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恨恨地咬了下舌尖,刺痛下,才驱除脑海里那旖旎的画面,冷静了下来,迷离的黑眸渐渐变得清明。心底的愤怒和恨意也涌了上来。
这男人如此撩拨一个“小姐”,果然是她猜的那样吗?因为太恨她,所以“小姐安娜”也成了他玩弄泄恨的对象。
套路应该也是,先得到心,然后再无情地踩碎、抛弃。
穆容廷明显感受到了怀中女人情绪上的变化,低头看去,女人紧抿的唇瓣,透出一抹寒意。
像网一样笼罩在她身上的气息突然变淡,男人后退一步,转身上了楼。
沈若愣了下,她以为穆容廷会有进一步动作的,却没想他就这么直接地走了。
男人的心果然海底针,尤其是穆容廷这狗男人的,更难猜。
她很烦躁,甚至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和穆容廷摊牌,但想想三个孩子,她又忍住了。
她冷冷地朝穆容廷离开的方向看去,唇角勾着讥笑,穆容廷想玩弄她,那她就陪他好好玩玩,但这一次,输的人,绝对不会是她。
穆容廷穿着浴袍从楼上下来,而沈若也已经调整好状态,两人同时看向对方,一个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另一个脸上刻意表现出冷漠。
他走出别墅,往外面的泳池走去。
虽然已经是五月中旬,但游泳肯定是冷的,穆容廷不会是特意跑来这游泳的吧!要真是,那就真有病。
穆容廷站在泳池边,做了几个热身运动后,脱下身上的浴袍丢在躺椅上,一个标准的入水姿势,扎入水中。
“真是病得不轻。”
沈若看着水中的身影,低声说道。
“哗啦!”
男人忽然露出头来,午后的阳光,洒在那张过分帅气的脸上,仿佛给渡上了一层光,他轻轻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水珠顺势滚落下来,抬眸,看向泳池边的沈若,问:“刚刚你说什么?我在水下没听清。”
沈若心头一颤,装着关心地说道:“水冷不冷?”
听到她的关心,穆容廷眼中浮现愉悦,“不是很冷,不过你要是也想下来游,得多做会热身运动,怕下水后后发生**。”
“穆总,我怕冷,就不游了。”
沈若摆了摆手,笑着拒绝。
穆容廷嗯了声,没有坚持让她下来,这泳池里的水对他来说不冷,但对沈若可能就冷了。
他重新沉入水中,伸展着双臂,颀长而健美的身体,灵活得如一条鱼,朝泳池另一头游去,来去几个回合,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仿佛不知疲倦。
看着水中的男人,沈若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穆容廷曾有次无意告诉她,他游泳,其实不是为了锻炼身体,他是心情不好才会游泳。
穆容廷现在的心情不好吗?
是因为什么事?
想了会,她猛然醒悟过来,管那狗男人心情好不好,关她什么事。
甩了甩头,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终于,穆容廷停了下来,双臂慵懒地趴在泳池边,抬手摸了下脸上的水珠,微仰着头,看着离他不远的沈若,深幽的眸子,浸染着温柔的光,“帮我到酒柜拿一瓶红酒。”
沈若视线从男人的脸上移开,乖顺地说了声好后,转身离开。
原来是专门将她带来当佣人的,不过他倒是大方,出手就给了五百万。
回到屋内,她从酒柜里随便拿了一瓶红酒,用开酒器打开塞子,拿上高脚杯。快走出大门的时候,她突然低头看着手上的酒瓶,盯了两秒后,张嘴朝瓶子里吐了一口口水进去。
吐完后,她脸迅速涨红,这种缺德事,她以前从没做过。
不过想到对方是穆容廷那狗男人,她又不那么心虚了。
走到泳池,穆容廷还在游,过了会,才游到她身边,手臂撑在泳池边,看到她手中的高脚杯,说道:“怎么不拿两个杯子,我们一起喝。”
沈若将舌头伸给他看,上面两个口腔溃疡还没好,“抱歉,穆总,我这喝不了酒。”
看到那从唇缝探出来的嫩红,穆容廷恍了恍神,想起昨天在餐厅的那个吻,再次勾起了感觉。
“嗯!”
鼻音清浅,听着竟有几分惑人。
“不用酒杯,直接将酒瓶给我。”
伸手拿过沈若递过来的红酒,将瓶口放在唇沿,猛灌了口,完全不知道,他喝的这瓶红酒里,是加了料的。
又是这种不要命的喝法,迟早有天会胃穿孔。
沈若暗暗想着,嘴里有什么话差点说出来,最后还是被她压了下去。
静静地看着穆容廷喝完那整瓶的红酒,他脸已经红了,眼中也有了几分醉意,但还没完全醉。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云层中,风起,吹得泳池的水面起了一层涟漪。
“起风了!”
沈若淡淡的说了句。
穆容廷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朝女人伸出一条手臂,说:“拉我,有点醉了,没劲起不来。”
还真把她当佣人使唤了,沈若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回水底才好。
她悻悻然的走过去,微微弯腰,手朝他伸去。
穆容廷抓住她皓白的手腕,稍微用力,她身体就往他的方向倾去,瞬间,两人只离了一个手掌的距离,再近点,两人的唇都能吻上了。
沈若自上而下的看着他,目光落进他的黑眸里,他眼中带着玩味的笑意,让她羞恼。
“穆总,我拉你上来。”
她不想和他过多纠缠,赶紧拉他上来,手臂用力,脚瞪地,正准备一鼓作气将人拉上来的时候,忽然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一只野猫从她**跑了过去,她吓得跳了起来,力道也跟着卸了,但是穆容廷抓着她手的力道还在。
“噗通!”
沈若被穆容廷带进了泳池里,溅起了不小的水花。
冰凉的水,从沈若的口鼻拼命的涌进去,求生的本能下,她拼命的去抓身边能抓到的一切东西。
这一抓,竟是扯到了穆容廷的泳裤。
穆容廷急着捞在水里扑腾的沈若,虽然也察觉到裤子被拉扯,但此刻,他更担心的是女人的安全,而不是自己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