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自然地走到冷娴身边圈上她的肩膀,**裸地宣誓主权。

封云霆看着他,一双凤眼透着刺骨寒意。

挑衅他?

他不屑于管他,不代表管不了他。

“子公司那个项目你先撤下来,什么时候家里状态好了你再上。”

……

封朗震惊。

封氏集团的人都知道,封云霆一向公私分明,对事不对人,因此员工服从性很高。

现在他竟然为了冷娴在工作上动特权搞他?

“大哥,家里有她在一切都好,我不会耽误工作。”

封朗忍下怒火低头。

“希望如此。”

封云霆眸子一扫,眼中尽是冷嘲。

目送他离开后,封朗一把钳住冷娴细嫩的天鹅颈。

他凑近她撂下狠话。

“再有下次和他不清不白,我保证你弟弟会躺在停尸房。让我们拭目以待他是保封家,还是保你。”

冷娴感觉快要喘不过气,绝望地闭上眼睛。

封云霆肩上是封家和大局,她算什么东西?

认识短短半个月,被他吻了几次就想麻雀变凤凰么?

冷娴,你真傻,怪不得会爱封朗这样的浑蛋整整十年。

如果能重来该多好!

她好累……

眼泪冰凉落在封朗的手腕上,他眸色一沉抽回大手。

脖颈上的紧箍感忽地消失,冷娴睁开眼睛时,封朗已经走进电梯,刚买的食物也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她无力地坐到长椅上,身边是老陈买来的盒饭。

冷娴没吃,一并扔进了垃圾桶。

下午一点,冷宇终于抢救成功,人从抢救室转移到了观察室。

冷娴和养母几乎不吃不喝守在外面。

接下来的几日,封云霆没再出现,但司机老陈一直有按时送来三餐。

冷娴多次推辞还是照例送。

“先生说冷小姐不想吃可以扔掉。”

老陈说着放下新送来的盒饭。

他在时养母笑脸相迎,他一走养母就开始骂人,

“心气高有用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封云霆是封家长子,要和身价相当的沈家小姐联姻的,冷娴你几斤几两,再这样到手的鸭子也迟早飞了,小宇醒了你赶紧给封朗生个孩子,一天天的瞎折腾……”

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似乎比青春期那会儿还要紧张。

不同的是,冷娴麻木了。

她只要弟弟能醒来,只要能报答冷明清的再生之恩,封朗的条件她全都答应。

第三天,冷宇终于恢复意识,但始终不给回应,无论医生和家属怎么问他都沉默无声。

中午,喂饭时他一口粥都不肯吃,急得养母捶床大哭,冷娴也跟着一起掉眼泪。

她错了。

她不该在自己没能力保护他时让他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过了一会,冷宇忽然朝着门口的方向微笑,

“哥,你来看我了,你带我姐走好不好。”

冷娴猛地回头,封云霆不知何时站在病房门口。

这个突兀的问题问得他一愣。

上一次,答应他和冷娴试试,是作为心理医生的救人本能。

他没走心,也没有心理负担。

现在,冷宇的问题好像有了重量。

他下意识考虑的是“带冷娴走”这个想法值不值得去做,会面临多少困难和阻碍,还有多少事情需要善后。

“小宇,你需要休息,再睡一会,我和他有话说……封先生,我有话对你说。”

封云霆还在思考怎么回答会更稳妥,冷娴将他喊到楼梯间。

她抬头望着他,心从未像此刻这般平静。

那是一张能让女人神魂颠倒的脸,他的能力、家境、地位是她这种小市民不该去想的。

冷娴想起自己做过关于他的白日梦。

她曾希望自己寄心十年的人是他该多好。

后来,她遭了报应……养母说得对,人要懂得自己几斤几两。

露水姻缘,有钱人的松弛游戏她玩不起!

“封先生,谢谢您来探望我弟弟,他年轻不懂事让您费心了,这件事我会和他解释,您不用为难,今后我也不会再打扰你。”

“还是要和他结婚?”

封云霆盯着她的眼睛问。

眼神骗不了人。

他很喜欢看她那双水杏眼,柔柔的里面却带着不屈的刺。

现在,里面空空的,没有亮光。

“不然呢,封先生,我和奶奶说过非他不嫁。”

冷娴抬眸苦笑。

正如孟妍所说,封云霆对她是有点意思的。

但那点点意思和喜欢不足以让他违背自己的原则。

不足以为她站在家族大局的对立面。

封云霆怔了怔。

他高估了自己!

名利权势地位在“合眼缘”面前一文不值,他第一次完完全全输给了封朗。

但他还是不甘心,感情很好有为什么要逃跑。

封云霆步步逼近她,突然俯身。

他上瘾了!

“冷娴,看着我的眼睛和我说实话,爱封朗,非他不嫁?”

他的声音哑哑的,有一点落寞。

冷娴杏眸低垂,用尽全身力气点头,“非他不嫁!”

吻霎时间停止,封云霆的剑眉锁出深深的川字纹。

她的肢体语言还有每一个眼神都在埋怨、抗拒他的“假好心”。

可是,他肩上也有责任,这场追逐是他单方面自作多情,不会有结果。

因此,封家不能因为他被舆论杀死。

“奶奶最近有苏醒的迹象,如果你真的想离开,可以等她醒过来给你做主,弟妹,打扰了!”

说完,他从兜里拿出一根红色绳子系的吊坠放回她手心,识趣离开。

抱歉,弟妹……

吊坠!

冷娴看清是自己找了很久的吊坠,难以置信愣了很久。

是他捡的!

见面第一天晚上就是他捡的!

她不明白,封云霆为什么要将不是自己的东西收起来。

他明明最讨厌封朗的东西……

冷娴扶住墙站稳,心里空****的。

吊坠回来了好像并没有那么开心,因为能让她觉得开心的人走了。

她觉得自己真的病了。

林医生说过靠自己无法控制低落情绪时必须借助药物。

这几两天她得找机会再去工作室开点药。

冷娴想戴上吊坠,但是又觉得封朗不要的东西戴在脖子上真的很讽刺。

最终吊坠被她放进了口袋里,

如果这是封云霆的,她或许会戴着留个纪念。

……

从医院出来,封云霆剑眉始终紧皱着,心里烦躁无比。

他让老陈沿着城区主干道一直慢慢地开。

城西到城东,开了一个半小时,来到一家心理工作室,位于白河边的商业街,需要过一座桥才能到。

选址很奇葩但又说得过去。

【能走过桥推门进来的,都是想自救的人,希望很大。若是走到一半跳下去,可以直接下症状诊断书,省时省心又省力。】

“师哥,什么风把你这位幕后大老板吹来了?”

林舒激动,差点从躺椅上翻下来。

“我还以为你打算让我在这自生自灭,连工资都不给我发。我找小嫂子找得那么辛苦,都没有经费补贴。”

她边泡茶边抱怨。

封云霆漫不经心地品茶。

合眼缘的不常有。

他其实相劝林舒别白费功夫了,他不会喜欢什么温了了。

末了,怕她嘴更加碎就没说。

“劳动创造财富,双手创造未来,这里人流量不错,你多出去发发传单。”

他投资这个工作室就没想过赚钱,为的是让老校长——林舒的父亲宽心。

留学那几年,因他身在国外有时差,又忙于学业疏忽了妹妹。

赶回国那天,他永远失去了封雅。

老校长觉得疗愈患者的过程也是一种自救,可以帮助他从封雅死亡的愧疚中解脱出来。

只有封云霆自己知道这件事永远过不去。

耐不住老人家年事已高有了心病,他干脆开一个心理工作室让师妹林舒来顶着。

发传单?

林舒一口热茶喷出老远。

“我拿着一摞传单出门,见人就问您好,请问您有心理问题吗……师哥,你干脆直接来打我脸好了,省得被人家打死。”

看着衣服上泛黄的茶渍,林舒眼睛一亮。

她冲进衣柜拿出来一件崭新的白色风衣。

“师哥你猜这是谁的?绝对是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谁的?”

封云霆打量着大衣,女士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