。
瓦雷利安沉着应对,手中的武器挥舞着,抓到一次机会,凌厉出击,瞬间斩下了对方的头颅。
纳瓦的咆哮声消失不见。
庞大的身躯也变得支离破碎,最终倒了下去。
此时,五十台重型星堡机奴迈动沉重的步伐走来。
它们的身上喷涂着神圣火星的机械徽记。
长期注射化学药剂的肌肉异常的强壮,甚至已经到达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它们装备着恐怖的火力,足以将一切障碍都给尽情的摧毁。
暴雨般的炮弹将游行大道照得亮如白昼,激光的每一次点亮都能切下暴徒的肢体。
能量炮和等离子武器迸射出一个个小太阳。
火龙从喷火器的枪口飞出,将成片的目标都给吞噬。
咆哮的重爆弹和暗色的射流,以自己狂暴的杀戮放倒一片又一片的暴徒。
暴徒们接二连三的倒下,像镰刀下的麦子。
有一些被密集的弹雨打成了碎片。
也有一些人仍在喊着血神的口号,然后被收割殆尽。
重型坦克的轰鸣声传来,履带碾压那些血肉,在堆积的尸体中活生生的碾出了一条路。
炮火声响起,暴徒们四散奔逃。
他们无法以血肉之躯对抗重型坦克。
就算是那些恶魔也没有办法。
它们实力尚弱。
加上泰拉弥漫着帝皇的力量,它们处于弱势的地位。
坦克碾压了它们,将好不容易成型的血肉给尽数的毁灭。
很快恶魔在绝望中再度被驱逐,涌向雄狮之门的暴徒们也在残酷绞杀中溃败,四处逃离。
留下来的那些,不是被坦克碾死,就是被机奴收割。
“大人。”一位士兵向瓦雷利安行礼,目光中带着畏惧。
刚才的战斗,瓦雷利安的表现堪称战神在世。
手中的武器挥舞,所过之处,尽数化为残肢断臂。
无人可阻挡他的一击,更加无人可阻挡他的攻势。
瓦雷利安并未过多在意,只是点点头。
他看向那些逃离的暴徒,脸色冷峻,这只是第一次,一个开始。
他知道,那些家伙还是会再来的。
瓦雷利安看向天空。
血色的苍穹熊熊燃烧,一切皆被笼罩在内。
混沌大能的意图已经显露无遗。
它们要进入泰拉。
进入最神圣的皇宫。
……
……
帝国总理府。
提瑞恩站在总理府的阳台上,目光悲伤的看着一切淹没于火海之中。
无生者在其中盘踞,吞食着那些愚昧者的血肉。
他所在的高层被层层戒严,到目前为止,还算是安全的。
这只是暂时的,随着暴徒的蔓延,危机终究是会越来越大,到最后彻底的走向失控。
那样的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越过城墙。
但问题是他们会导致城区超负荷运行并导致安全的弱化,到那时就要采取必要的清理行动。
更重要的是,这些暴徒举行的血祭仪式正在削弱泰拉的亚空间屏障。
一切皆走向脆弱,走向不可预知的未来。
暴乱和亚空间风暴出现后,提瑞恩几乎无法入睡。
只能靠服用大剂量的麻醉剂来缓解狂躁。
天空中失控的能量发出嘶嘶声,让真正的休息和沉思变得不可能。
扫视一眼都似乎能在黑暗中发现新的恐惧。
每隔半个小时,提瑞恩都会从睡梦中哭喊着醒来,双手紧抓着被汗水浸湿的床单。
有一次,提瑞恩对着镜子整理面庞,却看到背后有一张恶魔的脸在对着我奸笑。
他不得不打碎镜子来摆脱幻觉。
另一晚,他差点在梦里窒息而亡,因为他梦到自己活生生地被戴着长翼头盔的屠夫哈哈大笑着剥皮。
提瑞恩身居高位,可他却只是一个没有灵能的倒霉蛋。
能够遇到这些,并非他灵能觉醒的征兆,而是一场可怕的危机正在降临。
亚空间的暴动导致普通人也被困扰。
提瑞恩身处无数的保护,却还是会感到惶恐和害怕。
那些毫无保护的平民又是何等的害怕
提瑞恩感到很难过,他本应保护那些人的。
可是,他没有。
提瑞恩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懦夫,他无视了自己的诺言。
他尽可能的待在自己的总理府邸,给各个部队指导,调度他们支援和撤离。
以一种另类的方式,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可是这样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提瑞恩以为这样的日子下,自己曾经的那些小作为会被遗忘。
然而,并没有。
一天清晨,当他梳洗完毕,准备继续主持泰拉的各项工作,尽力减少帝国在这次叛乱的损失。
走入大厅,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亲卫倒在了血泊中,他们全都死了,无声无息。
提瑞恩没有逃,他知道逃是没有意义的。
对方能够悄无声息的解决他的亲卫,也能悄无声息的解决他。
之所以没有悄无声息的解决他,肯定是想要见他,品尝他的绝望和痛苦。
提瑞恩整理一下衣物,就迈步走了进去。
“‘看样子,你睡得很好,提瑞恩。’”
内务部主管伊尔图坐在大厅的王座上,看着走进来的提瑞恩。
“你这是什么意思?”提瑞恩看向坐在王座上的伊尔图。
“清理一下叛徒,提瑞恩,你的死期到了。”
内务部主管伊尔图拿出一把脉冲手枪指向提瑞恩,语气冰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