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泽羽享受着,奇异的极珍鸟肉,露出满意的表情,并赞不绝口。
殇泽羽开心道:“这极珍鸟肉,还真像师父说的,果然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美味。
特别是这天赋能量,融进血脉后,让人从潜意识里,感探到灵力,变得越来越充沛。”
迭世道:“师父没有骗你,味道该是不错吧?”
迭世撕下剩余的一个鸟腿,放到嘴边,开始品尝起来。
他的另一只手,则拿起个白玉酒壶,进入吃酒喝肉,美好的时光。
见迭世这会的举动,殇泽羽的两只眼睛,闪动着期待的目光,激动的差点流出眼泪。
他好像在祈求着迭世,道:“这鸟肉的味道,自然是万中无一,不可挑剔。
但为何师父喝酒,徒儿却就只能,喝些浆果的汁液呢?
我也想饮一口酒,体验一下,酒肉共存的酣畅淋漓。”
迭世轻叹一声,道:“为师让你喝果汁,来配上鸟肉,是更有利于,肉中异能的完善保存。
不然,它的奇妙功效,怕是要枉费了。
喝酒虽也能体验到,相同的美妙味觉,可却只能摄取到,一小部分的能量。
为师的良苦用心,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迭世说完,继续享用着酒肉。
殇泽羽满口在理,反驳道:“谁说喝酒,就不能得到极珍鸟肉,所带来的好处了?
徒儿刚才,先喝了果汁,都已经切身体验到,那种清新脱俗,超凡的感觉。
现在喝酒,只是借题发挥,助兴罢了。
根本不会影响到,极珍鸟肉所蕴含异能,正常的发挥功效。”
迭世恍然大悟,做出个激越的拍腿动作,道:“说的也是,为师怎没想到这里去呢?看来我真的老了,脑筋不好使,转不过来了。”
迭世发表完看法,就将酒壶递给殇泽羽。
迭世提醒着,初次饮酒的殇泽羽,道:“那你少喝点,这酒可是为师,珍藏多年的陈酿,小孩子喝一口,就会昏睡过去。”
殇泽羽却不以为然,满带不屑的表情,道:“我才不相信,师父你说的,肯定又是骗徒儿的。
你只不过是想,多喝点罢了,生怕徒儿给抢了去。”
殇泽羽虽嘴上据理不服,但他也只是,随口提起罢了。
只见他只乖乖的,喝了一小口,便准备把酒壶,还给迭世。
对于从来,都滴酒未沾的他,这一口酒,足以让他,似烙印般铭记于心!
好酒虽不上头,但却很容易上劲。
这不,殇泽羽已经有些,招架不住凶悍的酒意了。
他晃悠着脑袋,道:“果然是好酒,徒儿都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了。”
迭世激将着,面容倦怠的殇泽羽,道:“徒儿先别睡呀,这里还有如此多的鸟肉,不吃完的话,就真是太浪费了。”
殇泽羽应承道:“对哦,徒儿现在不能睡去,否则,这来之不易的极珍鸟,就太可惜了。”
殇泽羽带着酒劲说完,便手忙脚乱地,继续吃着鸟肉。
“咳咳······无与伦比的神奇极珍鸟肉,吃到忘乎所有了吧?迭世······”
突然,一个无形遁空,沉重的沙哑声音,故意拖缓着语调,呼喊出迭世的名字,在他脑海中,诡异地回**起。
迭世惊醒问道:“是谁?你究竟想干什么?”
迭世无端脱口而出的问话,让迷糊的殇泽羽,顿生困惑。
殇泽羽迷醉着神情,道:“呃······师父,你刚说什么来着?”
对方没有回应迭世,却令殇泽羽眼神涣散,一脸茫然地问起。
迭世惊呆的眼光,望向殇泽羽,道:“你难道没听见,刚才那个声音吗?”
殇泽羽耸动着双肩,无奈而道:“什么声音?徒儿没听见任何的异响,只听到师父,一个人在莫名问话。”
迭世道:“哦······没听见就算了,或许,是我喝酒后的幻觉,听错了而已。没事,你继续吃肉吧。”
迭世假装镇定的脸色,让人有点担心。
他欲作罢,不去追寻刚才的声响。
但他似乎已猜想到,声音出自何处,与来源何人。
迭世再次拿起酒壶,抿了一口。
他欣然的看着殇泽羽,手握烤肉,高兴地吃着。
今天,殇泽羽的食欲特别好,没过许久,他就独自吃掉了,大半个鸟肉。
他舒服地打了几个饱嗝,摸着肚子,躺在迭世身上,微微闭起双眼。
殇泽羽很想睡觉,却又不敢放心睡。
他担心醒来时,师父会消失不见似的。
师徒两人就这样,在很难得的忘怀时光中,不知不觉的,度过了一下午的时光。
清晰分明的天际,残留着最后一缕,依依不舍的绚烂夕阳。
昏暗的暮色,慢条斯理的,蚕食着白昼中,最后的风景。
夜晚按部就班降临,一切都开始转战到,黑暗的场景里。
满天的万颗繁星,蠢蠢欲动,宛如镶嵌于,黑夜纱布上的晶闪钻石。
星河闪烁着微弱星光,月影缓沉地爬升。
夜风悄然四起,撩拨静谧的音弦。
蝉虫自觉收起,嘹亮的惊鸣声。
鸟儿姿态慵懒地,飞回到舒适的巢穴里。
世界逐渐沉睡下去,而猫头鹰的独唱,却正放肆地惊艳。
本就寂静的暗夜中,登时散发出,让人寒颤的诡叫。
种类繁多的虫子,卖力的大合唱,将其强势掩盖过去。
殇泽羽听闻着,美得让人窒息的星夜里,掺杂的清脆声,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继而将双手,互相抱紧着胳膊,在迭世的怀里,轻蹭了两下。
迭世收藏的美酒,虽然来劲快,但貌似酒劲也消失得快。
殇泽羽现在,几乎已经酒醒神清。
得益于熏烤木材,给力的持续燃烧,在缥缈晚风,玩弄似的轻拂下,那些未燃尽的柴火,被卷带起熙熙攘攘的星火点,悠然腾空。
它们前仆后继,奔向魅夜不设防的怀抱。
殇泽羽目睹着,冉冉升起的碎小火星,随之将目光,转移到幽静的星空上。
他躺在迭世的怀中,竟开始闲情雅致地,数起了星星。
“一颗······两颗······三颗······”
头顶的夜空中,那些明灭交替的小星星,其生命看起来,十分的脆弱,多舛不堪。
它们在夜间,虽迸发着璀璨的光泽,但辗转到白天,就会被强烈的阳光,无情遮蔽辉芒。
星辉在受压迫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它们的夺目光彩,只有在黑夜的允许下,才会被下令释放出来,平时完全得不到自由。
漫漫长夜,星光挥洒。
人们举头瞩目欣赏的,不过是每一缕,渺小的星辉,簇拥在一起后,盛大的光宴罢了。
然而,谁又会真心去在乎,显得如此短促,星命的“生死”呢?
在黑夜局限的悲悯下,苟延残喘的短暂星命,实际上拥有着,和永恒相提并论的年岁。
而不像虽余温依旧旺盛,但焰苗已进入休眠的篝火堆。
殇泽羽的脸蛋,被即将消逝,但活力不减的炭火,照耀得绯红。
他脸上的滚烫感觉,一目了然。
殇泽羽的命运,在白天噩梦醒来那阵子,已然询问过迭世。
只是,被迭世借机,忽略过去了。
到目前为止,他还未得到,迭世明确相告的,一丁点消息。
于是,他鼓起勇气,带满欲言又止的表情,再次问起迭世。
殇泽羽道:“师父,徒儿白天向您,询问过我的身世,您说极珍鸟吃过后,就告诉我的。
为何直到现在,都还没给我,说起只言片语?
到底什么时候,您才肯详谈下,我的来历情况呀?”
殇泽羽说完话,过去了一会时间,未等来迭世的回话,他便不由得转向目光,去看下他。
却见到迭世,已经睡着的模样。
想必,迭世已臣服在了,浓郁的酒劲下。
见到迭世闭目养神的症状,无法放下心中,耿耿于怀困惑的殇泽羽,加大力道和频率,召唤着迭世。
直到让酒足肉饱后,睡意正酣的迭世,仓惶地睁开睡眼。
一脸茫然的迭世,完全不清楚,此刻的前因后果。
他表情滑稽得,有点幼稚,道:“徒儿,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何此般急忙呼唤我?”
殇泽羽道:“没发生什么事,一切不能再正常了。
徒儿只是想探知,自己的身世之谜,仅此简单的问题而已。”
殇泽羽此刻的复杂神色,饱含着期待和胆怯。
当然,还有那一份,对迭世未曾消减的尊重。
迭世道:“原来就是这么点小事,既然你不甘心,那为师就告诉你了。”
迭世早已盘算好,该怎么对殇泽羽去说起。
因此,他的神色略显轻松,把殇泽羽的问话,当成一件“小事”处理。
殇泽羽道:“师父快说,徒儿都等大半天了。”
殇泽羽的眼神,望眼欲穿。
片刻后,他掏空心念,静听迭世,娓娓道来。
迭世假装很正经,道:“当初,为师的生活,很窘迫凄苦。
那一年,我修炼陷入困境,绞尽脑汁,终不得志。
于是,便游历四方,以求妙方解法。
有一天,寒风呼啸,雪花漫天。
饥寒交迫的我,发现了一处,四下无人的荒野破屋。
我正准备进去,看能否寻找到些,可以果腹的食物。
以便恢复体力,落脚歇息后,好再次赶路。
正当我即将进入,那破败不已的屋子时,里面忽然传来,婴儿啼哭的凄厉声。
那时,着实把神魂游离的我,吓了一跳。
我顿时颤抖战栗起来,心想大白天的,难道还闹鬼不成······”
“咯咯咯······”
迭世言到此处,殇泽羽竟是笑出声来。
迭世也面带微笑,附和着他的行为。
殇泽羽挂满纯真的脸上,静谧得让人怜惜。
毕竟,迭世委婉生动的描述,让他听得,很是津津有味。
若不适度配合一下,那他岂不是对不住,迭世的专心投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