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以来,不管经历过‘好事’还是‘坏事’,知道每个人对这些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都有自己的理解。无论好与坏,都不能成为影响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我们依旧要保持对生活的初心,真理是不会错的,不要有怀疑,我总结了以下三点。
一是勇敢面对生活,战胜困难挫折。要坚信困难都是暂时的,在党和政府以及社会各界爱心单位和爱心人士的关心与帮助下,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
二是奋发努力学习,增强自身本领。好好读书,不断提升自身素质,用知识改变命运,用奋斗成就未来,努力成为对社会有用的栋梁之才。
三是学会知恩感恩,传递社会爱心。我们都要常怀感恩之心,牢记社会各界的关爱和帮助,长大后积极回报社会,用实际行动把爱心传递下去。
以上就是我总结的三点,你们,记住了吗?”
有的同学说“记住了。”
有的同学点着头,用肢体行动回复李春。
这些,是李春去完小永村回来辗转反侧一晚后,给自己注入的动力,也是对之前发生种种的总结。他不想因为之前班里或者他自己发生的事情,带给春蕾班的同学负面影响,他决定郑重地和同学聊一次,要他们相信,他们的方向没有错,也不能因此对这个学校、这个社会抱以怀疑之心。这些都不能是以偏概全的理由,他要及时向同学们阐明这些观点,以防她们因此思想变得极端,青春期,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偏差会给今后的生活和社会带来什么。
爱能融化人心中的坚冰,也能驱除人的自卑心理。“春蕾班”是爱的聚居区,将来会成为爱的发射区。李春始终相信。外界对他们的质疑声终将会在爱中融化,女孩子们先天家庭带来的不自信、自卑也都会被爱驱除,当他带着女孩子学会爱这个世界时,她们便拥有了对抗所有坏人、坏事、坏东西坚不可摧的力量。而以上的三点,就是她们要为爱付出的行动。
如果“爱”是世界观,李春也教给了她们方法论。李春相信女孩子们会成为她们想成为的人,也会拥有她们想要的人生。而他只需要让女孩子们矢志不渝地相信。
李春的这番话像是学生们期末考前的一支强心剂,在飘雪的冬天,送去了温暖,也送去了源源不断的精神力量。
随着一阵晚自习下课的铃声,李春正要往教室外走去,自从黎晓老师说过“劳逸结合”的话后,李春也开始改变,甚至叮嘱她们主义“劳逸结合”。
踏出教室门的一刻,正好遇到了开完教师会回班里的黎晓。李春本打算和黎晓打个招呼就回去,却被黎晓强行又拉回教室。
黎晓进入教室说道,
“今天,有个好消息要跟大家分享,李春老师是咱们班的一份子,所以,您一定也要在。”
“说吧黎老师,还卖关子呢。”
李春好奇地问。
“那就有请李老师来到讲台上。”
说着,黎晓上前,拉住李春的胳膊。李春被黎晓这么一拽,只好登上讲台。
黎晓小心翼翼从自己黑色皮质工作笔记本中拿出夹着的红皮证书。
“下面颁给李春老师证书,由李春老师给大家宣读——”
李春接过红皮证书,打开。看着上面的字迹,李春逐字逐句读出来。
“春蕾班在秋季运动会中总成绩优异,被评为‘优秀班集体’,特发此证,以资鼓励。”
李春还没读完,台下发出一阵喜悦的呐喊和鼓掌的声音。吸引的外班的同学往春蕾班看了过来。黎晓忙让大家静下来。
黎晓说:“校长说,这是特意补发给咱们班的。”
幸福的笑容洋溢在李春脸上。李春说道,
“明天,咱就把证书挂在教室里。”
黎晓点了点头。
第二天,“优秀班集体”的证书被放在相框里,挂在春蕾班黑板的正上方。是对春蕾班的见证,更是对他们的肯定。
临期末考试前一周,舅舅吴军骑着摩托车给梅佳雯送饼。隔着学校大门的栅栏,吴军把饼递给梅佳雯。
“今天怎么你来了,舅舅?我爸呢?”
这段时间,一直是父亲梅大军来送梅佳雯上学,周三送梅佳雯吃的,舅舅的到来让梅佳雯有点意外。
吴军想说什么又有点不知从何说起。
“家里出什么事了?”梅佳雯对舅舅扭扭捏捏的样子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弟弟去医院了”
“去医院?怎么了?”
“你爸妈陪他去治眼睛。我还有事先走了。”
吴军说完,匆匆骑上摩托车要离开。
梅佳雯急忙问道:“严重吗?舅!你说清楚啊!舅——”
梅佳雯又连着喊了几声,吴军实在不忍心,只好向梅佳雯说了真相。
原来弟弟的眼睛自从小时候遇到意外,一直留有后遗症,必须得二次手术,这也是吴虹一直不让梅佳俊哭的原因,经常哭会让梅佳俊面临失明风险。之所以没有告诉他们,是因为不想她们多想,更不想因此影响了梅佳俊恢复。所以吴虹不是重男轻女,更不是不爱她。
梅佳雯抱着那袋子烙饼像是抱着千斤的爱,遇到迎面走来的李春时,梅佳雯终于绷不住了。
梅佳雯哭着说:“李叔,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什么愿望?怎么回事?慢慢说,先别哭。”李春被梅佳雯的举动吓了一跳,忙劝慰梅佳雯。
梅佳雯这一哭,仿佛哭出了所有的不解和仇恨。
梅佳雯让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和李春坐在操场的花园边上说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相信老树吗李叔?”
“嗯?”
梅佳雯抹干湿漉漉的眼角说道,
“曾经,我第一个来到我的家庭时,爸妈也像爱弟弟一样爱我。自从弟弟出生后,仿佛从妈妈面前夺走了本属于我的爱。每当看到她对弟弟好,我羡慕也嫉妒,心里不痛快,这一切在我看来就是“重男轻女”。我曾经向老树许愿‘希望妈妈能像弟弟没出生前一样爱我。’而老树从来没有帮我实现愿望,所以我固执地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