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坚忍才能心硬

曾国藩给曾纪泽规定：“二三十岁立定规模”，掌握士大夫所具备的各种本领。争取在三十岁即“而立之年”前有一个基础。如果取功名太晚，“则长进极难”。曾纪泽后来成为中国有名的外交家，与曾国藩的教诲分不开。

谈及成功，曾国藩自己认为是经历多次大难之后才取得的。他的弟子薛福成也这样认为，他说：“道光、咸丰以前，国内一直和平稳定，许多臣子幕僚都认为平安无事，因而拘谨于文书法令，在那儿老老实实按步就班地混日子。突然有太平军举事造反，结果没人能制止得住。那些身居高位的大官，事到临头只会趴倒在地，互相对望而毫无办法。曾国藩当时只是以卿的名义奉旨治丧在家，接到命令马上组织乡兵出去。打破旧的规章的束缚，自己创立军队编制，和敌军孤身奋战。当时，反叛像决堤的河水，又像草原上的大火，势头凶猛，人们都束手无策，只有曾国藩奋起抵抗，四处战斗。结果孤立无援，进退两难。但即使如此，曾国藩仍然坚守节操，丝毫不受困难的影响，信心没有一点受挫，默默忍受着艰苦，从容指挥，不论文武将相名贤，凡是有才能的都举荐任命，委以重任，直到最后收复失地、平定叛乱，社会得以安定，事业由此中兴。从前曾子谈到士子的任重道远，必然讲他的品性上的宏毅，像曾国藩这样扶持乱世，成就的确重而且远，可以称得上是宏毅中的人吗？”

龙梦荪说：“曾国藩作为近代史上有名的人物，品德修养和事业学问都取得巨大成果，可以称得上光耀宇宙，即使是妇人小孩也钦佩他。他是如何取得这么盛大的成就呢？我曾读过他遗留下的集子，反复研读，才找到他的成功所在，全都是从他品性的强毅、谦谨而来。正是因为他有坚强的毅力，所以才不断勉励自己去追赶前人的脚步；独来独往，自成一套，以免庸俗。虽然碰到人世间比较艰苦的境地，也丝毫不动摇自己的信念，即使遇到千难百折，也不改变自己的志向，坚贞的人怀有必胜的信念，因此不为外界所疑惑，虚妄的人必然不可自信，这一点古人确实说得不错。正是因为他谦虚谨慎，所以总认为事情没有止境，因此不敢恃才自傲。待人接物，小心翼翼，决不敢有所怠慢。处理公务，兢兢业业，惟恐有所疏忽。因为事情变化莫测，推断有可能出现失误，所以经常思考并且广泛地征求他人意见。又因为国家公务千头万绪，怕自己的才能和力量难以胜任，所以举荐贤能共同图议。他的学问之所以突飞猛进，道德情操之所以高尚，功绩文章之所以光耀寰宇，确实所说日就月将，有本有源。”

孟子曾经说：“自己损害自己的，不要和他交谈；自己放弃自己的，不能和他交往。”说话无礼不讲道义，这就是所说的“自暴”，做事不仁不义，这就是所说的“自弃”。才质笨拙的人，自己安心于笨拙，不思进取，所以说自暴自弃的人，不值得和他谈论事理。如果不甘心笨拙，爱好学习而且努力施行，期望能达到知识广博的境界，那么“我想要仁，就达到‘仁’了”，又怎么会有志向而事情不成功呢？曾国藩把立志说成是改变气质的金丹良药，而梁启超也说他“一生最为可贵的是立志不流于俗人”。这正是说他得到了根本。

一个人的个性，固然足以影响他一生的学习、举止和事业。然而一个人一生的学习、举止和事业，也足以影响他的个性。曾国藩所说的学习可以改变气质，就可以看出一些梗概来。

兴盛应该说是从自强开始的，然而自强的同时，却绝不可以自满。

§§§18.坚忍才能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