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格子对我微微颔首,徐徐走到风云的床前,轻轻地把他扶起来,并且将他盘腿坐好,我则立马跑了上去,同样盘腿坐在风云的身后,深吸一口气,双手运气平放在他的背上,内气由丹田游走到双手的掌心,一点一点地渗入风云的体内,我也不敢太大动作,只能以微弱的内气先修复好他的经脉,一遍遍地梳理着。

经过两个大周天循环,风云的经脉已经被我梳理的差不多了,我试着慢慢加强内气的强度,等内气游走到他丹田附近的时候,突然受到了阻碍,仿佛一道屏障把内气给拦在了外面。

我心道,看来这就是子母蛊的寄生之所,由于风云体质弱,所以我不敢强行攻击子母蛊,若是一个不小心,把风云的丹田给弄爆了,那风老头不把我拉出去砍个三天三夜,那才是活见鬼了。

经过一番周旋,不得不说,子母蛊确实很强悍,无论我怎么攻击,它就是不接招,跟一拳打到棉花上没多大的区别。随着时间的流逝,内气消耗越来越多,不出一会儿,我的背脊早已让汗水给打湿了,额头的汗水顺着脸庞往下滑落。

此时,在修炼圣地里沉睡的火鸾突然发话了:“主人,你可以让我出去吞食子母蛊,对于我们火凤凰一族的后裔来说,蛊虫乃是绝佳的补品,吃了对修为大有益处。”

我听了顿时眼前一亮,没想到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竟然是火鸾替我解决了这个大麻烦,依照火鸾的话行事,她让我放松心神,把身体的操控权交给她一半,我深信火鸾不会害我,于是便照着她的话做了。

火鸾化为一道暖流,糅合到了我的身体里,双手燃起炙热的火焰,往风云的背上拍去,风云张开嘴巴猛地吐出一口乌血,如果仔细观察,乌血内居然还夹杂着两条体积大小相同的红色蛊虫。

子母蛊脱离风云的身体那一瞬,火鸾突然放出神源,烈火飞出张开大嘴一口吞下子母蛊,基本上是连渣都不剩,火鸾吞噬子母蛊之后,把身体还给了我,便独自进入修炼圣地去修炼了。

我自然从冥思中苏醒,慢慢地张开眼睛,看着已经平安无事的风云,我很开心的笑了,在这一刻,我总算明白洪老头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原来是如此让人愉快的一件好事儿。

风烈火见自己的儿子化险为夷,难得露出欣慰地笑容,他跑到床边,拉着风云的手,滚烫的泪水像钻石那样从眼眶里滚了出来,也正应了那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风烈火抬手摸着风云的脸庞,他坐在床的边缘,喃喃自语道:“风儿,真是你啊!为父不是在做白日梦吧?你,你真的没事了吗?”

风云同样举起自己的手,轻轻地抚去他的眼泪,咧嘴笑着说:“是我,父王,真的是我,这都是真的,我真的好了,您不是在做白日梦。”

说着说着,风老头父子二人,早就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泣不成声。

闫胖子这家伙,在旁边扯了一下我的衣角,低声下气地说:“那个啥,道爷,我说的那个愿望,你真不打算给风老头说一说?这可是天大的机会啊,浪费了会遭雷劈啊!你老人家可要记住,过了这个村儿,以后就没这个店儿了啊!”

我被闫胖子的厚颜无耻给彻底打败了,我甚至有一种想拿起他的血饮狂刀,把他的脑袋给劈开,看看里头都装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怎么满脑子的黄色思想,纯粹是沦为了,依靠下半身思考的牲口。

崔格子这老家伙不知道从那个角落冒了出来,面带笑意地看着我。

不过,他那笑容在我看来有点让人毛孔悚然,毕竟,我他妈好歹也是个真爷们儿,特想跟崔老头说一句,前辈,我不是断背山,也不爱搞基,如果你想的话,请找你面前的另外一个死胖子。

但是,我还没开口,崔格子却先说话了:“小友,风云少主丹田里的子母蛊已经取出来了?不过,不得不说,你年纪轻轻医术居然如此高超,不愧是一代鬼医叶圣的弟子啊,老朽自问专研医术大半辈子,与小友你比起来,还有一段很大的差距,惭愧惭愧啊。”

我岂会不明白崔格子心里那点小九九,当下摆摆手笑道:“好了,崔老前辈,您有什么疑问请直说,如果晚辈能为您解惑,绝对如实相告,绝不会刻意隐瞒半分。”

崔格子的脸部表情有点尴尬,连忙佯装干咳几声:“哈哈,小友真是一个妙人,你都这么说,老夫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只是好奇,小友到底用的什么方法成功将风云体内的子母蛊给逼出来的?”

我先是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不可能跟崔老头实话实话,我体内还有个神秘的修炼圣地,然后还住着当年让整个龙渊大陆都闻风丧胆的燕乘风前辈吧?而且火鸾的身份跟背景都非常敏感。

权衡之下,我还是把这个秘密烂到肚子里头,偷偷运起丹田的金丹之气,双手往上翻转,两团紫红色的火焰,在我手上燃了起来,崔格子让我给吓了一跳,险些烧了他下巴上的白胡子。

我接着我便开始瞎扯:“崔老前辈,正如您亲眼所见,我手中的这两团紫红相间的火焰,乍看之下,您可能觉得是丹田的金丹火。其实,并非如此,我实话告诉您吧,我之前在误打误撞的情况下,将一头火麒麟凝炼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同时,也具备了火麒麟的火属性,以火麒麟之火,加上金丹之火,驱除风云体内的子母蛊自然不在话下。”

我还偷偷传音入密通知闫胖子帮腔,这死胖子挺会来事儿,立马接茬继续补充道:“崔老前辈,我道爷说的都是真话,您老还别不相信,我这双手臂,其中有一只就是麒麟臂,刀枪不入不说,还有很强的破坏力。”

说罢,闫胖子这家伙还故意撸起衣袖子,调动麒麟臂之力,麒麟臂发动臂膀上的麒麟头纹,开始发出点点红光,右手臂的那些血管跟青筋暴涨数倍不说,整条手臂还血红血红的,好似刚才炼钢炉里捞出来的那些,烧红了的铁块。

崔格子饶是活了大半辈子,也让闫胖子这厮给惊到了,他向看什么宝物那样端详着我和闫胖子二人,双眼还不觉地眯成一条缝,顺手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边捋边点头,甚至还有一点奸笑的成分。闫胖子觉得势头有点儿不对,于是立刻收敛气息,免得装大装过了头,让风老头抓了壮丁就麻烦了。

风老头拉着风云跑过来,差点儿就要在我面前下跪,我连忙将他扶起来,让一个长辈跪我这个小辈,岂不是想让我折寿和遭受天打雷劈么?至于风老头什么千恩万谢我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毕竟,我和风老头只是简单地利益来往,他给我残图,我替他儿子治病,仅此而已。

我还在想着另外那些残图的下落,许久之后,我还是决定开口问问风老头,这老家伙好歹是一城之主,想必对于残图的下落,应该有些耳闻:“风城主,我给风云治病,乃是我的本分,您也给了我残图,只不过,我还想请教一下,您可知道余下那些残图的流向?”

风烈火一脸好奇之色地看着我,问道:“小神医,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在乎残图吗?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个和残图有关的宝藏?我看你也不像什么贪财之人呐。”

贪财之人,不知为什么,我居然自动瞄了闫胖子一眼,顿了顿向风烈火解释道:“风城主,误会我的意思了,之所以我要急着找齐残图,是家师的命令,残图事关整个龙渊大陆的生死存亡。据我所知,八大魔器和赤贯妖星都有要出世的苗头,尤其是八大魔器,已经有三把面世了,至于三把魔器在何人手中目前还不得而至。”

风烈火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他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追问道:“小神医,看来此事很麻烦,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八大魔器要卷土重来,那龙渊大陆绝对会变成一个活人炼狱。因为关于八大魔器的事,我当年也听我爷爷说起过,后来貌似靠着剑尊一脉的三个修为极高的剑尊使者,才成功阻止了那场浩劫,其中有一位姓李名太白的剑尊使者更是厉害,他在决战完之后,直接羽化飞升仙道。你口中的家师,可是传你逆天十八针的鬼医?他现在还活在世上?”

乌鸦血桥

我此刻才明白原来风老头误会了,我说的师父明明是洪老头那个为老不尊的老家伙,他居然能联想到早就死掉多年的鬼医,说实话,不得不佩服风老头的想象力异常丰富。

我打了个哈欠,眯眯眼睛笑着说:“风城主,您误会了,我口中的师父,并非鬼医前辈,不过,我想您对家师也有所耳闻,毕竟这个死老头子还算有些出名,杀神榜三大高手之一,人送外号杀神血佛!”

风烈火双眼睁得老大,显然是被我的话给刺激到了,良久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拍着我的肩膀大声说道:“好!好啊!怪不得小神医年纪轻轻,便有着金丹后期的修为,想不到你是杀神血佛的徒弟。说起来,我还欠血佛前辈一条命,有机会你替我谢谢他,若不是他当年答应我爷爷的请求,从那个人手下救出我,估计我早就去见阎罗王咯。”

闫胖子这家伙见缝插针,傻呵呵地一脸讨好地看着风老头:“那什么,风城主,我道爷不是治好了你的儿子么?他都有残图了,你好歹也给我送点什么东西呗。”

闫胖子话音刚落,我直至此刻才深切地体会到,跟闫胖子在一起,是需要非常强大的勇气,以及堪比城墙还要厚的脸皮,并且无时无刻都要做好丢脸的准备。

闫胖子还想着厚颜无耻地继续往下说自己的那些要求,我实在看不过眼了,当即挥手打断他的话,抢过话匣子:“风城主,你别跟这死胖子一般见识,他丫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我想问的还是之前那件事,余下的残图,你觉得最有可能会出现在别的什么地方?或者门宗?”

风烈火捏紧下巴,仔细凝神思考了很久,突然惊呼道:“如果真是落入别的门宗那事情就非常难办了,我现在大概给你讲解一下龙渊大陆的各大势力分布情况,在龙渊大陆被分为八大门宗,为首的是仙风岛,仙风岛是龙渊大陆的两大守护神之一,仙风岛的现任家主为轩辕无极,传闻轩辕无极修为深不可测,距离羽化升仙仅有半步之遥。另外一家守护神门宗名为仙境,仙境在龙渊大陆是非常特别的存在,因为仙境是当年杀神榜上的第一高手龙傲所创,并且列下门宗祖训,凡仙境弟子,世世代代务必以守护龙渊大陆为使命,不可欺凌弱小,助纣为虐,违者逐出仙境,废掉修为,打断四肢,赶出龙渊大陆。”

我在心里暗自嘀咕着,不愧是杀神榜第一高手?居然如此霸道,对比一下洪老头,洪老头永远都是那副邋里邋遢,色眯眯的眼神,一点儿都不正经,甚至连高手的风范都没有。想到此处,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同样是杀神榜上的高手,为什么高手跟高手的差距就那么大呢?

闫胖子的好奇心被风老头勾了起来,像个好奇宝宝那样反问道:“风城主,余下几个门宗你怎么不说了?我跟我道爷已经去过冰宫跟雪谷了,经过实验证明,我才发现雪谷和冰宫的姑娘们实在是太他妈漂亮了,还有别的门宗也是专门收女弟子的么?”

风烈火听着闫胖子的话,也是一阵无语,他尴尬地笑着:“小友,我很是佩服,你们两个男人居然能从冰宫和雪谷这两大门宗活着走出来,冲着这份勇气,绝非是一般人能够匹敌的。至于别的门宗,除开我风城之外,便剩下闻名于整个大陆的药谷,说起这药谷颇为古怪,药谷的谷主是一代宗师药王,虽然药谷只有药王一人,药王一生无子嗣,亦没收徒弟。他精通各类奇闻遁甲,五行八卦之术,除此之外,他还是一名高阶炼丹师,在龙渊大陆的地位非常高,倘若有那个门宗敢去挑战药谷,绝对会沦为龙渊大陆的公敌!”

药谷?我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药谷会不会有我想找的药材呢?如果真的有,我就算去求也要替燕乘风求到。毕竟,如果能有燕乘风这个超级高手当后盾,那洪老头那个老不死的想欺负我,根本是不可能滴事儿了,估计洪老头还要看我的脸色。

想着想着,居然笑了出来,闫胖子推我一下,白目的问我:“道爷,你咋地了?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别啊!您老走火入魔之前,把那些丹药跟好东西给我再说。”

我抬腿就朝闫胖子的屁股上踹去,闫胖子侧身躲过。

我无心跟他打闹,继续询问风老头:“风城主,那最后两个门宗分别是?”

风烈火的神情有些黯然,叹息道:“呵呵,另外两个门宗,一个是凤凰阁,另一个则是非常诡异的邪宗佛罗炼狱,凤凰阁怎么说呢?凤凰阁是个亦正亦邪的门宗,只要开得起价,或者有东西能打动凤凰阁,无论任务有多难,都会不顾一切去完成使命。佛罗炼狱虽然以为自己做的隐秘,不过,整个龙渊大陆的门宗掌门人都知道佛罗炼狱的那些家伙,野心有多大。”

经过一番交流,我沉思了很久,还是决定先前往药谷,因为在药谷很有可能存在着能帮燕乘风重塑肉身的药材,如此一来,我就能复活燕乘风,让他变成我最大的一张底牌。

我管风老头要了一张地图和一把剑,我瞄了一眼把地图记在脑海里,剑则是用来御剑飞行,我好歹也是金丹后期的修为,自然要好好拉风一把,装一下传说中的高手,我跟王大平就此离开了风城。

闫胖子的念想自然化为泡影,我跟闫胖子一路向西行,药谷位于风城的最西端,如果用飞的话,至少要飞上两个多小时。

此刻,闫胖子边舞动着背上的翅膀,边跟御剑飞行的我抱怨着:“道爷,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明明能在风老头那里占个很大的便宜,你居然没有开口提别的要求,我都有点怀疑你的脑袋是不是坏了。”

我右手握拳,扭转剑的方向,使劲儿给了闫胖子一拳,笑骂道:“死胖子,是不是老子太久没打你,你丫的皮又痒了,改天咱哥们找个时间,找个地儿好好练练手哈。”

闫胖子连忙摆手,巴结讨好道:“那个啥,道爷,我怎么可能是您老人家的对手呢?所以,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了,之前发的事儿,就当我放了个屁吧。”

我本想骂骂闫胖子,结果却发现不远处的前方突然聚集了许多双眼血红的乌鸦,乌鸦的数量慢慢变多,多到变成了一条由乌鸦铺成的乌鸦桥,乌鸦的叫声很是恐怖。

我停下脚上的飞剑,定眼盯着那群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的乌鸦,乌鸦的后方突然飞来两个神秘的老者,老者看上去体格虽然很弱小,但是那飞行的速度,丝毫不亚于全速御剑飞行的我。

两名老者转眼间便从远处急飞过来,轻巧地站在了由那些乌鸦搭建出来的乌鸦桥上。为首的一名老者陡然睁开自己的眼睛,结果我仔细一瞧,发现他居然是一个瞎子,通俗点的叫法便是独眼龙。

他先是张开那张干瘪的嘴巴,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发出足矣让人颤抖的阴冷笑声:“两个小娃娃,把残图交出来,老夫如果心情愉悦,可能会考虑给你们俩留一个全尸。”

闫胖子还是那个鸟样,见来者不善,赶忙从空间戒指里头取出血饮狂刀,单手握着刀柄,收起背上的翅膀,同样站在了乌鸦桥上,提刀对着后面那名神秘老者,叫嚣道:“后面的那个老不死,你他妈的在后头装什么沉默?是个男人就给小爷报上名来,不然,我等会儿把你大卸八块!”

神秘老者不知在碎念着什么怪异的咒语,他的身子开始突变,背后硬是生出了一对红色的大翅膀,四肢跟着相继突变成了爪子,那些血乌鸦仿佛像闻到了食物的猎狗那般,疯狂地飞到老者的身上,在不停地啄食他身上的肉。

神秘老者非但没有把那些啃他肉的乌鸦赶走,反倒是放手让它们随便啃。

此时,燕乘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话了:“乌鸦血咒?不可能!不可能,怎么还会有人用这个东西?小子,一会儿别过于恋战,打不过第一时间就跑,知道不?不然,你跟那小胖子很有可能会命丧于此,外面那两个老家伙,都不是普通的修炼者。”

我听燕乘风这么一说,内心一下子就乱了,面前有两个老家伙,倘若真的动起手来,我跟闫胖子在他们手上能走过五招,都算是尽了最大的力量。果然不出我所料,先前已经变身成功,领头的那位神秘老者,率先发动攻击,双爪化刀,呼啸着抓向手持血饮狂刀的闫胖子。

初入药谷

闫胖子自然也清楚,面前的老头儿看起来不简单,直接砍出霸刀十八式里,最凶狠的一招。

闫胖子直面老者的爪子,内气外放,高声喝道:“霸刀十八式之千刀万剐!”

神秘老者面前浮现出成千上万把由内气形成的刀芒,刀芒打到他身上发出凌乱地响声。反观,老者本身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将背后的翅膀挥动几下,那些刀芒立刻消失不见。我被这等情景惊到了,毫不犹豫地传音入密,通知闫胖子准备跑路,到我身边来我带他一起躲进修炼圣地。

闫胖子刚回过神来,想要展开翅膀跑路,结果后面那名神秘老者忽然动了,动作极快,快到连我都看不清楚,只留下了好几道残影,他那只枯瘦的右手,像拎小鸡崽儿那样,提着闫胖子的后勃颈,单手就把他给拎了起来。

先前那名神秘老者见目的已经达到,立马退了回去,阴笑着指着我说道:“小子,别以为我们兄弟二人不知道你们是谁的徒弟,杀神血佛那个老家伙也算是很重视你们俩了,居然在你们体内留下了神识。不过,你放心,我们俩兄弟不会动手杀人,只是要请那个小胖子去见我们的摩罗尊者,你回头告诉血佛那个老家伙,如果想要救回他的宝贝徒弟,找齐所有的残图,到佛罗炼狱岛来以图换人!”

神秘老者刚说完,直接打晕闫胖子,其中一名老者还不忘快速闪到我面前,朝着我的胸膛连拍了三掌,由于他速度过快,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好比我是一个还在吃奶的婴孩,而他已经是一名成年人,双方差距过大,胜负早就见了分晓。

我无奈之下,唯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抓走闫胖子,随后,调转剑头往药谷的方向御剑飞去。

与此同时,洪九公跟清风二人,还不知道佛罗炼狱的人已经出手了,并且还抓走了闫胖子。

洪九公正在御剑往西方急速飞去,白色巨剑穿过厚厚地白云,脚下是无比渺小的荒山野岭,剑上一前一后站着两个人,强烈地朔风将二人的衣服都给吹鼓了起来。

为首的人正是洪九公,他的右手正抓着炼妖壶,咬开黑色的塞子,扬起头猛灌了几口妖怒酒,畅快地笑道:“好酒!真是好酒啊!清风,你要记住,我们此行要前往药谷,估计异常凶险,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药王那家伙死了没,说起来,太久不见,我还真是怪想他的。”

清风顿时满头黑线,在心里暗自腹黑着洪九公,能让自己的师父叫老家伙的人,估计也是一个活了很多年,不知岁数的超级老怪物,况且对方还是药王,绝对通晓炼丹续命之术,想活长久根本不在话下,况且修炼之人,寿命本身就比一般人要长很多倍,可谓是悠悠岁月,修途漫漫。

不出一会儿,清风跟洪九公已经来到药谷上方,而我恰好也御剑赶到药谷。

洪九公看见站在剑上的我,脸色有点难看,当即凌空飘来,质问道:“小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小胖子跑什么地方去了?”

我紧咬着嘴唇,双眼泛红,哽咽着说了出来:“他,他让佛罗炼狱的两个老家伙抓走了!那两个老家伙实力深不可测,还会搭一座由血乌鸦架成的桥,老者还会突然变异成有翅膀的怪物,他们之所以没抓我,只是让我当个传话人,说让你带着残图去佛罗炼狱以图换人。”

洪九公的神情有些凝重,他只是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裂开嘴笑道:“没事,还记得,我经常说的那句话吗?大丈夫,能屈能伸,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次你的选择很对,打不过不硬着头皮去拼,逃跑不是一件丢人的事儿,若你去硬拼,那只是一介莽夫,注定难成大事。”

我知道洪九公是在安慰我,我良久没有说话,在心里为闫胖子祈祷,希望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洪九公带着我跟清风来到药谷下面,他张开嘴怒吼着喊了出去:“沈老头,佛爷来了,出来接客了!”

噗通一声,我和清风一起倒地,遇见这么个极品师父,我们俩已经彻底无语了。

洪九公的话飘出去老远,良久之后,有一道白影以极快地速度,往这边疾驰而至。

白影还没定下身子,反倒突然抽出两把双刀,二话不说,以玄妙的刀法,朝着洪九公的面门砍了过去。

洪九公没有躲避,反而裂开嘴笑了,疯子绝对的疯子,那双刀的攻击角度,非常刁钻,刀刀致命,都是下的狠招。

洪九公顿了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出来一支发着金光的笔,手持着笔凌空开始画起来画来,让我感到诧异的是,那拿着双刀的白影怎么砍都无法沾到洪九公的衣角。

洪九公却淡然地把金笔收起来,右手以掌握拳,吐出一个字:“笔画仙绳,给我捆!”

话音刚落,一捆金色的绳子,居然凭空出现,像一条灵活的金蛇,死死捆住那道白影的身体。

白影让金绳给捆的死死的,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却没有生气,反倒笑骂着道:“血佛,你这个老不死的,挨千刀的老家伙,还不赶快松开老子,你他妈的,在小辈的面前也不给老子留点面子,等会儿老子不给你徒弟强化身体,让你丫干着急。”

洪九公闻言立马褪去捆在白影身上的绳子,三步并作两步走,扶起地上的白影,激动地喊道:“沈血衣,多年不见,你过的可好?让你独自一人空守着这药谷,一定很寂寞难耐吧?我特想知道你有没有藏花姑娘在药谷里头,老实交代哈!”

沈血衣一把推开洪九公,佯装怒骂道:“给老子滚一边去,老不正经的老家伙,你以为我像你啊?当年若不是你,小师妹早就是我的人了,后来,还是你丫临时插一脚,搞得我成了孤家寡人,也不知道小师妹在冰宫山上过的好不好。”

洪九公没有搭腔,反倒把我叫到他身边,向沈血衣介绍道:“小子,这个老不死的家伙,叫沈血衣,外边的人叫他药王,同时,他也是我的手下败将,给他讲讲你上回去冰宫的事儿,若不是我托人给你的香囊救你一命,你小子早让我们的小师妹给干掉了。”

沈血衣对于洪九公的不要脸,早就习以为常了,他转头看着我,忧伤地问道:“小子,你是他的徒弟吧?我看你的修为也不错,在这个年纪居然修炼到金丹后期,你拿出那个香囊时,冰宫掌门人有什么反应吗?”

我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有!她把香囊拿走了,然后命令她的徒弟们,把我跟另外一个兄弟,囚禁到了冰宫禁地,后来,多亏老子聪明才逃出来,不然早就死在冰宫禁地里咯。”

说罢,我转身向洪九公破口大骂:“妈的!洪老头说起这事儿,我就非常不爽!你这老家伙自己惹得风流债,居然好意思让你的徒弟,去给你背黑锅?你丫还能更加不要脸些么?”

洪九公没有回答,反倒是沈血衣抢先答道:“不用问了,这个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他能!正所谓没有最厚颜无耻,只有更厚颜无耻,很显然,他属于后者!对了,小子,你见冰宫掌门时,她过得可好?”

我毫不犹豫地说出还好二字,抛出心中的疑问:“沈前辈,你知道该怎么帮一个比自己修为高出很多的人,重新修复或者塑造肉身吗?该用那些药材,我见您也不是外人,实不相瞒,我体内住着一个高手的一缕残魂。”

说到这儿,洪九公不淡定了,回头怒骂道:“什么?你个混蛋玩意儿,脑袋让驴给踢了吧?怎么能让一缕残魂住在自己的身体里,要是魂魄强行控制你的身体,你想找地儿去哭,都由不得你了,快说,你体内住着谁的残魂?”

我嬉皮笑脸地对洪九公说着:“额,洪老头,我体内住着的残魂是燕乘风!”

噗通,洪九公被吓得坐到了地上,结结巴巴地喊着:“什么?你体内住着炼魔刀的主人,当年把龙渊大陆搞得天翻地覆,凭借一己之力,单挑各大门派的杀人狂魔燕乘风?”

我点了点头,以作回应,洪九公面色凝重,盯着我看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没有骂我。

沈血衣把相关的药材都讲给了我听,在药谷的药材还算完善,他送了前面的几种药材给我。

不过,到头来还差一颗血菩提,重塑药材的药材才算找齐,而血菩提极为稀有,要找到还需看机遇跟缘分。

剑仙李太白

关于燕乘风的话题,告了一段落,沈血衣跟我们一起席地,他坐在洪老头的对面,边喝着洪老头从炼妖壶里倒出来的妖怒酒,边感叹往事唏嘘,在我跟清风的请求下,沈血衣才徐徐将药谷的那些往事说了出来。

药王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泪花,仿佛在回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又喝了一大口酒,脸色开始发红,凄然地笑道:“血佛,你这个老家伙,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当初如此繁荣的药王阁,只剩下我们俩了啊!想当初,在龙渊大陆那个门宗听见药王阁三个字,都要惊呼一下。如今,药王阁传到我的手里,反而越来越没落了。”

我听着沈血衣的话,一下子就震惊了,按照他的话来说,洪老头当年也是药王阁的弟子咯?

为此求证事实的真相,我还特意开口问洪老头:“老家伙,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还是师出名门,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哦,怪不得你会追魂九针,想必也是当初在药王阁学的吧?”

清风则是没心没肺地插嘴道:“师父,您老人家隐藏的真够深啊!不过,我有个很大的疑惑,当初如此繁荣强大的药王阁,怎么会变成现在这般光景?按道理来说,药王阁虽然不能越来越强大,但亦不能落魄这如此下场吧?”

沈血衣又猛灌了一口酒,叹息地说道:“是啊!原本一切都是那般美好,但好景不长,仙界来了两个男子,在龙渊大陆大肆破坏,见人便杀,**掳掠,无恶不作。当初,幸好还有一个高手坐镇,最强的当属剑宗一脉的剑仙李太白,李太白为了保住整个龙渊大陆的太平,到头来选择自爆跟仙界的那两个男人同归于尽。”

清风不知为什么,居然自动想起了那个在他梦中传授他剑术的酒鬼老道士。

清风决定问问沈血衣一些关于剑仙李太白的事,顿了顿道:“沈前辈,我有可能在梦里见过剑仙李太白前辈,您能大概说一下他的外貌或者特征码?那怕是一点点癖好都行。”

这下子轮到沈血衣吃惊了,调整呼吸望向清风,居然下意识地喊了出来:“洪星河?星河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

清风连忙摇头,打断了沈血衣的话:“沈前辈,我并不是师祖,我是师祖的转世之人,所以很多人都会把我误认为是师祖他老人家。比起他老人家,我真是深感愧疚,修为居然如此落后,呵呵。”

说话间,清风自嘲地冷笑着,我跟他有同样的感觉,我的前世乃是天上神将飞蓬,如今却成了一个彻彻底底,能够随意让人欺凌的屌丝。

沈血衣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他本以为洪星河还活着,如此一来,便能领头消灭佛罗炼狱那些家伙。

沈血衣心生郁闷,接连喝了三口酒,继续补充道:“剑仙李太白,一生好酒,传闻他已经达到草木都能以剑用,以无形剑气斩杀敌人于千里之外,更是悟出了一套自创的青莲剑歌,坊间流传青莲剑歌一共十八层,一层比一层厉害,李太白以剑入道,在剑上的造诣很是深厚,能够自创青莲剑歌也当属正常。但是,若有人想要学会十八层青莲剑歌,估计穷其一生都无法参透,而这套青莲剑歌就是专门用来对付佛罗炼狱那几个老不死的家伙,以及仙界来的人。当然,也有传闻说李太白这辈子都未能参透最后一招,神之一剑便殒命了。”

我顺嘴接了一句话:“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真是太可惜了,如此极品的剑法,居然无法流传下来。”

清风依旧在追问沈血衣关于剑仙李太白的外貌跟衣着问题:“沈前辈,您能描述一下李前辈的外貌吗?或者经常穿的衣服也行,我只想确认一下,在梦中传我剑术的人是不是,传说中的剑仙李太白。”

沈血衣闭上双眼,回忆了一阵儿才说道:“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年的阁主带着我去了一个岛,无意之中,遇见了剑仙李太白,在我的记忆力,李太白常年带着一个小酒壶和一身青色道袍,喜欢饮桃花酒,连那把剑都是青色的,乍看之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清风听到这儿,已经完全能够确认,在梦中传他剑术的那个神秘老道正是剑仙李太白!

“哈!哈!哈!今晚还真是热闹非凡啊!我差点儿错过了一场好戏,大名鼎鼎的杀神血佛,现任药谷掌门人沈血衣,你们这两个老家伙居然能活到现在,而且奇迹般的没死掉!我真是深感意外,也罢,看来,老天都想让我亲手送你们俩上天堂!”

沈血衣抬头怒视着半空中的人,陡然提升气势喝道:“屠夫!你都还没死,我这个靠药养着的人,怎么敢轻易比你先走呢?不知道是谁,当年像败家之犬那般,从药王阁落荒而逃,若不是阁主说饶过你一条狗命,今天岂容你在此叫嚣?”

屠夫根本不理会沈血衣的冷嘲热讽,笑意盈盈地盯住洪九公:“血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当年有杀神榜上第一高手龙帝出手救你,如今龙帝不知所踪,我看还有谁人能出手救你!”

洪九公依然面不改色,还悠闲地喝起了酒来,朝屠夫招招手,打趣道:“屠夫,你明知我不是你的对手,能够了却我心中最后一个愿望?我希望自己死后,你别杀我的徒弟,好歹也算有人继承了我的衣钵?你看这事儿能打个商量吗?”

屠夫放声狂笑,手臂挥动,长枪幻化在手,枪头横指洪九公:“不行!不过,血佛在取你狗命之前,我想求证一件事,如果你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兴许还会考虑一下你刚才的要求,你看我这个提议怎么样呢?”

洪九公倒是来了兴趣,因为他自己都不清楚,屠夫会问什么事儿,故作大方地说道:“行!你想问什么事儿?只要我知道,一定言无不尽,全都如实相告。对了,那个啥要不你下来一起喝个酒,想当年杀神榜上的那些老家伙也所剩无几了,咱们好歹算同期高手,当叙叙旧吧。”

屠夫不是扭捏之人,二话不说将长枪收好,从天上跳下来,坐在洪九公旁边,像个老朋友那般,接过洪九公递过来的酒,仰天一口饮尽,爽朗地喊道:“爽!好酒啊!血佛多年不见,你这老家伙修为虽然不怎么样,不过,这酒还真是极品佳酿,给我说说,这酒是什么名堂?”

洪九公故作神秘一笑,摇头晃脑的说道:“此酒乃是以千魔百妖的魂魄提炼而成,长期饮用之人,可提升修为,增强体魄。不过,不是我吹牛,世间能酿出此酒的人,除了我师父外,剩下的人便是我了。怎么样?屠夫老匹夫,是不是考虑一下,看在这个酒的份上,不杀我呢?”

屠夫没有表态,反而调侃道:“怎么?血佛老头儿还怕死啊?不过,我想问的是,当年龙帝那家伙救了你一命之后,人去了何处?我这些年一直四下找他,想一雪当年的耻辱,这家伙居然人间蒸发,玩起了失踪,真是岂有此理!”

洪九公突然皱起了眉头,仿佛不想提及这件事儿,沉默着说:“屠夫,你知道仙界的事吗?”

屠夫喝下一口酒,反问洪九公:“仙界?我有些耳闻,怎么了?龙帝失踪跟仙界有什么关系呢?”

洪九公看了一眼沈血衣,又看了看屠夫凝重地说道:“我怀疑,龙帝是不是被仙界的人抓走了?因为他帮了我之后,你被龙帝打伤,狼狈离去,我却发现一朵金莲从天突降,把龙帝给强行吸了进去,以超乎肉眼能够识别的速度,飞向苍穹,金莲乍现,转瞬即逝,连人带花一并消失。”

屠夫一脸我不相信的样子,看着洪九公大喊道:“不会吧?仙界的人抓走了龙帝?但是,问题来了,你怎么没被一起抓走?哈哈哈,我知道了,绝对是因为你修为太低,而且没什么天资,仙界的人把你当成一个废物,所以才把你留在那儿,选择抓走龙帝。”

洪九公向屠夫抛了几个白眼,怒骂道:“屠夫,你给老子理想有多远,你他妈就滚多远,我的资历很差么?好歹也算是达到了皇者后期啊!你现在估计也只是皇者后期大巅峰吧?距离晋升修仙者还差半步之遥,我说的没错吧?”

屠夫既没承认,也没否认,正如洪九公所说的那样,他步入皇者后期大巅峰已经很多念了,但是这些年根本没有突破的迹象,于是到处找所谓的高手挑战,只求一战突破。在佛罗炼狱某个长老的驱使下,急忙赶到药谷,找洪九公决一死战!

神笔显威杀屠夫

杀神榜上排行第二的高手,屠夫饮完最后一碗酒,把碗往地上一砸,脚尖轻轻点地,幻化出长枪拍了一下地面,飞向天空,悬空站在半空中,发出让人恐惧的嘶吼咆哮,终于发动了攻击,他释放出来的强大气息,宛如一座大山朝着我们一行人冲了过来:

“屠夫?多年不见,我也想不到你竟然成了别人的走狗!”洪九公也跟着迎了上去,眼眸抹过一阵凌厉,“来得好,顺便也领教一下,看你这些年是否有进步,陪我好好玩玩。”面对着屠夫迅猛的攻击,沈血衣直接大步冲上,掌风如影随形,隔空拍去。

九宫八卦掌!

掌劲超强,啪啪响彻,甚至还带着呼啸,拍向屠夫,不计其数的掌影如瀑布般轰落而下,急剧拍击出去,一道道掌影打到屠夫的身上,沈血衣赫然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被屠夫三拳打飞出去,沈血衣的身子轰地倒在地上,发出了让整个药谷都颤抖的震响。

吼!

此时此刻,屠夫整个人都暴怒起来了。

这里仿佛成了他的单人战场,独自一人迎战两大高手,还是在别人的地盘,洪九公岂会让屠夫随便欺负——他可是杀神血佛,之所以会叫这个称号,无外乎是意味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有着一般无法轻视的高傲和尊严。

屠夫彻底暴走,亮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柄枪身金黄的长枪,右手开始快速扭动,一时间,铺天盖地的枪影激射向洪九公,仿佛洪九公整个人都被无数密集的枪影所吞噬,夜空如下了一场暴雨,而每一滴水珠,都带着恐怖无比的穿透力。

这一刻,混世大魔王的本色显露出来了,毫不畏惧地扬声大笑,抬手间,长枪挥击,飞舞得密不透风,丈八长枪的锐利锋芒遍布了整个空间,赫然封锁了所有水箭的来势——

屠夫仅仅靠着一柄长枪,施展出惊天动地的招式。

洪九公闭上眼睛一阵儿,突然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漫天绵延不绝的枪影,蕴含强烈的枪之道,令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阵胆寒之意,那一袭破烂的黑衣,加上修长的身躯,单手扬枪,仿佛只是在前方轻轻地一站,便铸成了一道无形的城墙,密不透风,无人能够攻克。

屠夫的长枪仿佛可以,遇山挡山,遇水击水,无可匹敌之势。

“这才是枪的真正境界。”洪九公看着屠夫打出来的招数不由赞叹,身影同时一跃而起,手中突然多了一支无形的笔,笔看上去若有若无,后来,我才知道洪九公这老家伙,是用两种东西入道,其一便是以画入道,其二则是以酒入道,那一支无形的笔已经融入了他的的画之道中。

洪九公犀利的目光投向了前方密不透风的枪影墙,一个心念遏抑不住再一次冒了出来——打破枪墙!

洪九公持剑尝试着击破屠夫的枪墙,面对着一个以枪入道的人,拥有着比他还高实力的人,说没有压力那是自欺欺人的假话。如今,洪九公觉得自己的画之道达到了圆满之境,神笔融入,令画之道有了最好的一个承接的媒介。

或许——

洪九公还能再用画道尝试一下,打破屠夫构建出来的枪墙!

面对着屠夫这一个能够以一人之力,当年群挑杀神榜上八大高手,还立于不败之地,如今的实力达到何种境界,洪九公也看不透他的修为。屠夫的实力深不可测,确实令洪九公这个武痴无比羡慕。他也很清楚若是能够击破枪墙,他离突破又更近了一步,还能加强自己操控神笔的能力!

“屠夫,且看我的神笔如何破你的枪墙。”心动不如行动,洪九公立即扬声朝着前方的屠夫大喊了一声。屠夫虽然不知道洪九公的神笔来自于前无古人的上古洪荒世界,但是这时也隐隐猜到了洪九公的想法,他也不感到意外,在这种情况下,洪九公修为比他低,自然会借助一些法器来战斗,不过,洪九公确实也有不少底牌跟神兵异宝。

只不过,最终能够决定胜负的,兴许会是法宝,但也有可能依靠绝对实力的碾压,法宝在实力面前,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洪九公想要尝试打破屠夫的枪墙很正常,这对他来讲不但是一种突破的契机,更是一种自我的挑战。

洪九公手里的笔,在他的操控下变得异常灵活,顺势把笔往前突刺,带着无比强悍的攻势,笔尖如轮回之眼,轰然击出,倏然间如闪电般冲向了屠夫的枪墙。

嗖!

一头高达五米的火灵兽被洪九公给召唤了出来,屠夫连忙做出改变,把手里的长枪挑起,冲着火灵兽投了出去,火灵兽庞大的身躯在半空中划过了一个弯曲的弧度,坠落在洪九公的面前,砰地一声,那只火灵兽发出了一声呜呜的哀嚎,挣扎想要起来。

屠夫根本不会给它这样的机会,大步跨上,身影如沉重的巨石般直接踏上火灵兽的身上。

“枪龙出海,给我破!”屠夫的声音如神明大喝,轰隆传入火灵兽的耳中,火灵兽顿时发出了一声愤怒的长鸣,挣扎着的身躯虽然在不停颤抖,宛若火焰般的双眸却带着强烈的疯狂与不屑。

屠夫修长的身躯依然踏在火灵兽的身上,任凭挣扎,岿然不动,牢牢地将其压制住。

片刻之后,洪九公见火灵兽不敌屠夫,脑海道力运转,那一幅画卷徐徐地飘出,在深夜的虚空之中展开——

心念升起,画卷飞快地扩大,成大十数米,宛如一幅壮观的山河世界图。

嗖!

洪九公突然一手握住了火灵兽的头角,身躯一跃,手臂猛然发力,夹带着力拔山兮的威势,呼地将这五米高的七级火灵兽直接抓起来,甩向了画卷的中心,狂风扫过,神笔顿现!

这支宛如从天而降的神笔,让洪九公的画道趋向完美,这一刻展现了出来。当这头七级火灵兽进入画卷中心范围后,当即被一股力量所牵引着,就算它还在嘶吼,此刻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阵莫名的震颤与恐惧。

洪九公手握神笔,朝着火灵兽处挥去,突然喝道:“神笔附体!”

这是洪九公领悟到画道之力后,融合了神笔之后的一个新的收获。

神笔附体,火灵化字,字字惊人!

“困!”

火灵兽写出一个巨大的‘困’字随风降临,如一座囚牢,一座高山,顷刻间死死地将屠夫镇压着。

吼!

屠夫的枪墙顿时被打的资历破碎,他持着长枪的那个手,手臂在剧烈地颤抖着,同时也在拼命地挣扎。

此时此刻,神笔附体的火灵兽群则更加疯狂了,似乎在发泄自己的愤怒,因为它先前被屠夫给狠狠滴羞辱了,它好不容易变强,自然要找回场子,狠狠地打屠夫的那张老脸!

虽然火灵兽自信,伟大的火灵兽不会轻易屈服,但是先前败给屠夫,那一种耻辱感让它感到滔天的恨怒,疯狂地朝前攻击,只可惜,这一次并没如它所愿,因为前面有多了一堵由数万把枪影堆成的枪墙,大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给我破!”洪九公挥动着神笔,感受着这从未有过的行云流水般的感觉。似乎对画道之力的感悟,更加的深刻。洪九公的画道之力经过了变异,他的画之道,意味着一个空间,一个世界,而且,还是一个凶兽乐园的上古洪荒世界!

浓厚的精神力渗入了该七级火灵兽的脑海中,此时此刻,一道声音反复地在该七级火灵兽的脑海中震彻着——

吼!吼!吼!

这一刹,火灵兽突然一跃而起,脚踩画卷,朝着那屠夫的枪墙发出了嘶吼的威压。

“火灵破天!”洪九公再挥神笔,尝试着一切的手段来试图让这七级火灵兽,冲破屠夫的枪墙。

七级火灵兽的悲鸣声不停地响彻,它的双眼充满着愤怒之色,最终,它变成一支长箭,直刺屠夫。

“哼,想靠着一头小畜生来杀我,血佛,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屠夫看到了那一支箭,毫不在意地喊了出来。

洪九公紧拧着眉头,仿佛总觉得还差点儿什么,明明自己已经完全控制了这头火灵兽,将它的身心都镇压起来,洪九公有着强烈的感觉,自己凭借着特殊的画道之力,一定能让火灵兽打败屠夫。

到底还差点什么呢?洪九公在自己的脑海里,飞快地转动着。

他自己确实能够直接用神笔创造出上古凶兽,但是,他也无法完全把上古凶兽征服。

瞿如鸟、兔子精,论兽类的血脉,它们都比眼前的火灵兽高贵,只不过,洪九公还无法驾驭。

洪九公闭上了眼睛,回想着自己创造‘兔子精’等上古凶兽的过程重点,没错重点是画啊!

洪九公猛地眼睛睁开,仿佛灵光直接劈过了脑海,眼眸发亮。没错,一定是画,自己是凭借着凶兽图册,用画道之力,画出每一种凶兽真身,让它们衍化成真身。如今有现成的实验品屠夫,自己又有神笔在手,还差的一步——那便是画!

洪九公目光扫向屠夫,仿佛看着美味的食物般,一阵的嘴馋,他心中杀念遏抑不住地升了起来。

屠夫的胸膛多了个大窟窿,到死他都不敢相信,那一支箭,居然秒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