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才放开了两个小家伙,她双手捧着他们的脸颊,这才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但是越看,她的心越痛。短短一个月,她的两个宝贝,脸都瘦了一圈,耳朵上都长了有冻疮,红肿不堪。她又抓起孩子的手,四只小手上,也都是冻疮,佐佐的左手背上那个冻疮甚至化脓了。

“买你的人,打过你们没?”

沈若眼中含着泪,哽咽地问两个孩子。

“没,没有!”

佐佐立即说道,还给团子使了眼色,不想让妈咪太担心他们,但是团子没看到,她心思也没佐佐那么成熟,沈若一问,她就将所有的委屈都说了出来,边哭边说:“打了,他用扫把打我,我的背好疼好疼!有一次要打我脸,大哥帮我挡了,最后大哥的嘴都打出血了,还有……”

只是听着团子这么说,沈若已经快受不了了,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了般,又痛又恨,恨不得将那打团子和佐佐的人碎尸万段!

“妈咪,都过去了,我和妹妹已经不痛了,你别哭了。”

佐佐伸出小手,给沈若擦眼角的泪水,但那眼泪怎么也擦不完。

穆容廷将哭得快晕厥的女人紧搂在怀里,声音凌厉无比,透着杀气,“若若,你放心,我不会放过那个伤害佐佐和团子的人!”

大学生听到这句话,心打了个冷颤,好强的杀气,张麻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沈若小心翼翼地掀起两个孩子的衣服,看到两人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心又是一揪,抱着孩子又痛哭了一场。

“回家,妈咪现在就带你们回家,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到你们了。”

沈若伸手要将两个小家伙抱起,但佐佐却朝身后看去,在没发现女人的身影后,他急了,嘴里焦急地喊了出来:“阿姨呢,阿姨怎么不见了。”

“佐佐,什么阿姨?”

沈若开始询问。

“是带我们逃离村子的阿姨,要不是她,我们离开不了村子,妈咪、爹地,你们一定要找到阿姨,然后好好感谢她。她很可怜的,也是被拐到那个村子里的,她还天天被买她的丈夫打,最小的孩子也生病死了。”

佐佐朝围在周围的人群跑去,想要找到那个阿姨,但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他急得都哭了。

沈若也非常想要见到那个帮助她孩子逃出村子的女人,那不仅是孩子的恩人,也是她的,尤其在听到女人的悲惨经历后,更是想要好好感谢她了。

“妈咪,阿姨好像走了,呜呜……”

佐佐难过地哭了起来,那个阿姨是他陷入绝望中的一道光,现在突然不见了,他真的很伤心。

“爹地,你快派人去找阿姨好不好,我还答应过小云和小雨(女人的两个女儿),会带她们去我家看洋娃娃。”

团子也急了,哭着抱住穆容廷的胳膊,让他派人去找好心的阿姨还有小云和小雨。

“小武,你去把人找回来,应该没走远。”

穆容廷说完,大学生走了出来,献殷勤地说道:“我和她是一个村子的,我认识她,让我跟你的手下一起去找。”

小武和大学生一起,在镇上找起来女人,因为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走不太快,而且目标也大,没多久,两人就找到了。

“您好,我家boss想要好好感谢您,请您跟我走好吗?”

小武对女人的态度非常好,眼神也很温和,因为他看到了女人眼中的戒备,怕吓到她,只能将声音放轻,再放轻。

女人犹豫了下,摇头拒绝了,“我救人并不是为了想要什么感谢,只是不忍心见他们在村子里受苦。”

小武脸上露出一抹震惊,这女人应该心里明白,他家boss的感谢肯定有着丰厚的报酬,毕竟那架私人飞机已经能显露财富了,但女人却拒绝了。

见女人拉着两个孩子要走,小武急忙喊了声:“跟我去好吗?不然我没法交差,boss会将我解雇。”

他利用了女人的善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女人停下脚步,眉头轻轻皱起,看着眼前男人哀求的目光,她心软点了点头,怕真的自己一个决定,就毁了一个人的前程,那她心里会很内疚。

小武松了口气,当即带着女人和她的孩子返回汽车站。

佐佐和团子看到女人后,都跑了过去,紧紧抱住她,生怕她再离开。

沈若和穆容廷,两人也来到女人身边,沈若抓住女人的手,眼含热泪,不断说着感谢的话,她甚至都想给女人跪下了。

女人没要什么物质报酬,而是问穆容廷能不能用飞机带她回家,她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家乡,回到自己的父母身边。

穆容廷当然同意,但是佐佐和团子舍不得她,沈若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头,柔声说:“阿姨好久没回家了,她也想她的爸爸和妈妈了,等以后我们再接阿姨和小云小雨去我们家玩好不好?”

沈若这样说后,佐佐和团子才松开了女人。

送女人回去前,穆容廷递给林峯一张支票,林峯拿着支票走到大学生面前,“这是您的报酬。”

大学生接过支票,看到上面的金额后,手都激动地颤抖了起来,只要将支票兑现,他将变成一个千万富翁,以后看谁还看不起他。

他小心翼翼地将支票放进棉衣里面的口袋里,还时刻用一只手给按住,不然他不放心。他决定今天就去市里,将这张支票给兑现了。

他欢欢喜喜地坐车离开县城,往市里去。

而穆容廷这边,他和沈若孩子一起送女人回家,女人的家在B市,就在S市的隔壁,找到合适的地方,将飞机停落后,女人却近乡情怯起来,下飞机后,不敢往那个家走。

“妈妈,你怎么不走了?”

大女儿小云仰头不解地看着母亲,从她记事起,她从母亲嘴中听得最多的就是回家,现在明明家就在眼前,为什么又不走了。

女人看着家的方向,泪水止不住地流。