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国境内,辰唯翼、屠影鬼和月春媚,当天经历了,石雨阵闯关比赛后,便被阻隔在了,第三关的入口外。
在第二关结束后,几人就被送出,石雨阵的场地。
他们带着疲倦和期望,来到之前饭店老板苏林,安排的住宿处。
从在石雨阵里面,跟风浔告别那时起,三人便与他,暂且失去了联系。
他们也不知,风浔究竟去了哪里,闯关结果如何?
以及,他目前的处境,安全与否?
还有,更早些时候,中途被迫退阵,出来的默姝凝,去向亦是不明。
虽然,焱芜刹亲口说出,是焱芜戮囚禁了默姝凝,可实际情况为何,并无人可知。
三人在客房内,彻夜未眠,秉烛夜谈,讨论了一整宿。
即便几人睡眼惺忪,挂着浓厚的黑眼圈,却显得倒很精神。
虽说商议的结论,让他们有所宽慰,然几人的内心,依旧在为二人,感到非常的担忧。
特别是辰唯翼,更加的心急如焚。
毕竟,在当日守眷部落的水牢内,双方别离之间,他答应过殇泽羽,要替他照顾好默姝凝。
可是,如今连默姝凝,在哪个地方,都还不能确定。
辰唯翼愣是觉得,愧疚不已,连番的自我责怪着。
屠影鬼也是忧愁满面,毕竟小姐搞丢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儿戏。
若不赶紧寻找回来,到时候见到殇泽羽,拿什么跟他交代?
月春媚坐在椅子上,软绵绵的趴在桌面,挑弄着即将燃尽的烛芯。
她盯着孱弱的烛火,进入似发呆的模样。
见风浔和殇泽羽不在,辰唯翼和屠影鬼,又焦躁难安的样子,一向严谨自律的月春媚,竟忽然轻浮地,放纵开自我来。
她登时搔首弄姿,动作悠闲轻松,得意地夸赞道:“像我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都此番淡定安详,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又干着什么急?
他们二人,只是暂时不见踪迹,又不是永远的消失了。”
在共处的这些日子里,屠影鬼虽对月春媚,产生了些许好感,平常做事或说话,尽可能让着她。
但这一次,他没有再低三下四,阿谀奉承,包容着她了。
听到月春媚,有损形象的发话,屠影鬼随即稍加愤慨,道:“这不是着急的问题,而是关乎责任和信誉。”
辰唯翼背负双手,来回踱步走动,思索着搜救方案。
当他听到屠影鬼,负责的训斥后,开口应援道:“屠影鬼说的没错,眼下的重中之重,是先找到姝凝。
她一个柔弱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外,若是真出了什么差错,咱们在座的几个,恐怕都难辞其咎。”
屠影鬼连连点头,看着月春媚,道:“辰公子说的对,你就别忙中添乱了,赶紧帮忙,想想办法。”
缺少直属上司的管教,月春媚不再过分约束自己。
就算有辰唯翼在场,她依然显得很随意,甚至我行我素。
只听她漫不经心,道:“我是在想办法啊,你以为我在闲着,没事做吗?
可你们这样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呀!
风浔和小姐,更不会因为你们的慌张,从天上掉落下来。
还是先静下心,梳理好思路,共同探讨商量。
别一个劲的盲目,给自己找多余的无趣。”
辰唯翼摸着下巴,点头分析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咱们不能自乱阵脚。
风浔那边,我们可先放一放。
凭我多年,闯**江湖的经验,敢断定他,有很大的几率,不会有生命之忧。
毕竟,作为国家级别的活动,料定也不会,出现收割选手性命,这种骇人听闻的事件发生。
而且,风浔已踏入阵法第三关,作为将来的可塑造之人,女帝就算处境堪忧,但起码的权势还在。
至少,她能够保证,风浔基本的人生安全。
假如,情况再糟糕那么一点,即使风浔有所闪失,可他毕竟是外来之人,除了跟焱芜刹有过节,并未和其他人有瓜葛。
在众目睽睽下,焱芜家族即便再放肆,再目中无人,也不敢把风浔,给私下戕害掉。
还有,就凭风浔狡猾的头脑,岂会抵不过,有勇无谋的焱芜刹么?
只是,他已经涉足到,皇室内部的世界,一般人,料是无法跟他,再继续平凡,且寻常的碰面了。
目前,我们唯一要担心的,便是姝凝的现状,务必尽快探查到,她的具体位置。
后天就是她的生辰,我们不能将她落下,让她孤独无依的,度过这么重要的日子。
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在快点找到她。
这样一来,才有足够的时间,给她置办生辰之宴,与她欢乐同祝一番。”
月春媚稍有收敛,显露忏愧,道:“那公子你说,我们要怎么找到突破口,才可获得小姐的信息?”
辰唯翼面色凝重,道:“目前,我也无确切计划,只能依据焱芜刹提供的话,去国师府查探情况了。”
月春媚闻话一惊,瞬间来神,道:“国师府?!听说那地方,警卫森严,防御的工事,堪比滴水不漏,我们不可能进得去。”
辰唯翼面露轻笑,道:“这你就放心,我自有妙招。”
月春媚带着疑惑,道:“是什么妙招?”
辰唯翼失去自信,面色拧紧,道:“其实,也算不上妙招,确切点说,是险招!”
月春媚和屠影鬼,顿时感到不可思议。
他们都愣神怔住,并互相交流着眼神。
屠影鬼急不可耐,快语道:“辰公子,辰大侠,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出你的计策吧。”
辰唯翼站姿优雅,语气稳健,道:“既然焱芜刹,亲自交代了,默姝凝在其手上。
那依据常理,他定会加倍防卫,预防我们前去营救。
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否为他设下的计谋,引诱我们前去,好一网打尽,以报饭馆的耻辱之仇。
因此,我们必须分工合作,才能确保,不会全军覆没。
我是这样安排的,一人去吸引守卫注意,扰乱他们的思绪,将其引导离关键岗位,方便余下之人,潜入府内。
可万一,守卫过于聪明,没中计怎么办?
这就需要,另外一人,用强攻的手段了。
如此操作,才能给仅剩的那人,争取些时间,趁乱混进府内,去搜索里面的房间。
这样一来,则有一线机会,找到关押姝凝的地点。
不然,想要在铜墙铁壁,密不透风的国师府,来去自如,断没有那种可能性。
若是搁到以前,灵力充沛之时,倒不必这般麻烦。
我完全可以,单枪匹马上阵,不用你们跟着犯险。
不是夸大其词,我随便一个飞檐走壁,就可查清内况。
只不过,经由石雨阵的折腾,想必大家的灵力,都耗损过度,未恢复到合适程度。
谨防事情生变,我们不得不早点下手,想方设法,救出姝凝。
唯有如此,方能避免她,遭受更多的折磨。
要完成这事,没有其他的支援,只有靠我们几人。
所以说,情况不是很乐观。
不知你们,有无做好,放手一搏的准备?”
屠影鬼激动道:“不就是国师府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冥虚谷那种鬼地方,俺们都闯过了,这点小阻碍,难不倒我们。
既然已确定方案,就别再拖延时间等待了,大家赶紧出发吧。”
月春媚抛开安静,当即就在屠影鬼脑勺上,狠劲敲打一下。
她质问道:“你慌什么,听别人把话说完,岗位分配好,再行动可以不?”
屠影鬼立刻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不知月春媚用意何在。
辰唯翼焦愁在脸,慎重道:“想必你们,都已清楚了解,自己做哪个工作了吧?”
月春媚刚点头回应,急着冒险的屠影鬼,随即拍着胸脯,道:“不就是月春媚,去引开守卫,我伺机候补上,公子好搜寻房间吗?”
月春媚睁大浑圆的眼眸,打量着屠影鬼,道:“哟,不错嘛,啥时候变得,这般开窍了?”
屠影鬼自豪着,道:“那可不是,我向来都是,这等聪慧过人。只是过于肤浅的你,没察觉罢了。”
辰唯翼无奈地微笑摇头,看着两人愉快的斗嘴。
片刻后,他继续道:“屠影鬼,刚才你慌着走,殊不知,这个任务,千万不能白天执行,只能待到晚上才可。”
屠影鬼摸头问道:“为何?白天光线明亮些,不是更方便你,去寻找目标吗?”
月春媚娇面生恨,又做好十足准备,想磕打屠影鬼。
这次,屠影鬼反应够快,急中生智,给巧妙躲开了。
月春媚冲屠影鬼,大声喝骂道:“你傻吗?本来我们人手就不够,此行堪比以卵击石。
你却还想大张旗鼓,白天去擅闯府邸。
这不摆明了,嫌命活太长了,打算自投罗网么?
我还真没见过,你这种没脑筋的人。”
被月春媚一提点责备,屠影鬼瞬间醒悟过来。
他向辰唯翼问道:“那公子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辰唯翼顺口答道:“夜深人静,午夜之时。”
屠影鬼又道:“那现在还不到中午,我们做什么去?”
月春媚接话道:“该干嘛就干嘛,吃饭睡觉逛街,随便你选。”
屠影鬼悄然做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盯着月春媚,道:“要不,我请你逛街,怎么样?”
月春媚斜眼轻视,道:“你不好好休息,晚上哪有精力,去对付那些,训练有素的精兵良将?
再说了,我凭什么,要陪你逛街,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屠影鬼大声反驳,道:“你本来就是,我的······”
屠影鬼突然哽住话音,月春媚见状,冷笑而道:“你怎么不敢说完?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还痴心妄想,我跟你有关系。”
屠影鬼低着头,声音极小道:“我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月春媚轻屑道:“就你这久经沙场,脸皮甚厚之人,还有害羞的时候?
说出来,怕是会让人,笑掉大牙喔。”
屠影鬼被说得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回答。
辰唯翼看在眼里,即时补话道:“你们先别争论了,我的肚子,都快要饿扁了。
我们去让苏老板,给弄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等把饭吃完,有的是时间,让你俩纠缠不清。”
屠影鬼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的脸上,登时露出喜滋滋的奸笑。
反观月春媚,却不再高冷傲慢。
她羞涩地扭转开,漂亮的绯红脸蛋。
仿佛从成熟性感的女子,化作情窦初开的少女般。
上天是善良慈爱的,不管是人还是妖,只要妆扮成小女人,都会为她们,打开爱情之门,去拥抱一丝幸福的温存。
月春媚背朝两人,含羞至极道:“公子,你说什么呢?”
辰唯翼假装迷糊,跟没事发生一样,道:“我没说什么啊!”
他又问屠影鬼道:“屠影鬼,你听见我,说了什么吗?”
屠影鬼明白当中原理,表情茫然,思维僵硬,道:“没听见······”
片刻后,屠影鬼才醒过神来,纠结道:“公子,你不厚道,明明就是说了话,竟然不敢承认了。”
辰唯翼此时,已经开门离去,未继续理睬两人。
屠影鬼害怕月春媚,会对他使出必杀技,令其生不如死,便也跟上前去,打算找点庇护。
月春媚自顾着腼腆,待她回过身来,却见屋内空无一人。
她应时在地板上,狠跺了一脚,将迷魅的气息,挥散无余。
她撇着粉嫩的嘴唇,带着娇羞的神情,出门找两人去了。
在无比紧张的时刻,几人居然能,泰然以对。
他们用轻快的交流,来化解烦恼的时光,倒不失为,一种酣畅淋漓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