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王某曰:“俗之坏久矣!自学士大夫多不能终其节,况女子乎?”当是时,仙居县太君魏氏,抱数岁之孤,专屋而闲居,躬为桑麻,以取衣食,穷苦困厄久矣,而无变志。卒就其子以能有家,受封于朝,而为里贤母。呜呼!其可铭也。于其葬,为序而铭焉。

序曰:魏氏,其先江宁人。太君之曾祖讳某,光禄寺卿。祖讳某,池州刺史。考讳某,太子谕德。皆江南李氏时也。李氏国除,而谕德易名居中,退居于常州,以太君为贤,而选所嫁,得江阴沈君讳某,曰:“此可以与吾女矣。”于是时,太君年十九,归沈氏。归十年,生两子。而沈君以进士甲科,为广德军判官以卒。太君亲以《诗》、《论语》、《孝经》教两子,两子就外学时数岁耳,则已能诵此三经矣。其后子回为进士,子遵为殿中丞,知连州军州。而太君年六十有四,以终于州之正寝,时皇祐二年六月庚辰也。嘉祐二年十二月庚申,两子葬太君江阴申港之西怀仁里。于是遵为太常博士、通判建州军州事,而沈君赠官至太常博士。铭曰:

山朝于跻,其下惟谷;缵我博士,夫人之淑。其淑维何?博士其家,二子翼翼,萼跗其华。诜诜诸孙,其实其葩,孰云其昌?其始萌芽。皇有显报,曰维在后,硕大蕃衍,刲牲以告。视铭考施,夫人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