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心胸偏狭,眼光短浅,只能看到自己,而看不到其它,这种封闭者的心态,自然会让自己永远慢半拍,跟不上新变化;如果能敞开心胸,把人力变为己力,则可以在短期内速成。此为“借火可明,借水可强”之道。
曾国藩从不把自己置于狭隘之角,而是让自己心胸敞亮起来,去看到自身之外的大局,且尽可能借助一定的手段去加以吸纳和利用。这是成大事者的借法,可以改变自己的思维、自己的局况、自己的力量,正应验了“借火可明、借水可强”的兵法。
《孙子兵法》火攻篇原文
孙子曰:凡火攻有五:一曰火人,二曰火积,三曰火辎,四曰火库,五曰火队。行火必有因,烟火必素具。发火有时,起火有日。时者,天之燥也;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凡火攻,必因五火之变而应之。
《孙子兵法》智慧破解
孙子说:火攻的形式共有五种,一是焚烧敌军人马,二是焚烧敌军粮草,三是焚烧敌军辎重,四是焚烧敌军仓库,五是焚烧敌军粮道。实施火攻必须具备条件,火攻器材必须平时即有准备。放火要看准天时,起火要选好日子。所谓天时,是指气候干燥;所谓日子,是指月亮行经“箕”、“壁”、“翼”、“轸”四个星宿位置的时候。凡是月亮经过这四个星宿的时候,就是起风的日子。
§§§63.推陈创新,才能赢得胜局
曾国藩亲自登船试车之后,再度燃起了希望的火花,认为从此中国可以拥有真正的自造火轮船了。他为这艘“模型式”的小轮船命名为“黄鹄”号,意思是中国此后将“一飞冲天”,不必再雌伏在列强的脚底下了。同治六年(1867)四月,曾国藩准年拨江海关洋税一成约20万两,专供造船之用。一面加聘洋人工程师及工匠,指导华工制造技能,一面责成局内委员,朝夕讨论研究,编译图书,谋求制造技术的改进。同治七年(1868)七月,第一艘局造轮船完工,费银八万两,载重300余吨,逆水时速70华里(19弱)、顺水时速120华里(31强)。这是中国人自己制造成功的第一艘真正近代火轮船。
《孙子兵法》认为不活则死,因此要求新求变。
敢为天下先者,必须是有胆识之人,大胆地推陈创新,才能赢得胜局。我们知道,自从鸦片战争中国失败以来,有识之士已经体认到:中国各方面都需要彻底改革,否则难以图存。然而深闭固守的社会、虚骄自大的士大夫、腐败无能的清政府,共同形成了进步路上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使任何改革行动,都似乎是寸步难行。
曾国藩认为:“凡办大事,半由人力,半由天事”。
凡办大事,半由人力,半由天事。如此次安庆之守,壕深而墙坚,稳静而不懈,此人力也;其是否不至以一蚁溃堤,以一蝇玷圭,则天事也。各路之赴援,以多、鲍为正,援集贤之师,以成、胡为后路缠护之兵,以朱、韦为助守墙壕之军,此人事也;其临阵果否得手,能否不为狗酋所算,能否不令狗酋逃遁,此天事也。吾辈但当尽人力之所能为,而天事则听之彼苍,而无所容心。弟于人力颇能职,而每称擒杀狗酋云云,则好代天作主张矣。
意为:
凡是干大事,一半在于人尽力,另一半则是天意。比如这次安庆的守卫,壕沟深而且城墙坚固,部队稳定平静且又没有放松,这是人在努力;是不是因为一蚁溃堤,一蝇玷圭,那就是天意了。各路奔赴来的援兵,以多、鲍军为正,援助集贤的部队,以成、胡为后路缠护之兵,以朱、韦为助守墙壕之兵,这就是尽人事;到了打仗能不能成功,是不是被敌人所算计,能不能不让敌军首领逃跑,这是天意。我们应该尽人力之所能为,而天事则听之于天,用不着去想。弟在人事方面很能尽职尽责,而每次说要擒杀敌军首领等等,就是喜欢代替上天作主张。
因此,曾国藩办大事时,尽己力为天下先。
道光末年,魏源在他所编《海国图志》的前言里,首先提出“师夷之长技以制夷”的口号,当时并未得到重大的反响。
咸丰末年,冯桂芬写了一部书,进一步对于仿行西法,革除中国政治传统上的许多积弊,提出了具体而有系统的方案。书印成之后,冯桂芬曾特地送了一部给当时的两江总督曾国藩。曾国藩推许这部书是“名儒之论”,但认为书中的主张,多数难以实行。
曾国藩之所以有这样的看法,可能是基于对当时现实环境的了解,认为在这样的社会和政治背景之下,不可能做如此重大的改革。然而,在基本态度上,他已觉察到中国的积弊,的确有振作变计的必要。不过由于他接受的是传统科举教育,所经历的环境,只限于国境之内。能影响他的师友,见识都远在其之下,因而使他在改革的步骤及方向上,不能形成一套清晰正确而坚定不移的方案,甚而时时还显露出他对大局的认识,未免有所偏蔽。所幸曾国藩尚能随着经验的累积而逐渐自我修正,是以在促进晚清中国近代化方面,他仍是具有相当贡献的。
例如咸丰十一年(1861),清恭亲王奕讠斤等奏请以洋药税购买外国轮船枪炮,用以攻剿太平军,以期早日戡定内乱。有旨令曾国藩、官文、胡林翼(官为湖广总督,胡是湖北巡抚)等先行妥为筹议,次第实施。
曾国藩于是年七月的奏复,却认为火轮船对于攻打太平军,没有多大用处。他说:“轮船枪炮之所以被人重视,不过因为国人震于其少见,遂使洋人得以炫耀罢了。”可是这事既创议于执政中枢的奕讠斤,又经皇帝批准期于必行,曾国藩自不敢加以否定,只好赞成购买。
在同一奏折中,他认为只要买得若干西洋船炮之后,招募一批聪明智巧的本国工匠,加以仿造,一、二年之内,我们就可以与洋人共享船炮之利而并驾齐驱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太平军的平定,得力于西洋船炮的助力甚大(至少李鸿章的淮军便是如此),而仿造西洋船炮的工作,并不像他在衡州仿造广东战船那样容易,耗银千百万,费时数十年,终清之世,犹未达到能与列强相抗衡的水准。曾国藩料事,显然不尽透彻。
不过,曾国藩逐渐在改变。头一年,他还不以为购买船炮是当务之急,第二年,他却在安庆着手试造中国第一艘轮船了。有一次,他告诉幕僚们说:
中国要讲求自强,基本要务,第一是革新政治,第二是访求人才。而目下最为急迫的下手工作,就是学会西洋制造船炮的技术。一旦我们学会了船炮的制造,那么洋人的长处我们也有了。无论是与洋人和平相处或相互对敌,我们都可有所倚恃。否则,我们与洋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无论是仇视他们或感谢他们,终将落得一无是处。
曾国藩这一席话,大体上是有见地的,只是他把洋人的长处,看作惟有“船坚炮利”而已,则未免仍是当时一般世俗的看法了。
同治元年(1862)七月,在曾国藩大力支持之下,幕客华蘅芳、徐寿等居然造成一部轮船发动机。试验的结果,曾国藩大表满意。他的满怀兴奋,在日记里充分地流露出来:“洋人的智巧奇技,到底被我们中国人学会了。从此以后,洋人再没有可向中国夸耀的东西了。”然而,事实并不像他意料中那么简单。从一部略具雏形的发动机到一艘可以行驶水上的完整轮船,中间还有一大段距离。后来,华蘅芳等虽然殚精竭虑,苦心经营,却迟迟无法拼凑成一艘完整可用的轮船。他才知道自己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了。
正当造船工作屡试屡败,万般焦急的时候,华蘅芳等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几年前在上海认识的广东人容闳。容闳是中国近代第一位留学生,毕业于美国耶鲁大学,不但精通英语,具有丰富的西洋学识,难得的是他具有一颗炽热的爱国心,亟思以其所学,为祖国效力。
于是华蘅芳等共向曾国藩进言,请求罗致容闳前来,认为由他主持设立机器厂,于造船制器工作的推行,必然大有帮助。曾国藩听了极为高兴,马上让最早与容闳相识的张世贵与李善兰,写信速邀容闳到安庆来。容闳来到安庆,和曾国藩见过两次面,曾国藩认为这位青年干练可靠,立即委派他赴美采购“制造机器的机器”,计划将来设立一座机器总厂,由此而衍生各种军火器械的制造分厂。曾国藩奏准赏给容闳五品军功头衔,并交付采购机器的价银六万八千两。足见曾国藩对容闳的信赖和期许之深。
容闳赴美之后,安庆的造船试验工作仍照常进行。到了同治二年十二月,终于装配完成了中国造船史上第一艘火轮船。距离上年发动机的制成,已经整整地过了一年又五个月。这艘船的体积很小,船身仅长约二丈八九尺(九米多),时速只有二十五六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