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思考人生, 思考什么时候松田阵平和我亲过了。

按理说他是一个有分寸的人,不会没经过我的同意干这种缺德事,唯一的可能就是……

我喝趴的那天, 我醉了, 我糊涂了,我上头了,我抓着他亲,还威胁他不亲不放他走, 这样的可能性比较大。

至于安室透说什么喜欢的事情, 不会是松田阵平给我一亲出现了错觉吧,他一向内心戏充足。说不定是被一个吻冲晕了头脑, 开始上头,开始给自己灌输情感拉扯。

不过这些都是假性的错觉, 等他清醒清醒以后一定就不会这样觉得的了。

于是我打开手机, 给他发了诸如:《震惊!如何判断自己有没有在感情里错失自己?!》, 《感情中不要被假象迷惑!大师帮算星座合盘!》……

我试图给他滴水, 让他把自己混乱的情感脑瓜子清洗一下,让他坦诚面对自己其实毫无波动的心。

对面速度回了我一个巨大的问号。

难道没有这件事?只是他故意编出来气安室透的假话吗?

我又陷入了巨大的迷惑当中。

但是当我托着脑袋仔细回想那天晚上的场景时, 确有一些模糊的印象闪现在我的脑海里。

比如冬日里唯一亮起的路灯,比如一个滚烫的火炉,似乎有人搂上了我的肩,再比如, 一个越来越靠近,像一片薄薄冰凉的雪花落在额头上的触感。

“诶呀!”

我就像是被开水烫到了一样,往后一倒, 差点弄倒了椅子摔在地上, 幸好柯南手疾眼快地拖住了我的椅子。

我面容扭曲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完蛋了翻车了。

柯南在我的背后表情有些僵硬,他安静了许久,然后像一个小大人一样默默地说:

“理子姐姐,还是不要玩弄别人的感情的好,他们都是大好人。”

我的表情变得更痛苦了。

事情似乎朝着我未曾想过的方向策马奔腾,一去不复返了。

……

“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扒拉着贝尔摩德的椅子,对着在仔细研究自己漂亮指甲形状的她说,“如果你有两个好朋友,但是他们都对你有一点点别的意思怎么办?”

“什么别的意思?”她在吹指甲,一点眼神都没有分出来给我。

“就是那个那个一点点意思啦。”我挤眉弄眼地向她表示,但是她似乎还是没有看到我的眼神暗示。

“哦……”她这才放下手,瞥了一眼表情凝重的我,“除了波本,还有谁喜欢你吗?”

“我还没说波本的名字呢!”我气急败坏地打断她,“等等——”我突然清醒,又急急忙忙地否认,“不是,不是波本啦!!”

“可是我那天躲在门后面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呢。”她一脸无辜。

“你怎么可以偷听我们讲话!”我一脸气愤。

“是他自己情不自禁说的,可不关我的事情。”她有些漫不经心地又去看自己的指甲。

我的神情有些低落:“先……先不管是谁了,你经验丰富,有没有什么办法呢?我很珍惜和他们的友谊的……”

贝尔摩德转过脸,仔细地端详起了我的表情,许久才慢慢地说:“要是以前呢,我一定会让你一个一个试过来……”

“什么!?什么一个一个试!”我大惊失色。

她就像是很看不起我一样:“就是先玩这个再试那个,随便你先甩一个再试下一个还是两个一起来。”

“你……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我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

“胆小鬼。”她撅了撅嘴,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但是呢——”

她拉长的声音,我忍不住竖起来耳朵。

“鉴于你是我的亲亲妹妹,我给你个建议。”

“什么建议。”

贝尔摩德的神色突然变得认真了起来,她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

“选你更喜欢的哪一个。”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情。”我犹犹豫豫,踌躇了好久才说出这句话。

“你啊……”她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想在我脑袋上敲出一个大洞来,

“既然这样的话,你就选对你最好的那一位。”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看见我的傻样,又忍不住捏了捏我的脸蛋:

“不过我知道,你一定有更喜欢的那个人吧。”

更喜欢的人吗?

我又陷入了长久的思考当中。

琴酒又有新的任务布置给我,我收到他的消息后,不得不拿起自己的东西先行离开,在我走出两步路的时候,我听见贝尔摩德在我身后非常小声地说了一句:

“一定要开心啊,如果想去做什么的话,就大胆就去做吧。”

我微微侧过脸,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谢谢,悄悄地点了点头。

制冷机琴酒的保时捷里果然冷的要命,在这个大冬天坐上去就像掉进了冰窖。

但是我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把阿笠博士新开发的小型隐蔽窃听器放在琴酒不容易察觉的地方。

我本想放在他的漆黑大衣上的,虽然看起来他每天都穿一模一样的衣服,十天半个月都不带换衣服的,但是谁知道琴酒这样难搞的人有没有偷偷买十件一摸一样的衣服,每天轮着换呢?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把窃听器贴片悄悄地黏在了琴酒的座位下面,漆黑一片完美融入背景,就算了不小心摸到也不会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阿笠博士的新发明真的是太有用了。

正当我默不作声,只顾着悄悄地黏上窃听器的时候,琴酒猝不及防地开口说话了。

“玛尔维萨,最近……你过得怎么样。”

???

这还是琴酒说的话吗?

他一般都会对我说:最近过得太轻松了吧,死到哪里去了,这么废物的话不如以死谢罪好了……

难道他是在问我最近的工作进度完成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勤加练习?有没有多完成组织任务?

“还行……我……我在努力中……”

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不会招致琴酒突如其来的脾气,说不定他听到哪个敏感的关键词,就会突然暴起拿起伯//莱塔抵在我头上。

“呵。”他冷笑一声,“你和以前倒是变了不少。”

我顿时打了一个寒颤:“也……也没变多少吧,我以前也这样……”

我的变化就是,我比以前要更加摸鱼了,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在琴酒眼里,这就是叛徒的表现。

“不要有别的心思,不要我一定亲手杀了你。”他冷冷地说,语气毫不客气。

我的笑容有些僵硬,但是还是强撑住一个大大的笑脸来讨好他:

“大哥~我真的超级忠心,你看你还是亲眼看着我长大的呢,我怎么会有别的心思呢?”

我顺手打开我的打火机手表,一个小火苗窜了出来:“来,大哥,抽烟。”

但是琴酒并没有理会我,而是把头撇向了另一边。

热脸贴了冷琴酒屁股的我有些尴尬,只能默默收掉了小火苗,并在心里怒骂琴酒不是人一百遍。

一张照片突然丢在我面前,我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默默在心里骂他的时候不小心出声了。

琴酒没有分给我半点眼神,只是淡淡地说:

“你的下一个目标。”

这张照片丢在我腿上,我看到的只有背面白色的背景底,上面用铅笔淡淡地写了一个“kill”。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

尽管心里有百般的不乐意,但在琴酒面前,我也只能乖乖听话。毕竟他一个不乐意,就是我要小命不保。

“好。”

我轻轻地应和了一声,捏起照片的一角,把它掀过来看正面。

但是当我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手一抖,照片飘落到了脚下,我强迫压制住自己的喉咙,才勉强没有在琴酒面前作出任何不合时宜的举动。

“怎么了?”琴酒的眼神如利刃一般刺过来,“认识?”

我敢用十个冰淇淋作担保,保证琴酒一定知道我认识他的事情,毕竟当初我英勇救人然后失忆的小故事可是在警界的小报纸上刊登连载过,有心查一定可以知道。

我的喉咙就像扎了十根针一样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琴酒的询问,他明知道我们认识的事实,却偏要拿已知的事情再询问我一遍。

他能让我怎么说,我难道要乖乖地陈述事实吗?

事实就是:

对啊我们不仅认识,昨天晚上还亲过。

我的身体都僵直了,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又听见琴酒冰冷得仿佛从冰窟里捞出来的声音说道:“认识所以不舍得?他可是个警//察。”

他的话已经带着些许威胁的意思了,我明白如果我又一点点犹豫的神情,琴酒就会不顾以往他看我长大的情分(我们本身就没什么情分),认为我是个叛徒,当场把我虐杀。

我强撑着不动神色的神情,弯腰从脚底下拿起那张带着墨镜的照片,握紧在了手里:

“我知道了。”我低下头看不清表情,“我会完成好这次任务的。”

琴酒拿出一根雪茄放进嘴里,看着车窗外极速略过的天空,没有分给我半分表情,但却在有意无意地对我说:

“玛尔维萨,你天生就是属于黑暗的,不要妄想将自己放在根本不适合你的白日里去……”

我虽然嘴上应付着:“谢谢大哥的教诲。”

但是心里早已吐槽了千百回了,如果琴酒认为组织是一瓶漆黑到浓稠的墨水的话,不幸的事情就是,这瓶墨水现在掺水严重,连我的姐姐贝尔摩德刚才都叮嘱我“想做什么事情就去做”。

但是现在这个照片的任务,还真是……棘手啊。

作者有话说:

理子以为松甜甜是因为一个吻才产生的错觉,开始脑海里自己感情拉扯,其实……他在几年前就开始拉扯了,并且越陷越深,拉不出来了,医生来了也要说治不了的程度。

贝姐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一起搞他们啊!!?

樱花落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