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她?

看着面前这个壮汉对她露出这种崇拜闪亮的眼神,林玉还是有点不太适应。

她连忙道:“你不是个游侠吗?”

“没错,我是个游侠,但是神女你救了我一命,还帮我拿回了我的宝剑,如此恩德誓不能忘。”

不管林玉怎么说,面前的这个鲍英才就是铁了心要追随她。

付景也在一旁帮腔:“我这位义兄是个死脑筋,神女,你就收下他吧。等他这阵头脑发热的时间没了,自然就不会缠着你了。”

林玉无奈地看着他们,最终只能同意,她笑着说:“那行,你们就跟我一起去。”

另一边,关常青府。

林容胥期待了许久的宝库终于要打开了,他这一路过来可不光是为了抓什么劳什子神女,这一路过来更多的是为了给晋家敛财。

而面前的这个关关常青,这些年没少在十里八乡收敛钱财,一定积攒了不少财富。

关常青急得团团转,他这里的确还有一把备用钥匙,但是真的要将自己辛辛苦苦准备的一切全都奉献出去吗?

“在这里干什么,林容胥叫你呢!”

“来了来了。”关常青脸上带着笑容,心里却在腹诽,这个林容胥算什么林容胥,不就是个狗腿子吗。

思虑半晌,还是不得不拿出钥匙,颤巍巍地去开门。

打开宝库门的一瞬间,关常青的呼吸都要停滞了,宝库中竟然是空的!!!

关常青愣了半天,才惊觉,宝库的确是空的。

“我、我的东西呢!!!”

关常青欲哭无泪地看着面前空****的仓库。

他的财宝都没有了,怎么会这样?

他看着面前空****的地面,厉声质问:“林容胥,这不会是你干的吧?”

林容胥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焦急不似作伪,皱起了眉头。

进仓库转了一圈,发现这里并没有搬运过的痕迹,而且他的人一直都守在附近,根本没人能够在这种包围下还能把东西给偷出去。

林容胥叫来其中一个铁甲兵问道:“昨天晚上这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那人垂首回禀:“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林容胥:“可用我找人在全府上下问一问?”

林容胥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

他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仓库,皱起了眉头。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既然没有人动过这个仓库,那里面的东西怎么会没有了呢?

旁边的关常青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根本不相信自己收敛了这么长时间的财宝,竟然全都不翼而飞了。

这时候林容胥的士兵连忙跑过来,神色惊恐地说道:“将军不好了,咱们养在后院里的马匹全都不见了。”

林容胥脸色一变,看着他说:“不见了是什么意思?被人偷走了?”

那铁甲兵神色怪异:“不知道,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我们的人前后门都守着,没有一刻懈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马匹就是消失不见了。”

顿了顿,他的嗓音颤抖着说:“将军,您说会不会是妖怪作祟?”

林容胥怒斥一声:“什么妖怪,大白天说这种胡话。”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也有点怀疑,难不成真是妖怪做的?

仓库里的宝物还有自己的马匹,寻常人怎么可能在这种包围下不惊动任何人偷走所有的东西?

这时候关常青的手下也赶忙过来,对关常青禀报:“大人不好了,咱们在牢狱里面的狱卒全都被人迷昏了,里面的囚犯逃走了。”

“什么!”关常青想了想,里面的囚犯不就是付家那小子,还有一个江湖游侠吗?这两个人看着也没有多大本事,竟然还能从里面逃了。

关常青连忙问:“那些狱卒呢?怎么不看着?”

那人欲哭无泪,说:“今早上我正打算过来换班,结果发现六个狱卒全都昏迷在地,不省人事,我们用冷水泼了半天才把他们泼醒,到现在人都还神志不清。”

关常青唯唯诺诺地看向林容胥:“将军,难道是那两个人干的?”

林容胥斜睨了他一眼:“那两个人是什么样子难道你不知道吗?一个武功差劲的游侠还有一个手不能提的书生,你觉得他们两个有什么本事能将这里的东西全部都运走。”

林容胥眯着眼:“县令大人莫不是诓我吧,这里的东西根本就是你自己弄走的。”

关常青着急得拍手:“我哪来的本事呀?林容胥您看这边全都是您的人。我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动您的东西呀。”

林容胥听了,不置可否,对手底下人说:“带我去你们牢狱看看。”

那人立马领命。

一群人浩浩****地来到牢房里面,那几个昏迷的狱卒刚刚清醒,还懵着呢,一听说自己昏迷的时候人都跑了,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林容胥:“我问你们,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你们六个人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其中一个狱卒老头回:“昨晚上我们兄弟几个坐在一起喝茶,然后就听见门口忽然传来响动。过去查看发现守门的那两个人晕倒在地。”

另一个人也说:“没错没错,就是这样。我们几个人去查看,结果后腰上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头点点头:“没错,是这样。”

他将自己后腰上的痕迹给他们看,“几位请看,我腰上面还有痕迹,那人一定是用了不得了的暗器。县令大人,这事可不能怪我们,这种暗器当真是闻所未闻!”

林容胥看着他们的后背上,发现有一道像是被火烧的一指长的痕迹,十分奇怪。

“这究竟是何等暗器,明明连骨肉都没有穿透,竟然能将人伤到这样。”

林容胥仔细查看他的伤口,听他这么说冷冷地笑了一声。

关常青听到不由地问:“将军可是有什么眉目了?”

林容胥看了他一眼:“你可知道我们此行出发是为了抓谁?”

关常青迷迷瞪瞪地挠了挠脑袋,说:“不知。”

林容胥轻笑一声:“我们此次出发去抓的人就是一个自称为神女的家伙,你觉得这些事情像不像是神女做出来的?”

这些事情的确不像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可若是换做神女,那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关常青恍然大悟,眼中涌现了一些希望:“将军,那、那我这些财宝是不是都还能拿回来?”

林容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说好这些财宝都要上交?你为什么还惦记?”

此话一出,关常青脸色灰白,他知道自己的东西全都拿不回来了。

林容胥似乎觉得这么做仍然不够,他继续说道:“马匹在县令府邸中消失,那么自然应该由县令大人做主,为我们重新寻找马匹。大人您说是也不是?”

关常青神色灰败。

他的意思是不光要让他交出所有的财宝,连他身上的银钱都要给他花,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呀,竟然将这种人奉为座上宾。

但是关常青能有什么办法,面前的这位林容胥身后可是晋家,晋家他可是一辈子都招惹不起的,只能不甘心地点头,吩咐手下将城中的马匹寻来给他们。

副将询问道:“将军,我们要不要原地休整一下?那神女……”

没等他说完,林容胥打断了他:“什么神女,不过就是一个从外面捡回来的野孩子,竟然也敢妄自称为神女。虽说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但是她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我们不去到南屿吗?既然如此,那我更要提前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吩咐下去,等马匹寻到之后就立刻出发。”

关常青为了送走这尊瘟神,也是发了狠一般,全城将能用的马全都弄来了,只一个上午就凑齐了所有马匹。

林容胥坐在马上,看着远处梁城方向。

在京城时,贵妃看着他嘱咐,只要他能够把这件事情做成功,那么将来他在官场上将会一路畅通。

之前因为林家的缘故,他被文臣排挤,若不是晋家收留,他现在可能会在京城中过着潦倒的生活。

而林柔儿,更是恨不得跟他划清界限。

一想到林柔儿,林容胥就恨不得将人搓皮扒骨。

当初,他们明明说好,相爱一世,从此余生相互搀扶着走过,没想到才成亲没多久,就将他这个表哥弃如敝履。

他神色疯狂,低声喃喃:“贵妃娘娘,您想要的东西,臣一定给您送到。”

梁城之外七八公里,有一个不大的小村庄,村庄里面的房屋已经全都空了。大部分人都去了南屿。

虽说没有人影跟食物,这边的井水却还是能用。

林玉几人停留在这里休息。

刚抵达没多久,付景就收到了传信,拿着到手的消息说:“糟了,林容胥那群人以更快的速度往我们这边来了。”

林玉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自己收了他们的马竟然没有丝毫起到作用,反而起了反作用。

不过想想也是,林容胥一直都是这样的人,疯狂且不择一切手段。

林玉想了想说:“那我们就来下一招,既然他们敢来,那我们就让他们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几人在井水之中下了蒙汗药,只要他们敢喝,那他们今天一天都别想走了。

三个人都在林容胥面前露过面,因此下完药之后便齐齐躲在山体后面的山洞之中。

林容胥抵达时果然看到有井水,便让队伍停下来休整,打算一鼓作气去到南屿抓住林玉他们。

林玉躲在山洞之中听见外面时不时传来扑通扑通的倒地声,就知道自己的药效应该是起作用了,但是她不敢轻易出去。

在山洞里躲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有声音,且那群人一直躺在地上没动,林玉招招手说:“人好像都晕倒了,我们过去看看。”

后面的两人立马出来。

付景笑了笑,兴奋说:“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把他们这群人全都撂倒了。”

林玉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这么多人,难道说撂倒就撂倒吗?总有人会不渴,暂时先不喝,怎么会全部都倒了呢?

“不行,咱们快回去,我感觉不对劲,这有可能是陷阱。”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对面晕倒的那些人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

林容胥站到了他们的身后,冷冷地说:“林玉,神女,好久不见啊。”

林玉脸色一惊:“林容胥,你为什么知道?”

林容胥看着她:“神女的名号已经传到京城了,我又怎能不知?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怎么就成了神女了?”

身后的鲍英才怒骂道:“不许你对神女不敬。”

林容胥笑道:“原来还有簇拥者。说吧,你该不会是学了什么妖术在这里迷惑人心。”

林玉回怼道:“林容胥,你何必咄咄逼人,林家当初怎么说也是跟你是亲戚关系。现在你却听别人的话要来将我们灭口,不觉得这么做狼心狗肺吗?”

林容胥勾唇冷笑:“你跟我说公平,那么我的公平呢?又在哪里?”

“当初我千里迢迢奔赴京城科考,但是你那父亲是怎么做的,他说我的文章狗屁不通,然后呢,却将我的文章高价卖给别人。”

“你是听谁说的?”林玉皱着眉头,她认识的林时谨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做不出这种逼迫后辈的事情。

“我亲眼所见。”林容胥将剑指在她的脖颈之间,“我在林家苟延残喘这么多年,也就林柔儿对我有那么一丁点的怜惜,只可惜,后来她也变了。”

“你们林家的人都该死。”

剑尖又朝林玉推了推,身后的付景和鲍英才都着急得不行:“你不能动她,你会遭天谴的!”

林容胥轻笑:“我自然不会动她,我要让林时谨那个老家伙,亲眼看着,他们捧出来的神女在我手上死去。”

林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也好奇,当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不如当场问问,到底父亲他有没有做这种事情。”

“好啊,求之不得。”林容胥捏着林玉的下巴,暧昧危险,“等到时候,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着,他们的神女是如何雌伏在我身下,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