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折腾半天以为要大干呢？谁知道光咋呼，真没劲。”当先一个年纪最轻的人撇嘴道。

“得了吧，这还不便宜？真打起来棍棒可没长眼，弄不好揍个乌眼青，看你还没劲不？”后面三人中一个个子略矮者边走边调侃道。

“哼！年纪越老胆子越小…”

嘟囔一句，年轻人四下瞧看后冲福子招手道：“行啦，甭坐那装像，刀疤他们睡啦。”

“哦！”

长出口气如释重负，福子顿时松弛下来。

“好好，没事就好。你们也睡吧，有我盯着一切放心。”

忙不迭地催促，福子巴不得他们立即进屋睡觉。

“好，那明儿再聊，困死我了。”

矮个子打着哈欠率先进屋，其余两人紧随其后。

“三愣，怎么不进屋啊？你不困？”

盯着那个站在屋外的年轻人，福子不禁焦急道。

“困过劲了，这会儿又精神了。”

说罢三愣冲他笑道：“来，福子，过来门口坐。给你说说刚才的事，虽然没打起来但也挺有意思。”

“啊？”

吓得咽口唾沫，福子苦着脸道：“别别、赶紧睡吧，明天有的是工夫。”

“不，睡不着躺着更烦。”

说罢三愣不耐烦道：“嘿，我还请不动你啦？不给面子，大半夜的找别扭是吧？”

“这…”

见状福子心中气道：“我倒是想过去，可后面那把刀容我过去吗？”

无可奈何下，他只好耐着性子道：“不是不是…兄弟，我坐这琢磨点事。下次、下次陪你好好聊。”

“什么事呀？”

听罢三愣眨眨眼睛道：“又想你那帽子店啦？怎么，钱攒够啦？来来…跟我说说，赚钱的事可别落下我呀。”说罢他笑嘻嘻地居然走了过来。

眼见对方越走越近，福子瞪直眼睛话都说不出来。就在此时，魏不活轻轻捅他一下，压低声音道：“快说…跟他借钱。”

“对呀。”

听罢福子猛然站起，吓得三愣立即停住道：“你、干什么？”

“兄弟，我这事吧，算来算去还是差着点钱。既然你有这心，那就先借我点，差不多二十两就…”

“什么？二十两！”

听罢三愣脸色大变，站在原地浑身不自在道：“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存得住钱呀。”

“那你去找刀疤支点，将来赚钱加倍还你。”眼见三愣犹豫，福子乘胜追击道。

“我去支钱？那、那…”

嘟囔着三愣开始后退，边走边讪笑道：“福子，开店的事不能莽撞，你再好好想想。我、这会儿困了得去躺会儿，明天还有事呢。”

“喂，再聊会儿吧…”

眼见三愣一直后退，直到进屋关门后福子才算放下心来。

“哎哟妈呀！”

散了架般重新坐下，福子半晌后回头道：“这招真灵…唉！我身边净是这样的好兄弟。”

“原来你想开帽子店。”

眼见屋中灯烛熄灭，魏不活起身敲敲腿道：“劳驾让让我也坐会儿，蹲的腿都麻了。”

“那你接下来干吗？不会杀他们吧？”让到一侧，福子眼睛直勾勾道。

“怎么？这样的好兄弟，你还舍不得吗？”挤着坐下后，魏不活轻笑道。

“人嘛…各有各的活法。都要计较，何时是个头呀？”

拿着匕首在眼前端详，魏不活听罢瞟他一眼道：“嗯，有道理…这事我听你的。”

“真的？多谢多谢。”听罢福子忙赔笑道。

“不过，接下来你可得听我的。”

“啊！还要我干什么？刚才吓得腿都软了。”

“呵…腿软可不行，还指望你引路呢。”

说罢魏不活起身，将手中事先拣好的石头，一先一后轻轻抛过院墙。

很快，原本虚掩的院门被人推开，之前那两名乞丐再次摸了进来。

“走吧，带我们去厨房。”

“去厨房干吗？这会儿没吃的了。”

“是吗？”

说着魏不活拉住福子的手臂道：“不用担心，我们乞丐不挑食，说不定还能找点别的。”

“这…唉！”

咬咬嘴唇，福子只得在三人的簇拥下走向厨房。

…

…

“咚咚…咚咚咚…”

过不多久，突然间房门被敲响，只听屋里面三愣带着怒气道：“谁呀？刚要睡着又有什么事呀？”

“我…”

此时福子压低声音道：“外边起风了，穿的有点少，开门拿件衣服。”

“哎哟！赶紧去厨房睡觉呗，瞎劳什么神？没告诉你刀疤睡了嘛，瞅你胆小那样。”

“嘿嘿…对不住啊。”情知理亏，福子只好赔笑。

晃悠着爬下炕来，三愣鞋也不穿光脚走到门前。打开后看也不看，径直又回炕躺下道：“告诉你啊就这一回，敢有下次，等着挨揍吧。”

“好好好…”

跟进门来，福子立即贴墙不动。接着两名乞丐紧随其后，而魏不活最后进来时手中举着一支火把。

屋内顿时照亮，其余三人半睡半醒尚未反应，唯有三愣眯着眼睛怒道：“你还来劲啦！摸还摸不着啊？”

与此同时，两名乞丐立即上前，将手中捧的罐子齐向四人泼去。

连泼几下，四人衣被都被浇湿。

“哎哟！屋里怎么漏了？下了多大雨呀？”

“呸呸…这是什么玩意儿？”

惊醒后，四人全都怪叫起来。

“各位，既有美酒又有菜油…”

说着魏不活晃动火把道：“现在用火点着，应该有烤肉的香气。”

“你们是谁？把火拿远点。”

彻底清醒过来，四人闻着身上的味道大惊失色，无论如何也鼓不起斗志。

“要么被烧，要么被捆，各位选一样吧。”

边说魏不活边使眼色，两名乞丐偷笑着上前，将最靠外的一人拉起，同时将他放在一旁的裤带也拿起来。

“好，这位选好了。你们呢？”说着魏不活继续晃火把道。

“福子！”

虽然缩在**，但三愣冲贴墙站立的福子吼道：“又没捆你，跟他拼呀。”

“我、我…”

抹把脸，福子指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道：“我是第一个被浇湿的，也怕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