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顾之珩脑子里就像是过电影似的闪过一些东西。

他记得五年前的时候,他们去Q市的海边度假的时候,苏凉被贝壳割破了脚,他背着他回去。

那孩子便趴在他的背上,叽叽喳喳的在他耳边说着些什么,脸上的笑明媚的像太阳。

顾之珩有时候在想,他要是有个妹妹,应该就像苏凉这样吧,被捧在手心里又软又甜。

可他终究没把苏凉当弟弟妹妹,背着他回去的时候,他的手甚至不敢拖住他的屁股或者大腿,只是虚虚的背着任由他搂着自己的脖颈。

他到底是理亏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大约是父亲出事一年后,苏凉趴在沙发上等他回来。

夏日里衣衫单薄,从宽大的T恤和裤子里露出的白嫩的手臂小腿看的他身体发热。

顾之珩搞不清楚到底苏凉是魔鬼还是他自己是魔鬼,从心底里腾升出的一丁点邪念,还没蹿出什么火苗,便被用巨大的青石板压的死死的不得动弹。

他快速走到病房时,听说娇娇正在给苏凉献血,大哥在守着。

外头风很冷,老旧的医院楼的供暖也不很好,可他的手心还是出了一层细汗,花了一点勇气,才推开门叫了声:“哥”。

顾之时的眼睛片折射出一点灯光,他向他走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顾之珩却感觉到了“长兄如父”的压迫感,甚至说比起很不像样的父亲,他们兄弟更臣服于兄长的威严。

从病房门口走到楼梯间里,不过几十步,却又显得格外的漫长。

顾之时靠在楼梯的扶手边站着,外头一束惨淡的光照进来,勉强能看清楚他的脸色。

“小凉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拇指划过食指的边沿细细的抚摸着上头的纹路,顾之珩有些失语,他没有烟瘾,此刻却很想抽根烟,可一想起口袋除了手机什么也没有,只得作罢。

“我......我的。”

“哦。”

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淡淡应了一声,似乎很不以为意,借着一点光摘掉手上的手表。

紧接着“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甩出去,他又把另一只手握着的手表严丝合缝的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火辣辣的痛感在脸颊的皮肉上蔓延开来,连带着耳朵都出现了一阵轰鸣声,紧接着一阵热烫弄的人头晕目眩。

“我不管你是两情相悦、还是一夜情、还是酒后乱性,你既然是这样的态度就不该搞个孩子出来,可既然有了孩子,你就得守护好,我说的这些你能明白吗?”

顾之珩脸颊上的红蔓延到眼眶,定定的点了点头:“明白”。

“明白就好。”

他简单说了一句,转而跨出楼梯间,温和有礼的浅笑着说是不小心磕了一下,问护士小姐要了个冰袋,扔进了黑暗里。

“自己处理好了再出来,不要让我看见你脸上有伤。”

黑暗的楼梯间里,地板冰凉的厉害,顾之珩捡起冰袋贴在红肿的脸上,就有什么东西正源源不断的从他的身体里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