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奉手书,具审一切。
团风之战,大快人意。贼之分股窜逸,到处裹胁,本乞儿乌合耳。官兵所在恇怯,从未能歼其一枝,创其半股,遂令鼠子放胆,无复忌惮,得北省此番大创,庶逆贼不敢多分小股,漫然四窜。今年以来,惟岷老率千余之楚勇,墨守绝大之城,阁下起倾国之鄂兵,要截必趋之路,二者差强人意。此外,则凡与贼周旋者,盖无一不可为愤恨流涕、长太息也。
江幼陶之援江,弟派一候补千总张登科,带领楚勇二十人,专办放哨事件。与之以一札,给之以十六金,集幼陶与张登科二十人者,当面申戒而训儆之,谆谆于哨探不谨者之仓猝遇贼,恐致误事。不料天下之祸患,恰出于所备之中。幼陶失事之后,传言纷纷,殊多失实。邹叔绩在义宁州亲迎幼陶入城,补缀军械,收召惊魂,一一代谋。兹将叔绩来书,抄一道呈览。亦以间执无稽之口。
贵州兵二千到南,顷已催令全数援江。初三日头起四百成行,初四日二起六百成行,初六日末起一千成行。镇军布克慎谨厚有余,但近怯弱。参游将备,竟无可者,中有富谦王臻祜较明白耳。广西之事,濠界、锦田一带,前有两周守备(凤山、云耀)在彼,粗为可恃。近张润农又带兵驻彼,一搜余孽而犁巢穴。南路与恭城富川为邻者,宣可少靖;惟北路东安一县,结兴全二属未净之匪与蒋、唐两家不逞之徒,借报仇为名,而阴行抢劫之实,潜煽叛逆之谋,良所不免。现札润农急往剿办,意欲痛与狝薙。若东安平靖,则永郡哲可无虑。粤东土匪,顷又有窜入桂阳之案,彼中有王璞山带湘勇三百六十人驻防,尚称劲旅,或可及时扑灭,然衡、永、郴、桂终非宁宇。易置长吏,亦难遽编。制军举劾一折,可谓大开大合,雷雨解作。然极敝之后,人心骤难齐一,故知移易风俗之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