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起彼伏的笑语中,辰唯翼警觉再问道:“两位在谈论中,提到的金石兽,拥有此等惊人的效用,不知它是何来头?”

若菲擦掉开心的泪痕,不慌不忙,道:“金石兽原是国王的宠物,只因修炼刻苦,最后化身成绝世佳人。

便被俊朗的国王相中,当作心腹来对待。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好比神仙眷侣般,郎情妾意,让人无不心生羡慕。

可她毕竟不是人类出身,难免会招来,民间的无端指责,和难听的闲言碎语。

虽有国王袒护着她,可她内心所承受的创伤,谁也无法去衡量。

后来,两者在世俗的压力下,保持开该有的距离,仅以君臣之礼相待。

这才平息了,那段发酵的丑闻。

在国王失踪后,她不知为何,又还原成兽状。

甚至还变心易主,跟随了性子孤冷的女帝。”

默姝凝等人,点头作懂状。

喜欢追根问底的风浔,却在一旁,忍不住问道:“这金石兽如此神秘,真的只要寻获金珠,就能见到它了吗?”

其余人瞪了一眼风浔,又期待地直视着铁阙。

但见他冷静道:“我们也不敢确定,真实的情况,相信神通广大的诸位天神,一定有机会看到的。”

稍有停留,铁阙突生问道:“对了,几位真乃神仙降世吗?”

若菲听后,赶紧敲打他一下,嘴里责怪道:“你怎么总是问这种,低级的愚蠢问题!事实不明摆在眼前吗?还敢触犯尊贵的天神!”

继而,她带着歉意,委婉道:“天神别生气,他这个人,就是太过粗糙鲁莽,说话总是不经过头脑。”

若菲道歉完,赶紧向铁阙使了个眼神,暗示他不要多嘴。

铁阙顺意站到她身后,若菲立刻提议道:“夜已深了,各位天神,要不早些休息吧!”

默姝凝等人,当下便小心起来,都不敢再多说半句话。

他们几乎一致赞同,若菲的建议,仿佛怕一开口,就会露出狐狸尾巴般。

再者,也可借此,暂避开尴尬的局面。

铁阙和若菲,安排好几人的客房后,才去收拾清理,满桌的残羹剩菜。

两人在厨房忙碌的时候,铁阙再次心急道:“你有没有发现,那几人不像是天神?他们好几次的表现,我都察觉到,跟冒牌货似的。”

若菲细想片刻后,道:“你的多虑,不无道理。

但如今,我们只能静候,不能太过着急。

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证明他们就是天神,可至少,跟女帝不切实际,口头的承诺比起来,要踏实稳当些吧?”

铁阙欲言又止,若菲则安慰道:“不要胡思乱想了,待他们先修整几日,我们再去试探一下,届时,自然就见分晓。”

铁阙竖起大拇指,眼睛瞬间有精神地眨巴着,调皮地跟心爱之人,逗趣玩闹。

妩媚璀璨的月华,洒落在冰冷坚硬的大地上。

光照透过打开的厨房窗户,呵护着晚睡之人,憔悴的肤泽。

默姝凝躺在客房内,舒服温暖的褥子床铺上,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她仰望着苍穹中,在沙土飞扬的世界里,那轮泛黄的弦月,眼角竟然有些,湿润的迹象。

很显然,她在牵挂着,另个世界里,朝思暮想的殇泽羽。

毕竟,相隔遥远的她,不知他此刻过得,是否依然安好。

她抛不下美妙的回忆,只好把相思,寄托于别物。

让那份执着的深情,在第三者的见证下,真挚的传递开。

思念,魂牵梦绕,生于内心,又藏于心海。

情丝,斩不断,理还乱,不知何起,却一往而深······

旭日东升,万里无疆,放眼望去,湮没惆怅。

天空中夹带着,沙尘灰蒙的阴影,经过夜幕时间的洗礼后,全都缩回到地面的怀抱中。

在蔚蓝的长空里,留下了一片,让人心惊胆战的壮丽风景。

默姝凝搓揉着迷糊的双眼,任凭窗外温暖和煦的阳光,抚摸她娇嫩如水的肌肤,唤醒她沉睡的优雅美姿。

她清楚的记得,昨晚入睡之际,夜空还高悬着明亮的皓月。

后来,不知何时,居然下了场大雨。

此刻,雨过天晴的爽朗空气,令人深呼吸后,精神倍加抖擞。

默姝凝一行人起了床,穿戴好衣物,再洗净肌肤,刚要走出屋子,去拥抱久违的大自然。

可明媚清澈的天气,又让大伙,不禁伸着懒腰,打起困乏的哈欠。

众人的神情,依旧表现得萎靡不振,完全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们来到高档的大厅,只见屋外刺亮的阳光,已爬到郎朗晴空的高处,照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在每个人的眼球,逃避光芒直射的过程中,被饥饿俘虏的风浔,忽然发现,大厅的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美味的食物,让他即刻嘴馋生津。

他迫不及待地,便坐到桌子边,不顾礼貌和形象,就开始自个儿大吃起来。

风浔吃东西的积极性,可谓是无人能比。

但他却没瞧见,桌子角落上,留着的一张小纸条。

其余人对风浔摇头叹息间,细心的辰唯翼,看见了纸条。

他拿起后,念出上面写着的亲切话语,道:“各位天神,早餐已给大家备好,放在餐桌上了,几位起床后,便可取来享用。”

看到这几句关怀的留言,大家心里都明白,若菲和铁阙两人,定是早早就出门,忙着干活去了。

众人之所以没被吵醒,许是他们,刻意轻声的结果。

几人跟着风浔的节奏,随意取了些食物,却似乎都没胃口吃。

只得将一桌好吃的,尽数丢给风浔,独自解决完。

风浔狼吞虎咽地,处理掉整桌的吃食。

他满面欢喜地,刚欲到屋外晒太阳,却被默姝凝,立刻命令道:“风浔你干什么去?”

风浔打个饱嗝,拍摸着胸口,还未吐出答话。

默姝凝接着道:“又想偷懒是吧?把桌子先收拾干净再去。”

风浔不敢违,抗默姝凝的喝令,慢吞吞的动起手脚来。

同时,他不满地瞥了眼屠影鬼,又把眼光移向天花板。

风浔在嘴里,嘀咕抱怨,道:“就知道尽把坏事情给我做,好事情却不让我沾边。他不是你的手下吗?怎么不叫他来干这些!”

默姝凝听后,当即变换脸色,道:“什么破逻辑?是手下就得干活?

本小姐告诉你,我们这些人里面,没有谁是下人。

大家全都是朋友和伙伴,知道了不?

想要别人伺候你,你就做梦去吧。”

风浔想开口解释,但自知理亏,只好低着头。

他虚心听默姝凝,补充道:“清理桌子,这么芝麻大点的事情,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还满嘴啰嗦不停,歪理一大堆。

而且,你吃的东西最多,拖沓这么久时间,不清洁干净桌子,难道是打算,留给这里的主人,干活回来再收拾?

再不赶紧给我行动,信不信我把你假冒天神,欺上瞒下的事情说出来,看你怎么去圆谎!”

风浔立马弯腰勾背,双手抱拳,作出祈求样。

风浔道:“别!千万别说出去,到时候咱们都得遭殃。

算你厉害,我说不过你,怕你行了吧,这就整理桌子去。”

见风浔乖乖清扫残余食物,默姝凝便跟随辰唯翼,慢悠地来到院子里。

她找到一处石凳坐下,开始沐浴,从万里晴空上,倾泻而来的暖光。

屠影鬼呵护着月春媚,如谈情说爱般,缠绵暧昧,来到院子靠边的僻静处。

他用宽大的袖口,给她清扫石板上的灰土。

又再伸出手去,准备扶她坐下。

没料到,两人即将肢体接触的瞬间,月春媚温和的脸色,突然凝重起来。

她故作凶狠状,道:“给我走开点,别碰我!自作多情的家伙,谁需要你来搀扶了,我又不是老人家。”

屠影鬼当即被说得,面庞发灰,尴尬的冷汗,溢出了皮肤。

他低着头挪开眼神,先悄然坐下了,像在发着委屈的气般。

默姝凝和辰唯翼,相视而笑。

月春媚送来温柔的目光,她脸上凝集的冰块,也变成暖融融的笑意。

接着,她举止儒雅地,悄声坐在了,屠影鬼旁边。

几人在温馨的画面下,惬意的吸收着,暖阳中富足的能量。

风浔则独自在屋内,打扫着残局。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风浔才不欢地走出大门。

却见到靠在石凳护栏上的几人,都被晒得懒洋洋的姿态。

他当下便有了,欲骂出气的冲动。

风浔本想忍受下,这不待见人的场面,却又被冲动刺激。

他便脱口讥讽,道:“各位还真是闲情雅致,我一个人在内,忙的死去活来,你们却在这里,睡得跟猪一样!”

默姝凝睡意迷糊中,被熟悉的声音惊扰了。

她立刻睁开迷人的大眼睛,扭头看到近处的风浔,浑身被水沾湿的怂样。

她原本准备回骂他,可见到他狼狈的模样后,立刻哈哈大笑着。

默姝凝道:“风浔,你这是嫌天气太热,下河去洗澡来吗?还是去哪里捞鱼,被王八给戏弄了吗?”

小睡着的几人,听到有声响,也跟着张开眼皮观察。

正撞见风浔摩拳擦掌,跟默姝凝斗嘴道:“有种你再说一遍,看我不打死你个臭丫头!”

默姝凝从鲜嫩的樱唇里,吐露出粉红的小舌。

她做着俏皮的鬼脸,道:“偏不说,看你把能把我怎么样?”

风浔气得火冒三丈,迈出未被太阳光照射的屋檐。

他当即就被细腻的温暖,勾摄住稍显疲软的灵魂。

其满脸愤怒的凶意,也随之游离挥发。

他突然间跟变了个人似的,完全不去理会,幼稚的默姝凝。

倒是自己闭上眼,深呼吸起来,双手也抬高,做感慨之状。

只听他在口中,富有感情的道:“天呐,没想到,这荒芜之地的太阳,如此的饱含生机。

让人徜徉其中后,竟忘却了往日的痛苦。

仿佛之前,经历的厄难恐惧,也随光而散。”

默姝凝听后,“噗嗤”一笑,打断了风浔,神经兮兮的发言。

只见他气冲冲,就朝默姝凝赶来,像是真的要动手打人般。

默姝凝虽面色不惧,但心里着实有些忧怕。

即便风浔,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可毕竟,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久。

她不清楚风浔,到底是哪般性格的人物。

若是真的惹毛了他,后果将会无从预料。

她刚开口,想发话求饶,却见快步疾走来的风浔,露出嬉皮笑脸,道:“怎么样?默大小姐,在下凶神恶煞的表情,可让你还满意?”

默姝凝再也无法忍耐,急速站起身来,追着风浔,开始疯狂打闹。

这来之不易的追赶,风浔当然求之不得。

于是,他故意跑得很慢,还在口中假装喊道:“饶命!饶命!默大小姐,手下留情啊!”

两人跟长不大的小孩般,疯癫颠的胡闹着。

搞得在旁“观战”的几人,都捧腹大笑起来。

就在欢乐无限的时候,紧闭的院墙大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