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 我叫天海理子,我现在是一只咸鱼,我未来的愿望是继续当一只咸鱼。

虽然我过着这样摆烂的生活, 但是我也不是生下来就只会摆烂的。

我有一个姐姐叫贝尔摩德, 非亲生,不然我现在就该是高龄妇女了。我是她垃圾桶边捡来一把一把喂大的,听来是个温馨感人的小故事,但是放到组织里就不那么温馨感人了。

我也有拼命读书的时候, 我也有努力工作的时候, 我也有为了百发百中默默吞泪的时候。没有一把剑不经过淬炼就可以成锋,我不在刀尖上滚一圈就很难有活下来的机会。

而我现在选择做一个咸鱼, 只不过是对这个变//态的生活现状失望了而已。

这样咸鱼散漫的生活,对习惯了资本家剥削的现代打工人来说难以置信, 对在组织里拼命打工卖命的成员难以置信, 但对在米花町的理子来说刚刚好。

琴酒每次都骂我“不思进取”, 但我反驳他这叫做“及时行乐”。

我有这样可以咸鱼的机会, 首先感谢组织感谢boss,给了我这样一个有福气的好任务。

我本来是愿意继续在米花町潜伏下去的, 做法医是我的光荣,为组织谋福利是我的幸运,我愿今生今世在这个职位上摸鱼划水下去。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我的任务结束了, 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不仅如此,还被派回到连续当了23年组织劳模的优秀员工琴酒的手下。

琴酒那家伙是真的不打算让我继续在米花町苟下去,在我拿到他仿佛像在给高三学生布置作业一样漫长的任务清单时, 我突然觉得有些眩晕, 我的的脑海里甚至就像回光返照一样闪过了诸伏景光和降谷零。

对不起, 我真的有那么一瞬,好想要反水。

不是组织给的钱不够多,不是员工福利不够好,而是实在是工作强度有点大。

人生在世,还是得享受啊。

我坐在天台上,思考着人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双脚伸出去搭在外面,往下看就是高悬的大楼。

这里是明天的一个监控的地点,我提前来踩踩点。

组织控制了许多政界和商界的名流,它的大网深入了霓虹的各个角落,想要拔起简直是难如登天。

不过这些人也不是只手遮天,只要他们不配合行动,就会被下令干掉,不久以后的新面孔就会顶替他们的位置。

这么多年来看惯了形形色色的名流,看惯了他们虚伪的面孔和临死前的挣扎和痛哭,我感到腻味。

我悄悄地在天台上做好记号,将未来那个死人的前行路线规划进我的射击范围之内,重复而乏味。

不得不说高楼的风凉爽宜人,我站在高台上,风扬起了我的长发,仿佛可以吹去一切的烦恼。

如果可以将一切都停留在那个在医院里我全然丧失掉记忆的时候就好了,那时候的我快乐又简单,唯一的想法就是怎么在第二天在小游戏里打赢隔壁床的松田阵平。

就算是无所事事躺在**啃薯片的日子,都比这样的生活来的有趣。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我毫无防备之下,领子就被人揪住了,像老鹰抓到地上的猎物一样,非常狼狈地被揪到了天台的中央,我有些不稳,一个趔趄四脚朝天倒了下去。

“你……你想干嘛!”

怪盗基德的语气似乎有些慌张,他白色的身影出现了我眼前。

“我倒是想问问你想干嘛!”我一点也不想爬起来,跌倒了就马上趴下,顺势呈“大”字型倒在天台的地面上,一睁眼就是蔚蓝到透明的天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基德蹲在我面前,低头看着我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伸出手戳了戳我的脸颊:

“我以为你要想不开呢。”

“才不会呢。”我瘪了瘪嘴,“只是吹吹风而已,你看我像是会想不开的人嘛。”

“以前的你不会,但现在可说不准。”

“可是……”我有些低落,“不管什么时候的我,都是一样的我。”

怪盗基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然后转了一个身,也一屁股坐下来,也学着和我一样平躺在天台上。

“真的吗?”他犹豫着说,“我总觉得你变了好多,不像以前那么开心了。”

我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抬头看天。

“如果让自己不开心了,还是尽早结束这样的状态比较好。”他似乎在对我进行某些心灵上的的劝导。

“你才是高中生,别假装大人来给我人生指导了。”我不满地撅了撅嘴。

“我才不是高中生呢。”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一些小小的委屈默默地握紧了拳头,“我可是月光下的魔术师。”

我没有再去赌气反驳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天上的云朵被风吹着跑,一朵又一朵,缓缓移动……

我睡着了。

躺在碧蓝的天空下,睡意来得比平常要更快一些,也许是我最近被琴酒压榨的实在是太频繁了,疲累比大脑的反应来得更快一些。

等我全身酸痛地从天台上醒来的时候,怪盗基德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像从没来过一样,我转过脸才发现。

我的耳朵边,留了一朵小小的花。

如果醒来没有看见琴酒给我发来的一长串新增任务清单的话,我的心情可能会更好一些。

我站起来,学着广场上老年人的样子甩了甩手,活动一下筋骨,揉了揉发酸的脖子。

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目标的玻璃窗,我像个小孩子一样,手指并拢做了一个木仓的姿势,对准了对面楼层的窗户。

明天这个位置就会多上一个弹孔,但是我兴致缺缺,甚至有点不想干了。

我回想着刚才怪盗对我说过的话,心里有些惆怅。

思来想去,我用了一个匿名的账号,偷偷抹去了自己的登陆的痕迹,给安室透发去了一条消息,里面包括了任务的目标和执行的时间。

不管他信不信好了,我可是给你们这帮卧底一个搜集证人,抓住重要犯罪分子的机会了。

我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关掉手机时,突然看到了我许久没有登录过的社交网站。

似乎从我回组织,从旧公寓跑路的那个时刻起,我就许久没有查看过了。

我神使鬼差地打开了它,满屏的红点点闪现了出来,我皱了皱眉头,发现我的账号下面多了很多未读的消息。

一条一条,全部来自于松田阵平。

“10月2日快乐,今天我看见了好大的一轮月亮。”

“10月3号快乐,今天我去超市买了你最爱的大鸡腿。”

“10月4日快乐,楼下那家冰淇淋又开始买一送一喽。”

“10月5日日快乐,萩原研二说他很想和我们一起再去居酒屋。”

“10月6日快乐,今天我去看了日出,但是我觉得和你一起会更好看一点。”

……

每天都有一条,风雨无阻,我许久没有更新的那一条博文下面,已经都是他的留言了,满满行行就像要写一篇洋洋洒洒的小作文。

我心里有些酸酸涩涩的,但是我一条也没有回复,径直按掉了屏幕。

我深吸一口气,不断地告诉自己。

不要理他不要理他不要理他。

这会给他带来危险带来危险带来危险。

我自我洗脑了半分钟后,才把手机揣进兜里,从天台爬了下去。

不过我想,我俩肯定真的有一些孽缘在的。

松田阵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竟然无师自通地继承了诛伏景光的钻小草丛技能,并且钻小草丛技能熟练得就像天生一样。

我百无聊赖地在路边走,企图多散散步拖延一点摸鱼时间,但是走着走着,一颗小卷毛头钻出来。

当然也可以说是冒出来一对墨镜。

“HI~”他就像平时在路上碰到一个熟人一样稀松平常地和我打招呼,“今天天气不错呢,是吧。”

不知道他是怎么摸到我的行踪的。

不会是偷偷跟踪安室透才得来的消息吧,这也太精准了!

如果是从前,我一定邀请他去喝个咖啡吃个饭一起坐坐,或者每人一罐可乐坐在路边刺啦刺啦地开罐,然后一起捧杯。

但是现在,我手里提的那个大手提箱里装的可是明天任务需要用的狙击□□,外套要是撩起来,里面还插了好几把手木仓。

我不动声色地按住他的头,又把他按回到草丛里。

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就像我上次把诸伏景光的头按进草丛一样,孰能生巧。

拐角开出一辆古董保时捷,稳稳地停在了路口。

窗户降了下来,露出琴酒冷酷的侧脸,他甚至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我。

爹的琴酒这个该死的劳模,一定是看我久久不回来,疑心病又犯了,来接我去工作的。

我不就在天台上小小的打了一个盹,又在路上慢悠悠地散了会儿步嘛,至于吗?

我的手紧了紧,压低了帽檐,假装打哈欠,自然地遮住了微微开合的嘴唇。

我暗暗地对草丛里七倒八歪的松田阵平低声说: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默默祈祷他能够听我的劝导,顺便顺手把草丛里隐藏的他又踹进去了一点,才三步并作两步飞速跑过去,蹿上了琴酒的保时捷。

我不敢回头,也不知道草丛里的松田阵平状况如何。

我只是肌肉紧绷着感受着身旁琴酒比空调冷气还要足的低气压,一点一点就像释放了冰冻技能一样爬上了我的后背。

在他的车里从来不需要制冷空调,他一个人就足够撑过任何一个闷热的天气,但是在这样的秋天,琴酒的冷气未免也开的太足了一些。

作者有话说:

琴酒:最近我总感觉有人在背后偷偷骂我来着,过来看看是不是玛尔维萨骂的我。

贝尔摩德(看着小时候眼睛大大求知欲强烈的理子):别问我你哪里来的了!!捡来的!垃圾桶里捡来的!!

各位!甜文!不虐!

松甜甜还没说话呢!他委委屈屈一讲话,理子马上:好好好!别难过了!!

甜文!

马上统一战线!结尾肯定he!过程也不虐哇!马上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