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顾清鸢立刻将萧云舟一把推回床榻里侧,将床幔放下来,裹住他,不让他出来。

萧云舟也不说话,就这么静悄悄地待在床幔里,眉眼含笑。

顾清鸢走到辛裴面前,看着她满身的肌肤都羞成了绯色,忍不住嗤笑了声。

瞧见顾清鸢的笑容,辛裴身子一抖,也顾不得护着自己的身子,直接下跪,浑身发抖。

“皇后娘娘,臣女方才只是来向皇上辞行。”辛裴睁眼说瞎话,“皇上不在,臣女打算离开,没想到披风突然被什么东西勾住,这时候,皇上和娘娘就……”

“哦?”顾清鸢挑眉,“你的意思是说,本宫和皇上回来的不是时候?”

“臣女不敢。”辛裴匍匐着,也不敢去捡披风,“臣女只是不想皇后娘娘误会。”

“本宫没有误会。”顾清鸢垂眸看着她,“你不是已经解释了?本宫自然是信你,你且回去就是。”

辛裴怔住,她以为自己要好一番解释,再不济,她就说两句让皇后误会的话,以为皇上金屋藏娇。

没想到,皇后居然说她不误会,还轻飘飘地让自己回去。

她一时没敢动,怕皇后说的是反话。

可顾清鸢却已经对门外守着的珠莲道:“送辛姑娘回去,路上可莫要耽搁,将方才辛姑娘做了什么,一五一十告诉辛家人,就说本宫不会误会。”

辛裴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要是这件事传回去,她还有什么脸面回到辛家?

本以为皇后是轻易放过她,岂料皇后根本没有给她任何活路!

看着她装晕倒,珠莲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直接提着她一条胳膊,将她从大殿拖出去。

“阿鸢,我可以出来了?”听到外面的门再次关上,萧云舟才低声问。

顾清鸢看着床榻里的人,戏谑道:“可以是可以,只是我今晚,好像打扰了你一场好事。”

“什么好事?”萧云舟装迷糊,“方才发生了何事?我都没看到也没听到,不是被你裹严实了吗?”

“没看到啊。”顾清鸢走到他身边,“那你现在去追回来,还来得及。”

萧云舟笑出声,直接将她抱起来,顺势一摔,就滚入到床榻里侧。

他拥着她,在她耳边喃喃低语:“的确是被打扰了好事,只是打扰的人,已经被你处置了。”

顾清鸢被他温热的气息搞得脖颈间发痒,忍不住笑起来。

两人低声细语地拥在一起,就这么温柔地缠绵了一晚。

清晨,顾清鸢刚起来,就听说辛夫人带着辛裴入宫,已经在寝宫外跪了半个时辰。

“让她们跪着。”顾清鸢冷声道,“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留着她一条命已经是格外开恩,还想要什么?”

“奴婢听说,昨晚回去之后,辛夫人和辛姑娘,被辛国公打了一顿,母女两人此刻浑身是伤,面色苍白,看起来随时都要倒下。”珠莲道。

“告诉辛家,将他们的夫人和小姐带回去。”顾清鸢品了口茶,“若是她们突然晕倒,出了什么事,本宫可不做这个恶人。”

她们两人就这么跪在外面,若是再倒下去,就会给人一种,皇后真的十分恶毒的印象。

辛家再借机宣传,说自己女儿都是因为皇后善妒又陷害,这才会受了伤。

到时候,说不定为了保住辛裴的名声,朝臣真的会逼迫萧云舟非娶了辛裴,废了她这个皇后不可!

辛夫人还真是好深的心机!

半个时辰后,辛国公就从朝堂那边赶过来,要将妻女接回去。

他拱手对寝宫内的顾清鸢道:“臣替妻女给皇后娘娘道歉,这就将她们带回去。”

顾清鸢从寝宫内走出来,看着摇摇欲坠的两人道:“道歉?本宫可没有让她们非要跪在这里不可,更不知她们这是要做什么,这才让国公过来,将她们带回去问清楚,就算她们犯了什么错,本宫看在先皇后的份上,也会原谅的。”

“先皇后”三个字,她咬得很重。

为的就是提醒辛国公,如今做皇后的人是她,不是先皇后。

若想要做什么,还是掂量着些。

看了眼顾清鸢,辛国公咬了咬牙,盯着夫人问:“你们两个发什么疯,为何要跑到皇后这里跪着,还不如实招来?”

辛裴浑身发抖,她的伤势已经开始溃烂,整个人都在发烫,根本支撑不住她说多少话。

可骤然被父亲问及,她还是强撑着力气道:“皇后娘娘,臣女不该肖想皇上,皇上是皇后娘娘一个人的,是臣女自不量力,可臣女从未想过要越过皇后娘娘,只是想要侍奉在娘娘与皇上身边。”

辛国公立刻道:“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皇后娘娘生气,便非要闹着来给娘娘道歉,至于肖想皇上,皇上英明神武,少女怀春,也属正常。”

“国公原来这么看得开。”顾清鸢颔首,“既然少女怀春正常,那本宫这里倒是有一桩,少女怀春的事情,国公说说看,此事当如何。”

她将手中一个奏折展开,瞧着上面的内容读起来。

辛国公想要看这是谁写的奏折,却没能如愿。

“辛娜,国公府嫡次女,与心上人在俞王府无媒苟合,被辛国公抓回去,关在柴房,辛娜过些日子放出来,可她的心上人,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念完,顾清鸢抬眼看着辛国公问:“这件事,国公以为如何?”

“这完全就是在诽谤臣!”辛国公立刻躬身行礼,“皇后娘娘还是莫要听信小人谗言,臣的次女辛娜,是个话都不敢说的胆小姑娘,如何敢闯下这等弥天大祸?”

“小人谗言?”顾清鸢睁大了眼睛,“这是皇上写给本宫的。”

辛国公:“……”

他立刻有种被人算计的恼怒之感,只是他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皇后娘娘恕罪!”辛夫人立刻替自己夫君说话,“辛家人一直都十分本分憨厚,只知忠君爱国,根本不懂得与人相处之道,被人算计了也是有的。”

“忠君爱国?”顾清鸢将手中的奏折摔在她面前,“忠的是哪个君,爱的又是哪个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