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军之起,专为水师肃清江面而设。塔,周、储、杨诸陆军皆为护水营计也。即足下平江军之起,亦因二套口无陆兵,致水营为贼所袭,故愤激而另立一军。今岂遂忘初志乎?

自湖口、九江两次挫失,论者皆谓水军不可一日而离陆营,足下在船时,亦数数言之矣。今甫登陆营,遂长篇累牍,但计陆军之能自立,而不复计水军之能自立与否?不计其能遽进扎否?不计其上下能分两军否?各勇之失去坐船衣物,饶河、都昌上游之贼舟,皆不复计及,但自计较慰幸尊营之足以自立而已?

水师之难于陆军,盖有霄壤之别。今亲信如塔如罗如足下,皆舎我而别立门户,使我一人独任其难,抑何不仁之甚也!然九江水师失利,塔公亦失势坐困矣。假令南康水师小有挫损,足下能不失势乎?愿吾弟时时以保护水军为心,如龙抱珠,百变而不离其宗,则贶我多矣。去年罗山若于十四五回浔,扎营二套口,或不至有二十五夜之役,亦未可知。卒之久驻灰山,亦有何益?且足下所以进扎孤山者,将东渡以击湖口也。半月以内,吾断不令水师前进,贵营无船可渡;藉令有船,亦断不令足下由白浒塘直渡。上下皆贼,犯兵家之大忌也。

兹有袁英一禀,谓宜从都昌打下,附去一览。接此信后,望即拔营回康,勿效霞仙在灰山时龂龂不休,误以灰山为必争之地而究非事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