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霍钧,你早就在算计周家了!你是故意的!是吧?你就等着今天是吧?”

“祝青臣,你早就和霍钧勾搭上了是吧?你和霍钧狼狈为奸!你们两个天打雷劈!”

霍钧和祝青臣完全不生气。

两个人坐在位置上,嘴角含笑,认真地看着周子谦。

他说的没错嘛,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而且早就被天打雷劈过了——

在上一个修仙世界。

有什么好怕的?

周子谦被几个高管股东按住,见他们没有反应,骂得更加难听。

“祝青臣,我就说你怎么总是和我作对,你是不是早就看上霍钧了?一个破大学老师,傍上一个私生子,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不过,霍钧你还不知道吧?祝青臣为什么对夏舒这么好,那当然是因为他……”

周子谦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他整张脸被打歪到一边,霍钧站在他面前,松了松手腕。

周子谦张了张嘴,只觉得嘴巴里一阵撕裂的疼痛。

他的牙划烂了他的嘴,一张嘴,就是一阵浓重的血腥味。

霍钧垂眼看他,表情阴冷:“嘴巴放干净点,否则我马上取消报警,把你舌头拔了。”

周子谦被他骇人的目光吓到,讷讷地缩着脖子,不敢再说话,嘴里流出来的血也只能咽回去。

周子谦就是贱得很,跟他说什么都没用,要一拳头打在他脸上,他才知道闭嘴。

祝青臣也起身上前,扯了扯霍钧的衣袖。

放狠话归放狠话,现代社会可不能违法犯罪。

霍钧收敛了表情,收回目光时,顺便扫了一眼周老爷子。

他大概也被吓坏了,双手按在拐杖上,止不住地发抖:“霍钧,我不要股份了,全部转让给你,你的分红也会全部给你的,别报警,求你了,别报警。”

霍钧没有理会他,转身回到位置上。

周老爷子被扶回椅子上,嘴唇蠕动,止不住发出喃喃的低语:“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把钱都给你,股份也给你,集团也给你,别告我们了……”他当然不是知道错了,而是要进派出所了,知道害怕了。

没多久,警察就过来了。

几十个股东高管,再加上在场的员工,近百个人。

不能全都带回派出所,只能另外开了一个办公室,简单询问一下。

所有人说的基本都是一样的。

周老爷子今天召开股东大会,本来想重回公司,还把霍钧给排挤出去。

结果霍钧揭穿了三十年前的旧事,还戳穿了他算计整个集团的恶毒心思。

股东高管群情激奋,于是报了警。

周家爷孙还想跑,可能当时人有点多,按住周家爷孙的时候,不小心碰着他们了。

但是绝对不是故意的。

周老爷子乖乖坐在椅子上,没有一点伤。

周子谦出言不逊,还想打人,被他们反击打伤的。

但是也不严重,就是挨了一拳而已,连伤情鉴定的门槛都够不上。

基本了解了事情经过,警察把会议室监控调走,又找霍钧要了相关文件的复印件,便带着周家爷孙回所里去了。

霍钧和祝青臣送他们到楼下,还另外委派了律师跟进这件事情。

警察叮嘱道:“您记得保持手机畅通,如果有需要,我们会随时联系您。”

霍钧颔首:“好的,辛苦了,慢走。”

周老爷子被吓傻了,呆呆地接受安排,坐进警车后排,安安分分的,一动不动。

周子谦活力十足,还想骂人,被警察一把按住,塞进车里,和他爷爷坐在一起。

送走警察,霍钧和祝青臣对视一眼。

祝青臣问:“周子谦父亲呢?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

霍钧淡淡道:“一个和周子谦一模一样的货色,大概还在哪个场子里睡着没起来,警察会去找他的。”

“嗯。”祝青臣点点头。

两个人一同回到顶层会议室,股东高管重新聚在一起。

霍钧在最前面的位置上坐下,淡淡道:“除掉害群之马,集团才能越来越好。”

几个股东连连称是,没有反对。

霍钧宣布了接下来集团的发展方向。

“虽然事情是周子谦做的,但是大众很难不迁怒周氏集团,姿态要低,态度诚恳,发文向社会公众道歉。”

“当然,不该我们的锅,我们不背。只道歉周子谦以权谋私,试图破坏实习公平这件事情。就说,虽然我们尽力防范,确保实习公平公正,但还是无法阻止周子谦空口造谣。集团会加强管理,尽快从家族企业向现代企业迈进。”

“另外,拨出一部分款项,成立基金会,资助给贫困学生,作为补偿。请社会公众监督。”

几个股东刚想说话,霍钧便抬了抬手:“我知道,集团现在正处在艰难时刻,但是这笔钱必须要花出去,不花不行。”

这是挽回社会好感的必要手段。

“还有——”他转头看向助理,“去买几条热搜,什么‘周氏集团高管打架’‘周家爷孙被警察带走’‘周氏集团大变动’都安排一下。”

人都爱看热闹,更何况是高管打架这样的大热闹?

先把人吸引进来,然后告诉他们,罪魁祸首周家爷孙已经被带走调查了,周氏集团马上就和他们没关系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挽回好感。

就是……

有人迟疑道:“霍总,高管打架,说出去会不会太难听了?”

霍钧想了想:“不想暴露姓名的高管可以私底下把名字告诉我,新闻上就写‘周氏集团高管(不包括老章)参与打架’。”

说话的老章:“……”

这哪叫不暴露名字啊?

这明明就是大写加粗的暴露姓名!

老章妥协了:“那还是算了吧,反正事情都这样了,打架打的也是周子谦,不会比他的名声就更烂了。”

所有高管没有异议,全票通过,公关部门马上开始行动起来。

反派系统对霍钧道:“你是天生的反派。”

霍钧没有回答,转头看向祝青臣:“祝老师还挺开心的。”

祝青臣傻乐,晃了晃身子:“对呀。”

看见周家人倒大霉他就开心。

*

所幸霍钧和周家没有任何关系。

周老爷子一直防着他,从来没有在公众面前承认过霍钧是他的儿子,他们在法律意义上没有任何亲属关系,霍钧的户口本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父不详。

周家名下财产和霍钧也没有任何关系,没有算不清楚的烂账。

周老爷子和周父侵占他人股份分红,长达十余年,欠霍钧的钱简直就是天价数字。

再加上周家因为严重过错,已经被集团小股东联合起来驱逐了,集团也没有他们的份。

周老爷子还想打个时间差,把名下的车子房子变卖,钱转到亲戚名下,给周子谦留条后路。

只要法院判他还钱,他就说自己没钱,让法院强制执行。

反正他是个老年痴呆的糟老头子,法院的人不敢动他。

结果,第二天,霍钧的律师就带着法院的工作人员上门了。

周家拒不配合,为了保障霍钧的财产安全,法院只能采取强制措施,把周家所有财产冻结了。

就连他们现在居住的庄园也必须搬出去。

一些生活用品是允许他们带走的,当然,也只限于生活用品。

搬离庄园这天,周子谦背着一个大包,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搀扶着精神有些恍惚的周老爷子,慢吞吞地走出庄园。

周老爷子拄着拐杖,低着头,嘀嘀咕咕地说:“我错了……霍钧,我错了,不要告我……”

从未露过面的周父提着东西走在前面,猛地回过头:“霍钧都不在这里,你演给谁看?才早期而已,又不是晚期,别装了!”

周老爷子被他吼得哆嗦了一下,周子谦搂住他,厉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你没花家里的钱啊?”

周父冷笑一声:“对对对,我花的,全都是我花的。你爷爷住这个庄园是天上掉下来的,你打牌喝酒包鸭子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给你买水军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他不说话,周父都忘了有这个儿子了。

“你好好的,喜欢男的就算了,随便在场子里找个鸭子玩不就行了?谁让你去惹那个夏舒的?谁让你去惹霍钧的?我活得好好的,愣是被你们两个拖下水,我活该?我欠你们的啊?”

“谁让你平时不管公司的事情?你要是管公司,轮得到霍钧一个野种骑到我们头上?你要是跟霍钧一样,整天泡在公司,他怎么可能把公司抢走?”

一家人一边狗咬狗,一边提着大包小包,来到路边。

周老爷子住的庄园在郊外,很是偏僻。

周父没好气地吩咐儿子:“还不快点喊车?荒郊野岭的,我们走回去啊?”

周子谦拿出手机,刚准备喊一辆网约车,却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他同样语气冷硬:“去哪里?”

周父一点就炸:“我哪儿知道去哪里?房子全被封了,你说去哪里?”

周子谦没有办法,只能给自己的狐朋狗友打电话:“喂……”

电话那边的刘浩应了一声:“谁啊?”

因为有求于人,周子谦不自觉放缓了语气,但说的话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是我,刘浩,你来接我……”

可是这回,刘浩没有像以前一样,语气轻快地应一声“好嘞”。

他直接破口大骂:“滚!就因为你,就因为我帮你说话,结果夏舒要告我造谣!”

“是不是你自己说的,夏舒缠着你不放?是不是你自己说的,夏舒死皮赖脸要和你和好?你自己瞎说,害得我被告,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人家根本就不稀罕你,人家把你当臭狗屎,你自己为了面子瞎说,害了我们一群人,滚!”

刘浩就是一开始,在打人视频底下蹭热度的那个小网红。

他就想不明白了,事情明明都是周子谦告诉他们的,他只是起起哄,把周子谦说的话发出来了而已,夏舒凭什么告他?

他不能骂夏舒,难道还不能骂周子谦吗?

周子谦竟然还想让自己去接他,简直疯了。

周子谦厚着脸皮跟他对骂两句,然后挂断电话,又打给一个朋友。

“张……”

结果他名字还没喊出来,对面就挂了电话,只留给他“嘟嘟嘟”的忙音。

周子谦继续打电话。

他们一家人总得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

否则郊区这么远,他们靠腿走回去吗?

结果,他翻遍整个手机通讯录,愣是没有一个人要来接他。

要么一听见他的声音,就直接挂了电话,要么像刘浩一样,骂他一顿,和他划清界限。

终于,有个人说可以来接他。

周子谦重新燃起希望,在路边找了个花坛坐下,静静等待。

只要对面有车过来,他都站起来看看,可都不是来接他的。

一个小时过去,周子谦才终于明白——

他是被人耍了。

说不定这群人正聚在一起,嘲笑挖苦他的丑态。

周子谦几乎能想象出他们的语气。

“你还真答应他了?”

“答应而已,有没有说真的要去。”

“让他等着吧。过一会儿,我们开车过去看看,看他是不是还在原地等。”

就和当初,他们聚在一起嘲笑夏舒一样。

幻想中的众人哄堂大笑,尖锐的笑声几乎刺穿周子谦的耳膜。

他气急败坏,想要把手机砸在地上,但是又想起,他们家现在没钱了,要是砸坏了手机,可没钱再新买一个了。

周父嘲讽他,他也懒得理会了。

忽然,他想起一个人。

对了,许溪!

前不久,他还给许溪送了一套房子、一辆车子,许溪这么爱他,肯定不忍心看他流落街头。

周子谦马上打电话给许溪:“喂,小许,我记得我给你买的是大平层,有好几个房间对吧?”

大中午的,许溪却好像没睡醒,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谁啊?”

周子谦燃起一线希望:“是我,周子谦。”

“噢,周少。”许溪笑了笑,“有什么事吗?”

“我和我爷爷暂时没地方住了,你过来接……”

他话还没说完,许溪便打了个哈欠,应了一声:“你没搞错吧?周少,这是我的房子。”

“我知道,但是我现在没地方……”

“你没地方住,关我什么事?我们的陪玩合同在七月份就结束了。看在你送我车子和房子的份上,你上次砸坏我的车子和手机,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什么?”周子谦震惊了,“你……你不喜欢我吗?”

许溪简直要笑出声来:“我一开始没跟你说过,你花钱,我陪玩,我们还签了合同,全程都有录音,你在想什么啊?”

“夏舒不图你的钱,你非说他拜金;我就是个被雇佣的陪玩,你觉得我是真爱。你没事儿吧?你要是没钱的话,你也可以去做陪玩啊,说不定你和我一样……”

周子谦怒火中烧,直接挂断电话,打电话给警察:“喂,我要自首,我在财产冻结之前转移了一辆车子、一套房子,你们快点来查!”

周子谦把地址报给警察,挂断电话,颓丧地坐在路边。

许溪的话在他耳边回**——

“夏舒不图你的钱,你非说他拜金;我就是个被雇佣的陪玩,你觉得我是真爱。”

周子谦捂着脑袋,只觉得头疼欲裂。

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从一开始就不该玩弄夏舒的感情。

现在,他也被许溪捉弄了。

*

周家从庄园搬走、不知何去何从的这天,夏家一家人却喜气洋洋。

夏弛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可以出院了。

先前没来得及感谢祝青臣和霍钧对他们家的帮助,正好今天夏家父母张罗着,在家里请他们吃饭。

傍晚五点,集团准时下班,祝青臣和霍钧准备前往夏家。

刚下楼,祝青臣就看见有个人站在大厅的门前,四处张望。

系统疑惑:“他来找你干什么?”

祝青臣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正巧这时,许溪也看见了他了,连忙朝他挥挥手:“祝老师!”

祝青臣朝他笑了笑,转头看向霍钧:“要不我们分头行动,霍总去开车,我去取花和蛋糕?”

他们上门去做客,总不能空着手去。

霍钧淡淡道:“他本来从周子谦手里拿了一套房子和一辆车,结果签了合同还没过户,周子谦今天把他给举报了。”

“找你大概没什么好事,我让助理去开车,让他进大厅来,有什么话,当着我和祝老师的面一起说。”

“也好。”祝青臣朝许溪招了招手,让他进来。

许溪马上推门进来,一脸委屈:“祝老师,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祝青臣故意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周子谦……”

“过来坐着说吧。”

一行人在大厅沙发上坐下,前台送来三杯气泡水。

许溪一坐下,就开始大倒苦水:“祝老师,你不知道,我跟着周子谦几个月,他就送我一套房、一辆车,结果他扭头就举报我,让警察把房车都收走了。”

“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吃饭也吃不起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祝老师能不能帮帮我?”

祝青臣抿了抿唇角,却问:“你确定那是你的房子和车子吗?”

“当然……”许溪顿了顿,“怎么不是我的?我都签了合同的,是他强行拿走的。”

祝青臣反问:“既然你说你自己是正经陪玩,那你就应该拿你应得的工资。房子和车子,应该不包括在你的工资里吧?”

“我……”许溪试图蒙混过关,重新支起笑脸,看向祝青臣,“祝老师,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他握住祝青臣的手:“那就好办了。我实在是没钱了,饭都吃不起了,您看您和霍总这么熟悉,能不能帮我把车子房子要回来?您肯定也认识其他有钱人吧?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下?或者您自己就是个有钱人呢?您需不需要……”

祝青臣连忙把手收回来。

霍钧一言不发,默默上前,把祝青臣和许溪分开,目光冰冷,让许溪说不出话来。

好家伙,祝青臣就说他怎么忽然找上门来,原来是想让他帮忙介绍客人?

亏他还开得了这个口!

隔着霍总,祝青臣认真地看着他,摆出老师的架子来:“别嬉皮笑脸、胡说八道。”

许溪见他认真了,连忙收敛了表情,坐得也端正了。

祝青臣道:“上次见面我就想跟你说了,你既然说陪玩是正经工作,怎么可能连饭都吃不饱?既然连饭都吃不饱,为什么不早早离开周子谦,另寻出路?偏要在夏舒面前卖惨?”

许溪说不出来。

“我帮你回答。”祝青臣定定地看着他,“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到饭都吃不起的地步,因为你不仅想吃好的喝好的,还想要车子房子奢侈品。”

“你既想要周子谦给你钱,又担心夏舒会反击,会把周子谦拉下马,所以你想两边都讨好,两边都不得罪。”

许溪辩解道:“我就是想要车子房子,我就是不想被记恨,我有什么错?又不是我伤害夏舒的,是周子谦。那些短信和照片都是周子谦让我发的,和我没有关系。”

祝青臣正色道:“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但是要自己脚踏实地,一点一点挣来的东西,才是你自己的。”

“你那边讨好周子谦,这边又和夏舒套近乎,自以为长袖善舞、天衣无缝,结果呢?你好不容易弄来的车子房子,被人收走了,你什么都没得到。”

“你以为世界上所有人都跟周子谦一样好骗吗?就算他被你骗了,可你又得到了什么?就算他和你签了合同,你还是被他算计了。”

“你很聪明,但是仅限于小聪明。为什么不能像夏舒一样,脚踏实地,自己想要什么,一点一点挣来呢?”

“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许溪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本来就不像夏舒一样聪明,也没有他那样的毅力。祝老师你别说了,我就是好吃懒做,想挣快钱。”

“那你挣到快钱了吗?你做陪玩做了这么多年,存到一点钱了吗?”祝青臣了然,“恐怕没有吧?如果你真的赚到了钱,你就不会急着来找我了。”

被祝青臣说中,许溪涨红了脸。

的确如此。

在场子里做陪玩,完全就是个无底洞。

那些有钱人都不是傻子,就算是周子谦,也知道防他一手。

他那点工资,每个月到手就花光了,偶尔还要借信用卡。

他只是……习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

许溪低下头,不敢对上祝青臣的眼睛。

祝青臣又问:“你有没有想过,这次你能保全自己,完全是出于侥幸?”

“如果夏舒是个拎不清的人,周子谦一求和,他扭头就和周子谦和好,和周子谦甜甜蜜蜜,你会有什么下场?”

“如果周子谦拿你刺激夏舒的行为真的成功了,他和夏舒和好,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你?他会不会为了讨夏舒欢心,对你赶尽杀绝?”

“你现在只是被收走房子车子,没有其他损失,已经是万幸了。怎么还敢来找我帮你做主?”

许溪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祝青臣挑明了跟他说,他才感到一阵后怕。

正巧这时,夏舒也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坐电梯到了一楼。

许溪想上前卖惨,却被下意识去看祝青臣的脸色:“祝老师……”

祝青臣正色道:“夏舒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你要是再敢打着‘我也很无辜’的旗号,去刺激他,我就不是说你两句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